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羊粪肥吗?这只是羊粪吧!
石岩看到韦仁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担心石大郎是不是准备错了东西,惴惴不安地问:“五郎君,这些都是羊粪,没有混了其他畜粪……有什么不对吗?”
“我说要羊粪肥,这就是吗?”韦仁特意加重了“肥”的发音。
石岩舒口气,自以为搞懂了韦仁纠结的地方,贴心问道:“是的,味道是不太好,要不要抬去牲畜棚?”
韦仁不甘心,再次确认:“农人就用的这些?”
“一般人可用不到羊粪。家里的佃户最多用用鸡粪和猪粪,听说也多是种菜时会用一点,大多还是用草木灰。”石岩耐心解释,“县里只有一个畜牧场,在渐兴聚,这些就是我阿翁从那里要的。”
石岩很细心,他虽然是被调来跟着韦世然的,但被安排去帮手韦仁的事,石岩也不会马虎,有专门向石大郎打听过这些事。
韦仁这下可以确认,他们家,甚至是整个县城的农人用农家肥用得不多,哪怕用也是直接用的,腐熟之类的步骤是没有的。
韦仁按下“意料之外”带来的郁闷,又去看石岩和沈决明运回来的泥土,韦仁伸手摸了摸,又搓了搓,感觉土质还挺细腻,韦仁问石岩和沈决明:“你们把土整过了?”
“一开始也没想到,是聚里的人说那些土块没办法直接用,我们就请了庄子上的人帮忙把土筛了一遍。”
“有心了。”韦仁对石岩笑了笑,转头看向沈决明,“你会赶车不?”
沈决明摇头。
韦仁把头重新转回石岩的方向:“你明天教沈决明赶车,顺便再帮我运些东西回来,可以吗?”
石岩有些犹豫,不自觉看了一下韦世然屋子的方向,他和沈决明今天出城运土回来是夫人的吩咐,可他是韦世然的僮奴,总不好越过韦世然直接听韦仁的命令。
韦仁心思灵敏,理解地说:“我问问我大兄,看他明天有没有事吩咐你。”说完,韦仁就大喊了一声,“大兄——”
韦世然看到那筐羊粪后,就迅速远离韦仁回去自己的屋子了,这时听到声音,只从窗口探头出来:“什么事?”
“我有事想让石岩帮我做,明天一整天,可以吗?”
韦世然闻言,双手按住窗框,上半身直接探出窗,愤怒警告:“你不会想再弄些臭烘烘的粪便回来吧?我不同意!五郎,我和你说,你再这样,我就不和你住一个院子了!”
韦仁没想到韦世然会拒绝自己的请求,也不高兴了,双手叉腰,大声反驳:“什么叫臭烘烘的粪便?那是肥!你知道它有多珍贵吗?有了它,一碗大米饭能变成两碗!”
韦世然被带歪了思路,顺着韦仁的话,也大声反驳:“我不信!你吹牛!粪便怎么可能变成大米饭!”如果是真的,韦世然觉得以后都不想吃大米饭了!
韦世然还想着韦仁会怎样辩解,结果韦仁一转身,不再看他了。
韦世然又问了两次,韦仁都不理他,只对着那些盛着土的桶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韦世然忍不住从屋子里跑出来,跑到韦仁身后,推了推他:“我问你话呢!你说真的?”
“没有,我在骗你,我在吹牛。”
韦世然被噎了一下,但韦仁这种态度反而让他觉得韦仁说的可能是真的,不死心地追问:“羊粪这么厉害的?”
“不是羊粪,是羊粪肥,凡师伯有讲过肥的事情,大兄,你不记得了?”
韦世然一脸茫然,他是真没什么印象了。对于肥的事,凡愿那日其实只说了一句“播种和插秧前都往地里施些肥,看会不会对水稻的亩产有帮助”,韦世然不记得简直太正常了。
韦仁撇一眼韦世然,重复自己的请求:“你同意让石岩明天帮我做事,我沤肥时就让你来观看。”
韦世然嫌弃地瞥一眼远处的羊粪筐,又有些不想答应了。
见韦世然的好奇心竟要被臭味压制,韦仁拽住韦世然的袖子摇晃,软着声音撒娇:“明天不拉羊粪,我只要些树枝和秸秆之类的东西,大兄,你就答应我呗。”
韦世然勉强同意了:“那好吧。”
韦仁瞬间恢复平常的音调,撇下韦世然对石岩说:“明天就辛苦你了。”
石岩愣愣地点了下头。
沤肥不难,问题在于时间,那些羊粪用作基肥肯定是来不及的,至于追肥时能不能完全腐熟,过了最初因为实际与预期不符的懊恼劲儿,韦仁倒也不强求了。
戚先生说得对,他是要好好做这次的水稻生长观察日志,以后他自己有地种水稻了,肯定能少走许多弯路。
韦仁想象着一片片金黄灿烂的稻谷,不禁“嘿嘿嘿”地笑起来,笑得跟着他进屋的沈决明莫名其妙。
韦仁抬头看向沈决明时,正对上沈决明探究的目光:“怎么了?”
沈决明与韦仁对坐在书案两侧后,在桌子上划字:明天要运什么?
“这个不急,先记今天的笔记。对了,你要再帮我记一册水稻生长观察日志,就把今早晒种防鸟的事记下来。”韦仁大概描述了一下植物生长观察日志的要素。
沈决明有点儿疑惑记这个日志有什么用,但他没问,只仔细听着,之后便和韦仁一讲一记地共同完成了今天的课堂笔记。
因为多记了日志,今天用时格外长些,韦仁将练字任务也完成时,已近戌时,韦仁瞄一眼不知何时被点起来的油灯,唏嘘道:“不行,我明天要在学馆把课业和练字都做完,不然眼睛都毁了。”
真正写了不少字的沈决明一时间竟有些想翻白眼的冲动。
韦仁似是看出沈决明的腹诽,笑眯眯地探身向前,一手撑住书案,一手食指戳向沈决明的眼眶。
沈决明骤然向后仰头,腰腹用力站起身,直向后退了数步才站定。沈决明惊疑不定地看着韦仁,眼睛里的光晦暗不明。
韦仁也被沈决明的反应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甚是无语:“你那是什么眼神?以为我要□□眼睛吗?”韦仁索性也站起来,走到沈决明跟前,“你蹲下,放心,我是想教你放松眼睛的法子。”
沈决明有一瞬犹豫,最终还是半蹲了下来。
韦仁再次伸出手,指尖轻轻触到沈决明眉毛内侧的凹陷处,感觉到沈决明似是要蹙眉,不过指下那股紧绷的感觉很快消散,韦仁这才加重了力道:“有酸胀感吗?有就眨一下眼睛,没有就眨两下。”
得到回应后,韦仁加上另外一只手,按住另一侧的攒竹穴,韦仁一边计数一边点按,直按了百次又改点按为揉按。
待放下手,韦仁退后一步,问沈决明:“如何?是不是舒服多了?”
沈决明下意识眨了一下眼睛,眨完之后,想起自己刚刚的反应,不禁又有些羞愧,便又点了下头,这才重新站起身。
沈决明觉得该向韦仁道歉的,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想去书案那里划字,可总不好把韦仁拽过去就为了让他看自己写“抱歉”,想来想去,沈决明对韦仁躬身揖礼,以示歉意。
“没关系。”韦仁刚刚也是一时兴起,说来他的举动亦有不当之处,便也对沈决明道歉,“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以后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再随便碰你了。”
沈决明曾低在尘埃,见过太多高高在上的人,面对韦仁的道歉有些不知所措,神色间糅杂了恍惚与木然,最终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好在韦仁也没纠结这事,已经说起明天需要沈决明和石岩运回来的东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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