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予下意识就要冷笑一声“你都还没治怎么能轮的上我”。

但身侧男人冷峻的眉眼让她及时刹了车。

她顿了顿,眉间的神色一软:“原来是误会,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随后低下了头,神情有些羞赧:“你是在关心我吗?放心吧,我这段时间一切都好。”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

沈淮之眉梢微抬。

秦舒予立马接上:“就是太思念你了,相思成疾。”

“……”沈淮之的神色看起来更凉了。

她受到鼓舞,眼神又变得脉脉:“下次别出差那么久了好吗,我每天都睡不着在想你,上次去试衣服,测量师说我的腰围都细了两圈……”

略嗲的嗓音,散播在车厢里,空气好像都软了半分。

低头看,秦舒予一双杏眼圆润,似清凌凌的秋水,路边的几缕微光陷落,潋滟盈盈。

他安静了几秒。

秦舒予心中一喜,以为计谋奏效,眼睛又悄悄睁大了几分。

片刻后沈淮之开口,却不是她想象中的温声安慰:“我记得在管家上周发来的报告里,你要求调整菜单,理由是最近胖了两斤。”

他平静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我需要更换一个更诚实的管家吗。”

秦舒予脸色一僵。

“不,不用了吧。”

她瞄着旁边人的神色:“可能是我只细了腰围,其他地方悄悄胖了,测量师都没跟我说啊哈哈……”

沈淮之扫过一眼,失去了和她绕弯子的兴趣:“明天随我一起去岚园,记得准备。”

秦舒予一愣。

岚园。

那是沈淮之父母居住的地方。

所以他今天是……

思绪未完,抬眼触及到沈淮之颇冷的眼神,她连忙软了声调:“刚好,我也想去看看他们。”

轻轻看了她一眼,沈淮之重新阖上了双目。

似乎,他就是在等秦舒予的这句表态。

气氛忽然之间安静下来。

秦舒予回忆着传说中男人最喜欢柔弱精致款小白花的模板,原本还想要不要再说些什么。

嘴唇微动,转头看到沈淮之惫懒小憩的模样,又放弃了。

她就说沈淮之怎么可能出差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接她,搞半天,是明天要去见父母啊。

甚至亲自过来,是怕她夜不归宿,影响第二天的行程吗。

那可真是高看她了。

折身去拿手机时,不小心听到的对她的窃窃私语又响在耳畔。

“不过是图她新鲜……”

“花瓶而已,早晚被甩……”

“真当自己还是以前的凤凰呢?……”

秦舒予映在车窗的精致眉眼上,不由自主地泄露了一抹明显的嘲弄和厌弃。

——她现在,哪敢违逆他啊。

.

秦舒予跟着沈淮之回了岸悦,这里作为一房难求的独栋别墅小区,还是当时他们结婚时的新房。

因为人均居住面积过大,入了夜后,气温比市中心还凉了不少。

下了车,沈淮之身影在前,肩宽背阔,矜贵优雅。

秦舒予落后半步,目光朝前瞥了眼又飞速收回,跟在后头,低眉顺眼地进了家门。

一进门,一束娇妍的赞美诗亚百合很是显眼,秦舒予微微停了停目光,移开的那瞬间,她吩咐阿姨给她准备一杯温的蜂蜜水。

太子爷今日打道回府,意味着她从此就要和一个人的自由生活说拜拜,从此谨小慎微地看他脸色生活。

兹事体大,值得她大晚上用一杯小甜水纪念自己死去的自由。

一抹怨气从心头闪过,一抬头,沈淮之正踏着通往二楼的楼梯。

外套被他搭在了手臂上,露出内里洁白挺阔的衬衫。

头顶的顶灯光辉华丽,他站在里面,反而显得更为疏冷。

秦舒予眯了眯眼,掩藏了一声冷笑。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还不是个新婚就出差徒留她一个人面对风言风语的混蛋。

回了卧室,一打开手机,弹出几条于乐秋的关心。

秦舒予现在心情欠佳,充满死意地回了几句,又切回了社交软件。

大数据大约真的有读心功能,她本来只是在刷互联网的新八卦,划着划着,却被一个加粗的标题吸引了注意力。

…………

这背景,这描述,这行事作风……

怎么感觉和沈淮之那么像??

难道沈淮之还真混蛋到出差两个月就惹出了事,被人挂在互联网了???

秦舒予咬着下唇,这篇帖子的作者声泪俱下地控诉男主人公始乱终弃,里面那个“冷漠英俊很有钱”的狗渣男,她越看越觉得与隔壁书房里的那个男人契合。

再一看ip和时间线。

……全都对上了。

天呐!

吃瓜吃到了自己家,秦舒予的心神不是一般的动荡。

她偷偷瞄眼门外,想起这里是卧室看不到书房的情形,又飞速低头,细细看完了帖子里的每一个字。

十分钟后,她放下手机,表情逐渐凝重。

刚结婚沈淮之就出轨,甚至还始乱终弃搞出了小私生子。

简直是人品道德上的极致洼地……!

不过……

秦舒予又不放心地翻找出婚前协议。

根据上面的内容,他们双方在婚内不能乱搞男女关系,违反者需要交付手上30%的股权加超大一笔赡养费。

!!!

这是不是代表着,她能趁这个机会合法无忧地甩掉沈淮之?

秦舒予几乎要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了。

又看了眼帖子,确定对里面的每一个字都烂熟于心之后,她雀跃地敲响书房的门。

很快,暗色的实木门被打开,沈淮之从中走出,“有事吗。”

眼前的狗男人神色依然冷淡,白衬衫剪裁精良,让他的行动间都浮了层清峻。

秦舒予控制住兴奋劲儿,不忘鄙夷,单看外表,谁能想到这人居然那么寡廉鲜耻。

她带着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优越,也不装楚楚小白花了,下巴一扬:“我们进去说。”

沈淮之眯着眸,秦舒予昂然的和他对视,眼里写满了“我今天一定要进去”。

他冷眼打量片刻,最终侧了侧身。

书房里摆着一张柔软的长沙发,秦舒予坐下,气势足以睥睨全场。

她先发制人,优雅拿起面前的茶盏,语气故意轻描淡写:“你出差这段时间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猜谜语不是沈淮之愿意奉陪的游戏。

他眼神淡了淡:“我都做什么了?”

秦舒予一盏水下肚,轻巧抬头,“你……嗯?”

狗男人脸上怎么没有她想象中的“大惊失色戒备连连慌乱求饶”??

她一顿,也是,狗男人在装模作样这方面是有一手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自乱阵脚?

还得再加码。

清清嗓子,秦舒予十拿九稳地抛出几个关键词:“两个月前,世贸中心的观景台附近。”

沈淮之皱了皱眉。

他按兵不动,仍不打算说些什么。

呵,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轻蔑一笑,又加了码:“你碰见了一个喷橙花香水的女人,认识一周后,你们去了时代广场附近的洲际。”

沈淮之彻底失去了耐心。

他冷着眉眼,重回到电脑前:“你的婚前检查最好没有作假,特别是头部的方面。”

“你才脑子有病!”

他根本没当回事的模样,秦舒予一气,叭叭将帖子内容全都复述了出来:“那个女人眼尾有颗小痣穿的是迪奥成衣,你化名Lucas夸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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