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兄怎么了?”一位贵胄抢在雪霁之前开口,“他没有和你们在一起?”

那名孟氏公子策马至前,道:“家兄从昨晚便不见踪迹,今日启程后亦未见人影,家主已遣人寻找,我来问问雪霁姑娘。”

这话说的很有些奇怪,高门孟氏不见一位公子,却来问毫无关系的小姑娘;然而在场诸人见怪不怪,盖因孟章性好渔色,雪霁既被他看在眼里,断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我不认识什么孟公子。”雪霁摇摇头,“从没见过。”

“姑娘或许不认识家兄,但家兄确曾和姑娘说过话。”孟氏子弟道,“昨日的事情,还请姑娘仔细想想,家兄可曾说过邀约之言?”

雪霁凝神细思,片刻后歉然道:“实在想不起,抱歉。”

孟氏子弟抱拳谢过,带着人策马离去。

待其不见踪影,几位青年贵胄立刻绘声绘色地讲起这位失踪孟章,其荒唐好色的轶事不可计数,最后道:“昨日孟章曾私下夸口,要在秋狝期间追求雪霁姑娘,雪霁姑娘切莫信他的花言巧语。”

雪霁对这死人毫无兴趣,就算没有野兽吃他的尸体,只要咬死不认识就好——他昨夜生恐被人看到,行踪鬼祟裹得严实,谁又能证明此人与自己见过?

“嗯。”雪霁随便应了一声,又将话题带向神师:“神殿闭塞,若能与北齐高门多些交往就好了……”

几名青年贵胄立刻将孟章抛诸脑后,又与雪霁议论起神殿与北齐高门来。

一路殷勤相护,至午休时,几名贵胄唤来下仆铺设茵席帷幔,摆上食物醇醪,与雪霁清谈饮酒欢声不断。

齐盛安与玉苏阿同行,玉苏阿对他爱答不理,齐盛安硬着头皮说话,仿佛自言自语般说了一路,好容易熬到午间,向玉苏阿道:“大居次好好休息,我去侍奉母夫人午膳,去去就回。”

玉苏阿好容易能摆脱一直说个不停的齐盛安,立刻道:“安王殿下不必急着回来,我现在万事皆熟用不着特意照拂,安王殿下多陪陪魏夫人。”

两人同时松口气,齐盛安告辞而去。

“我和小骷髅一起午休,”玉苏阿向卓沫目道:“去请军主来。”

大居次移驾,此处更加热闹,又有不少青年围过来说笑清谈。

有人笑道:“应当折些鲜花过来,以花为题吟咏诗歌,岂不美妙。”

“大善。”此提议立刻得到热烈响应,青年们激动起来:“鲜花美人,古来最佳。大居次和‘诸神宠儿’喜欢什么花?”

玉苏阿一心期盼齐长宁,对这些青年和他们提议的游戏没有半点兴趣,随口道:“大红花。”

青年们静默一瞬,齐齐将视线转向雪霁。

雪霁只想找出与神师联系的北齐世家,同样对青年们的游戏提议不感兴趣,亦随口道:“所有花。”

说了和没说一样,青年们又是一阵静默。

卓沫目匆匆赶来,附在玉苏阿耳边轻声道:“大居次,找不到军主,从出发到现在没人见过军主。”

玉苏阿咬咬唇,突然转向雪霁道:“小骷髅,你今天见到军主了吗?”

“见过一面。”雪霁泰然道:“我跑马回来遇到宁王殿下晨起练功,打过招呼就走了。”

原来军主会晨起练功!一直恹恹的玉苏阿双眸再次明亮起来:“小骷髅,我有事要问你,咱们去那边说话。”当即拉着雪霁走到一旁,打听齐长宁晨起练功的各种细节。

几个青年互相看看,均想到大居次与宁王殿下的传闻。

憋着一肚子话却不能在大居次面前说,青年们相约道:“还不到启程时候,不如去寻些鲜花香草回来。”

几人打马往野地去,路上热烈猜测玉苏阿会在宁王与安王间选哪个。安王有陛下支持,大居次本人却遮掩不住地一心爱慕宁王,唯有治王毫无机会,真真一出好戏。

议论过后,众青年在野外采撷花朵,不多时人人采了满把鲜花,兴高采烈地相互比较,猜谁的鲜花最能打动雪霁。

其中一人所采鲜花皆为红色,惹得其他人大笑:“全是大红花,你是怎么想的,居然想讨大居次欢心?”

“你们都想讨雪霁姑娘欢心,”那人不服气道:“我想讨大居次欢心又有何不可。”

“仁兄真是有想法。”众人笑道:“宁王殿下和安王殿下的事你也敢掺和?”

正说笑间,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过,个个脸色严肃,其中一匹马上打横放着一卷茵席包裹的长物。

有眼尖之人认出这队人马:“是孟氏!”

大片云朵飘过,遮住耀目阳光,将众人笼罩在阴影中。一人打个寒颤,猜道:“那里面裹着的,莫不是孟章?”

“是尸体。”另一人笃定道,“秋狝途中孟章竟然死了,孟氏必然要查个水落石出。”

出此大事,众贵胄再无心思采撷鲜花,纷纷上马跟着孟氏队伍疾驰而返。

孟章之死迅速传遍秋狝队伍,孟氏在昨日行宫外的山林中发现了孟章被野兽啃噬过的尸体,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脱离队伍独自跑到山林中去。

几名青年贵胄悄悄议论:“依孟章的脾性,莫不是与哪位佳人约在林中相见?”“他见过雪霁姑娘后魂不守舍,怎会去山林密会其他人?”“难说。色字当头,孟章那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议论纷纷中,孟氏的人又找到雪霁,不甚客气道:“敢问姑娘,昨夜身在何处?”

“昨夜歇在分予我的房间内。”雪霁回道,“东厢尽头。”

“昨夜曾有下仆见姑娘离开东厢房间,”孟氏的人道,“不知姑娘去了哪里?可有见证?”

雪霁去玉苏阿那里时并未避人,早有应对之词:“我去大居次那里借东西,卓沫目可以作证。”

“借的什么东西?”孟氏的人咄咄道,“做何用?”

“大口袋。”雪霁坦然道,“昨晚我不慎打翻烛台引燃蚊帱等物,虽及时灭火却搞得一片狼藉,不想麻烦别人便自己收拾了。”跑马归来后,她已将那些作伪物件装进大口袋扔掉,不怕查验。

“真是桩桩件件,对答如流。”孟氏的人脸上露出讥讽笑意:“如此流利一点怯意都无,倒像早有准备。”

“我以为高门士族都是讲道理的。”雪霁不卑不亢,依然娓娓而谈:“心里坦荡,自然说话流利无怯意。”

此番应答令围观的北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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