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暂停,整个世界只剩下两个人的心跳和呼吸。
可风雨从不会停。
一声讥笑打断了这片刻的宁静。
“呦,这里怎么还有人呐?”似笑非笑的声音响起。
林轻音猛地回过神来,看见了假山外的刘巧儿。
刘巧儿捂着嘴巴,故意露出夸张的表情:“这光天化日的,你们干什么呢?”
她刻意拖长尾音,阴阳怪气道:“轻音,你才跟张少主确定关系,转头就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这要传出去,你的脸面还要不要啦?”
刘巧儿言语尖酸,好像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林轻音擦干眼泪,不甘示弱道:“大娘子误会了,我与景寒哥哥情同兄妹,全府皆知。此番劫后余生,心中后怕,他安慰我有何不可?”
“安慰?孤男寡女的,就这样安慰?说出去也不嫌害臊。”说着,她戳了戳自己的脸皮。
林轻音心中涌起怒意,忍不住刺了她一句:“这样的亲情,大娘子是不会懂的。你嫁进林家四年,你爹娘除了伸手要钱和催生儿子之外,可曾真正关心你过得好不好?”
这番话狠狠扎进了刘巧儿的心里,这些年,刘家人每次出现不是要钱就是催生,连林轻音都知道。
她原本白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涌了上来
她看向林轻音的眼神也愈发嫉妒:“被我当场捉住还敢嘴硬?我倒想知道,张少主若是看见这一幕,会是何反应。”
她转身欲走,却被周景寒叫住:“大娘子且慢。”
刘巧儿勾唇:“果然还是怕了?”
林轻音拽了拽周景寒的衣袖,想让他别管。反正她跟张从岩的婚事是假的,张少爷也不会在意这些。
周景寒却低声道:“纵然张公子不在意,若她传遍临川城,你的名声也会受损。”
周景寒不会允许。
他神色清冷,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大娘子,我记得半个月前的生日宴上,令尊又来要钱。当时你私自开了库房,林伯父应该还不知道吧?”
刘巧儿一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她指着周景寒的手微微颤抖:“你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周景寒丝毫不惧,脸上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彼此彼此,也请大娘子谨言慎行,莫要随意编排些没影的事。”
刘巧儿被周景寒唬住,心中也打起了鼓。
虽然她现在生了儿子,林宏不会对她怎样,可她爹愈发过分,迟早会引起他的不满。”
刘巧儿深吸了一口气,扯了下嘴角:“我开玩笑的,大家都是一家人,别这么紧张。两位……继续安慰。”
她抬了抬手,目光揶揄,转身离开。
林轻音看着刘巧儿离去的背影,余光瞥见她的衣袖,已被她用力攥出了褶皱,不知带了多大的妒忌与恨意。
林轻音并不同情她。
刘巧儿刚嫁进林府时,林轻音以为她不是自愿,也曾同她亲近,可换来的却是侮辱与责骂。
这些年,是她亲爹让她受尽委屈和白眼,可她却只敢拿林轻音出气!
林轻音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看她。
周景寒也后退了一步,与她隔开了些距离:“这些日子舟车劳顿,你快回屋歇歇吧。至于婚事,你再考虑考虑,这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
林轻音轻笑了一声:“我不是真心嫁他,他也没想娶我,只是想借着嫁人的名义离开林家罢了。”
只要去了京城,她就能彻底断了和林家的联系。就算林宏找去京城也没办法,他敢去张家闹吗?
周景寒看着她眼中的欣喜,好像已经开始期待离开林家的日子。
他想说些什么,又咽回了肚子里,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只要你开心就好。”
他知道她有多渴望离开林家,也知道,只有张从岩才有能力名正言顺把她带走。
他温柔道:“你的衣服脏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林轻音点头:“你也累了,早点休息,我们一起去京城。”
她扬起灿烂的笑容,好像天上明媚的太阳。
*
林轻音回了院子,刚靠近,就看见守在门口的桂姨。
桂姨的眼眶瞬间红了,眼泪顺着眼角的皱纹缓缓滑落。
林轻音鼻子一酸,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桂姨更加心疼,双手微微颤抖,将她搂紧怀里:“这些日子吃得好吗,睡得好吗?你从来都没有离开家这么久,可把我担心死了,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是你受了委屈。”
林轻音听着桂姨的话,心中满是愧疚。
她擦干眼泪,拍了拍桂姨的后背,温声细语地宽慰着:“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没事儿的。”
好一会儿,桂姨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她在桂姨的陪同下进了屋子,好好洗了个热水澡。
桂姨准备了几件衣服,备她挑选。
林轻音的目光一一扫过,最终落在一件嫣红色的长裙上:“就这件吧。”
桂姨笑了声:“我也喜欢这件,颜色鲜艳,看着喜庆,正好冲冲霉运。”
林轻音笑了笑,将衣服穿好。她在镜子前转了两圈,如晚霞般绚丽的长裙勾勒出优雅的身形,好像天上织女下凡,美得不可方物。
桂姨夸得停不下来,林轻音都有些听不下去了。正巧屋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她笑着走到院里。
这丫鬟是林宏院里的,前来传话:“刚才,张少爷和老爷聊天,夸赞您织艺了得。老爷便让您准备些云霞锦送到张少爷房里去。”
末了,丫鬟强调了一句:“老爷说,一定让您亲自送去。”
林轻音知道林宏心中所想,无非是让她和张从岩多多接触。
对于他的安排,她有一万个不愿意,但又想到往后去京城,诸多事宜还得依靠张从岩帮忙。犹豫再三后,还是挑选了之前织好的云霞锦,朝着客房去了。
刚进西苑,意外瞧见周景寒也住在此处。
“景寒哥哥?”她面露疑惑。
周景寒解释道:“小院死过人,林宏将它封了。张少爷提议我跟他一起住在客房,我也想与他多些了解,便同意了。”
说到这儿,他目光微顿,落在林轻音手中的布匹上:“你这是?”
林轻音抿了抿唇:“送给张少主的。”
“林宏让你送的?”
林轻音点头,又摇头:“是他让我送来的,但我心里也觉得应该送来。”
周景寒听了这话,瞬间沉默下来,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张从岩帮了她的忙,她必然是心生感激。日后,张从岩帮她越多,她就会有更多心甘情愿的事为他做。
周景寒也不明白自己有什么资格酸,可天下万般事,唯有心事最由不得自己做主。
他默默往边上让了让,指着院里的最中间的正房:“他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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