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人眼中,这个名叫笑笑的女孩先是自言自语,仿佛旁边有什么人。然后突然发出一声尖叫,面色惊恐,好似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她在和小安聊天...?

那个消失的孩子似乎以恐怖的姿态出现在教室里。

笑笑扑进陶思栩怀里,整个人吓得直发抖。

她哭道:“陶老师!小安,小安她,脸上全是玻璃!好吓人!”

孩子们齐刷刷围了上来,圈住一团空气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又缩回去,脑袋瓜子凑成一团群长的蒲公英。

几个孩子说:“小安,你为什么在哭啊?你怎么不理我们啊?”

几个孩子跑过来,拍拍笑笑的后背指责她:

“你胡说!小安脸上明明什么都没有,你把她惹哭啦!”

但还有两个孩子,哇的一声哭出来,学着笑笑跑到最近的老师怀里,试图利用大人给他们的安全感消除他们的恐惧。

三个孩子看到了诡异的小安,31个孩子看到了正常的小安,六个老师看不到小安。

偏偏园长不在,她只负责孩子们上下学的接送,在镇上另有职位忙碌。

“哎呀......”

陶思栩轻轻拍着笑笑的后背,把哭得一抽一抽、眼睛都不敢睁开的笑笑抱起来送到试炼者中姓肖的唯一女性怀里。

有些孩子们在安慰小安:又是递纸巾帮她擦“眼泪”,又是学着大人样子摸摸她的脊背。

但小安还是一直哭,搞得孩子们几乎手足无措了。

见陶思栩像个救世主一样走过来,孩子们便迫不及待让位置给他,包围圈破了个口后又合上。

他们嘀嘀咕咕的,说:

“老师老师,小安好像没反应。”

“不要乱说话!额,小安就是,被笑笑说成那么恐怖,哭得不能自己啦!”

“你也在乱说话!”

他们总是容易吵起来。

而远处的笑笑抽的更大声了。

在孩子们多数压倒少数的真理中,大多数人眼中的小安是正常的,那她就是正常的。

陶思栩估摸着小安的位置,照着她身高把手放在她头上摸了摸。

他轻声道:

“小安,能告诉老师为什么哭吗?”

他转头又和旁边围着的一个女孩悄悄说:

“老师今天耳朵不太好,经常听不清话,你能帮老师重复小安说了什么吗?”

女孩被老师托付了任务,慎重地点点头,跑到小安旁边凑近,伸出一只耳朵放在小安嘴边。

陶思栩即使看不到小安,也耐心蹲着保持微笑。

“老师。”小女孩——小柳——细声细语说:“小安说她好痛。”

光明正大偷听的其他孩子哗然,又互相提醒声音要快点低下来。

没办法,小安这么——害羞。

“小安哪里痛呢?要不要请假回家?”

陶思栩作出忧心忡忡样。

小柳又矮着脖子去听,听完探过头来悄悄和陶思栩汇报。

“她说她浑身都痛,还说自己回不了家!小安好奇怪!”

“欸——”

孩子们像浪花一样把小柳的话一声声传下去,对这些话表示不解。

“小安看着很好啊,怎么浑身痛啊?”

“骗人,老师说能回家就能回,回不了家是因为小安太喜欢上课啦!”

“小安小安,你理理我们呗,不要不和我们说话,我们保证不抢你钢笔——”

“老师。”俞霄怀里的孩子趴在他耳朵边,是被小安吓哭的三个孩子其中之一。

他小声和俞霄说:

“小安当然浑身痛,她刚才还只有脸上有玻璃,现在全身都有,好恐怖!她怎么啦?”

“别怕别怕。”俞霄也小声回复他。

“小安是在和你们变魔法,马上就快到万圣节了,你看,只有你们三个被吓到了,其他人没有被小安的魔法影响到哦。”

孩子懵懵懂懂点了个头,但还是不敢看小安的脸。

他学着鸵鸟把头埋得深深的,努力把脑子里血腥的画面扔掉。

“所以......我课还上不上?”

拼音老师王教练戳戳肖姓女试炼者的肩膀。

他抄完韵母表已经有半小时,突发的诡异事件让他捉摸不透到底要不要正常上课。

肖女士还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她怀里的笑笑拔出个头,期待看了王教练一眼。

她把笑笑的头按回去,翻了个白眼:

“你说呢,想想我们任务是什么?”

任务要求:孩子们要乖乖上课哟。

王教练讪讪点头。

在六个老师手忙脚乱的努力下,场面终于安稳下来,孩子们都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准备上拼音课。

原本坐在小安旁边的笑笑还是有点怕她,选择和其他人换了个位置。

没有一个孩子选择回家,不管是被吓到的笑笑三人还是“浑身痛”的小安,都坚持留在幼稚园乖乖上课。

几乎每个人的父母在家都和他们强调感叹:

你一定要乖乖上课,这样爸爸妈妈就没有那么累了。

孩子们发现每次他们放学回来,和爸爸妈妈们说自己乖乖上了一天课,学到了很多东西时,他们就会笑眯眯的,开心地给他们一个温暖的怀抱和亲吻。

他们不想让爸爸妈妈整天唉声叹气,于是每个人都很珍惜在幼稚园的时间。

拼音的教学方式总体没多少新意,只能让老师一遍遍带读,孩子一遍遍重复,直到知识留在孩子的记忆力,在以后的学习中一次次深化、理解。

难为王教练小学毕业15余年,重新复习了韵母表和声母表。

一天中剩余的自然观察课和娱乐课很快过去。

在黄沙镇进行自然观察比教孩子们算术拼音还折磨人。

足足两个小时,用手都数的过来的植物种类被孩子们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后只能把墙角的昆虫抓出来凑数。

周二的教学任务完成,老师们聚在一块讨论不出所以然,也有人旁侧敲击放学时再次出现的园长,结果园长和大部分孩子们表现一样,对小安的状况表示疑惑不解。

也有人打听到镇上小安家里去,但小安的家长早出晚归,小安日常都是乘坐幼稚园的小巴车上下学,根本找不到人。

“老刘那口子可努力了,他们忙得都没多少事件陪自家娃。”

小安家邻居热情地请他们进来喝口茶,镇子里的人都对他们这些从外地来这个苦地方的老师们尊严有加。

“他们白天去拉货,晚上在别人厂子里打零工,一年到头也没见他们休息过。”

邻居敬佩那对夫妇的勤奋,但不认可他们的行为。

“可怜小安这么小哟,父母在家也变成了留守儿童。”

邻居是个老人了,子辈孙辈都出了镇,只有他念旧不肯离开。

他对试炼者们不断抱怨:

“要不是那几个影都还没的加工厂,哪会有这么多人去贷款买大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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