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溟走到了梁舒音面前,却见她皱着眉,一张小脸比刚才更惨白了。

“怎么了?”

她瞥了眼他一瘸一拐的左腿,“你腿没事吧?”

陆祁溟有些意外,低笑一声,“所以是在担心我?”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有心情跟她嬉皮笑脸。

梁舒音紧抿着唇,面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陆祁溟,你真的不怕残废吗?”

“怕。”

男人也跟着敛去笑意,定定地望着她,“但我更怕对你食言。”

梁舒音盯着他,沉默了片刻,扭头就走。

“去哪儿?”他急忙拉住她。

“买冰袋。”

那一摔看起来惊心动魄,伤没伤到骨头她不知道,但眼下她能想到的就是立刻冰敷。

陆祁溟一愣,继而笑道:“等一下。”

他下巴朝旁侧点了下,“先把正事儿办完。”

顺着他的视线,梁舒音看见一个男人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男人身后跟着两个熟面孔。

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林岚和叶子。

“道歉吧。”林枫将人推到梁舒音面前。

叶子倒是能屈能伸,立马鞠躬道歉,忏悔说自己因为嫉妒心作祟,没摆正好心态,枉读了这么多年书。

亏得自己还是中文系的,竟然连仁义礼智的基本道理都罔顾了。

也许是她自己骂自己的那副表情,太过一本正经,秦授在一旁笑出了声,把叶子那张脸弄得更加一阵红一阵白。

叶子道完歉后,林岚还杵在旁边,东张西望,就是不开口。

林枫直接对准她膝窝,一脚踹过去,林岚一个趔趄,险些摔了。

立定好后,她扭头,狠狠瞪了眼林枫,然后又在他眼风的逼迫下,不得不开了口。

“那个,对不起。”

“对不起谁了,人家没有名字吗?”林枫揣着胳膊,在旁边吼她。

林岚深吸口气,也知道错在自己,索性放下了面子。

“梁舒音,对不起,是我没了解清楚整件事,误会了你爸。”

她转头又骂了叶子一句,“还不是这个死丫头,事情只说半截。”

“总之,我不该说那些侮辱你爸的话,我就是个混账,希望你能原谅我。”

梁舒音有些意外。

没想到早上还嚣张狂妄的两人,此刻竟真的向她低了头。

她下意识瞄了眼抄手立在一旁的陆祁溟,原来这就是车神亲自上场的份量。

他说会让她相信的,而他也的确做到了。

只是,她又欠了他一次。

心底那点戾气消散,梁舒音盯着面前两人,眉心舒展,语气也友好了很多。

“好,你们的道歉我收到了,以后就如林岚所说,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这件事,以及我的身份,还请你们替我保密。”

她看了眼叶子,“尤其是不能让虞大的同学知道。”

“为什么?”

叶子反问,“既然你爸是清白的,为什么怕被人知道?”

“你也知道他是清白的,可你不也说了那些不该说的,侮辱人的话么?”

叶子一噎,讪讪点头:“知道了。”

“行,愿赌服输,不就是保密嘛。”

林岚做个拉链拉上嘴巴的动作,“我林岚脾气虽然不好,但还没有大嘴巴这个爱好。”

晚霞弥漫的天空下,她弯了弯唇角,“谢谢。”

事情了结,就在两人准备离开赛场时,身后有人追了过来。

“陆祁溟——”

陆祁溟脚下一顿,微眯起眼睛,望向来人。

“萧喆?”

萧喆跑过来,人还喘着气,弯了腰,双手扶住膝盖,“对不起,陆祁溟。”

“对不起什么?”他明知故问。

“我不该在比赛前对你说那些话,是我太狂妄自大了。”

整场比赛他都被陆祁溟碾压吊打,比赛结果一点悬念都没有,他最后甚至还把人带翻了。

如此重大的事故,陆祁溟非但没丢下他,到最后也没说过一句责骂他的话。

从技术到人品,两人一对比,他早就汗颜又惭愧了。

陆祁溟微挑眼角。

果然,小树不修不直溜。

看着这个几乎跟自己年少时性子相仿的小孩,他抬手拍了拍他肩头。

“年少气盛是好事,但别过于自负,前辈的建议还是要听。”

萧喆挠了挠头,终于露出跟年龄相符的腼腆笑容。

“我知道了,祁哥。”

林枫也跟了过来,手挂在萧喆肩上,忍不住洗刷这位刚才还眼高于顶的少年车手。

“这回知道谁才是真正厉害的主了吧,你陆哥在你这个年纪,都不知道破了多少记录了,就你那点成绩,吹捧听多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天才啊。”

萧喆不好意思地觑了眼陆祁溟,胳膊肘戳林枫。

“好了林哥,你别说了,我知错了还不行吗。”

一次道歉换来一个天才少年的自省。

这笔买卖很划算。

林枫心情大好,越说越起劲,一巴掌拍他脑后,“哟,你还有不好意思的一天。”

萧喆不理他,盯着陆祁溟的腿,有些担忧,“对了祁哥,你腿不要紧吧?”

要不是他急功近利,车子最后也不至于失控,差点酿成大祸。

“放心,瘸不了。”

一路围了不少人,在林枫和萧喆在掩护下,两人才冲出人墙,去了停车场。

上车前,陆祁溟手机响起,他拉开车门,示意她先上去。

“冰袋。”她提醒他。

没想到这姑娘还惦记着这件事,他弯了下唇角。

“放心,秦授已经去买了。”

她没再说什么,躬身进了后座。

他那通电话有点久,她靠在椅背上,透过玻璃窗,将视线落在他受伤的那条腿上,不知不觉,眼皮竟慢慢沉重起来。

场景切换,不知为何,她竟然从赛场回到了家中的书房。

轻纱扬起的房间里,尘埃在光点下飞扬,梁蔚坐在窗边的轮椅上,背对着她,不断跟她重复着那句话。

“音音,爸爸不能再保护你了,但你要永远记住爸爸说的那句话。”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他叮嘱她,让她学着保护自己,永远不要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但他的语气里,却已经没了生的意志。

她拼命摇头,哭着,跪着爬到他面前,慌忙地抓住他的轮椅。

“爸爸,我不是什么君子,我也不要你离开。”

被眼泪鼻涕呛到也顾不得了,她胡乱抹了把脸,死命抵住他的轮椅,好像下一秒,他就会连人带椅,坠落下去。

“你不许离开我,你要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你要看着我毕业,工作,结婚。”

她声嘶力竭,嚎啕大哭,“你不可以丢下我,不可以的,爸爸...”

就在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耳边“砰”一声,她浑身一抖。

眼前的场景顿时破碎成了幻影。

陆祁溟拿着秦授给的冰袋上车,刚关上车门,就看见女孩双眼紧闭,面颊湿润,一双放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攥得紧紧的。

像是被噩梦缠绕了。

他侧身靠过去,轻声唤她,“梁舒音。”

就在他抬手,用拇指替她抚去面颊的泪痕时,女孩缓缓睁开了眼。

带着刚醒来的懵懂,安静又迷茫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他。

她的睫毛湿漉漉的,眼圈泛红,双颊还挂着两行泪,像漂亮但破碎的瓷娃娃。

他呼吸微滞,心头一动,捏着她下巴,就吻了下去。

温热粗糙的触感落在唇上,梁舒音才彻底从梦中清醒,她反应慢半拍地偏过了头。

男人的吻在浅尝辄止后,落在了她耳下。

陆祁溟埋在她肩窝里,低笑出声,“胆小鬼。”

男人性感磁醇的嗓音,裹挟着滚烫的温热,落在她脖颈中。

心跳漏了半拍,她终于反应过来,伸手去推他。

陆祁溟却起了身,扯了前排中控上的纸巾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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