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他送到了山下,如果他上山遇到寒鹫宫的人,他们会怎么对他?魔教的人都手段狠辣,他变成狗脾气也不懂收敛,会不会被开膛破肚?

不会的,不会的吧。苏卿禾摇摇头,死变态是男主,男主哪可能这么容易挂掉?

苏卿禾在院子里又待了会儿,实在太无聊了,寻思了一下,进屋找了条麻绳,又找了块木板,打算在院子里西南角的一个枯树上绑个秋千。

苏卿禾心不在焉捣鼓半天,终于做出来一个简单的秋千。

秋千做好了,正要坐上去,篱笆门突然被人推开,一个金色发带的高马尾少年出现在门口。

苏卿禾愣了下,“墨阳?”

於墨阳朝他恭敬施了一礼,“扶清仙君。”

苏卿禾的手还搭在秋千上,闻言松了手,端端庄庄走了几步,坐回了石凳。

苏卿禾示意於墨阳也坐下,但他似乎有点拘谨,站着没有动。

二人相对而视,莫名有点冷场。

许是想找点话题,於墨阳朝院子里望了望,突然开口道:“您的狗呢?”

苏卿禾闻言淡淡笑了下,“送走了。”

於墨阳有些意外,“是吗,您看起来很宠爱它。”

很宠爱它?想到那只高贵冷艳的傻狗,苏卿禾摇摇头道,“很宠爱,怎么会呢,我明明总欺负虐待它。日后这小狗别找我麻烦我就心满意足了。”

於墨阳没有细究他话里的深意,想起什么,将身后藤条编的背篓取下来,从里面摸索出来几颗青红色野果。

那野果被递到苏卿禾跟前,於墨阳低着头,脸微有点红:“我上山采药,见到了这果子,采了几颗想给您尝尝。”

苏卿禾愣了下,看着少年温顺良善的表情,心里生出几分暖意。

这个冰冷的世界里,也只有这个弟弟他可以确定不会伤害他。

苏卿禾于是伸手过去,从於墨阳掌心里取了一颗在袖子上擦了擦,很捧场地当即咬了一口。

果子很硬,很脆,苏卿禾一口咬下去,五官皱到了一起——这,这也太酸了吧。

虽然很想捧场,但是他一度酸得说不出话来,眼睛一连眨了好几下,险些掉下泪来。

於墨阳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眼神登时晦暗了几分。

於墨阳盯着他,默了片刻,机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么酸。”

苏卿禾摆摆手,朝他淡淡一笑:“没关系的,心意收到了。”

於墨阳看着他的脸,看着那张脸上无意识漾起的淡淡笑意,一时恍惚。

他绞尽脑汁,企图将这张脸同一年前那张重合到一起,但是明明是同一张脸,感觉却千差万别。

他很清楚这可能只是错觉,但…但这种错觉让他莫名不安。

一年前琼归山上那个破庙里,季扶清救了他,次日他为报恩就是采的这种果子给他。

那人清冷绝尘,宛如天人,眉宇间却又不经意带着些怜爱众生的悲悯与慈悲。

他彼时衣着破烂,满身脏污,甚至拿着果子的手都是脏的。

他壮着胆子将果子送出,却没敢奢望他真的会收下。无论是他,还是他手里的果子,都配不上这个神仙一样的人。

拿着果子的手在发颤,甚至想要退缩,下一瞬,掌心里的果子却被人轻轻取走一个。

仙君接过那个果子,咬了一口,朝他微微颔首:“很好吃。”

听到那人说好吃,他心里松了口气,突然高兴得不像话。他有些忘形,也取了一只果子来吃,却在咬第一口的时候,整个人愣在原地。

很酸很酸,甚至有些涩。

於墨阳登时鼻子一酸,看向季扶清,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么酸。”

季扶清闻言摇了摇头,表情还是淡淡的,他却分明从那双漂亮的眸子里读出些怜爱:“无碍。”

季扶清沉默不语,在他身侧,举止优雅地吃完了那个酸果子。

夕阳的余晖撒在季扶清脸上,勾勒出一个完美的侧颜。

於墨阳直勾勾盯着那张圣洁的散发着淡淡光晕的脸,一时怔住。

下一瞬,那人望向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在他额前点了下,刹那间,於墨阳身上的脏污不知去向,那件做工简陋打满补丁的布衣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颜色。

脸上头发上的灰尘泥土亦尽数消失,露出一张苍白的带着怯意和茫然的少年人的脸。

於墨阳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变化,心中情绪万千,一种莫名的冲动席卷而来,明知想法冒昧,却依旧说了出来。

他跪下,有点语无伦次:“求仙君收我为徒,我…我日后一定好好修炼,好好侍奉仙君。”

季扶清没有立刻应下,只看着他,默了片刻道:“你已经过了最适合修炼的年纪。”

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黯了一瞬,又不死心亮了起来,“我…我能吃苦。”

季扶清看着他,半晌,叹了口气道,“世间万物自有因果,今日我吃了你的果子,便当种下了一个因。来年这个时候,仙雲宗会有仙门拜师大会,万千弟子中取凤毛麟角者,可拜入仙雲宗。我现在将运气心法传于你,若明年你我有缘,我当收你为徒。”

……

这些话一年来被他默念了一千次,一万次,万万次。他要用一年的时候赶上别人十年的修行,什么时候快坚持不下去了,他就会想起季扶清的话。

可现在,说这句话的人分明就在眼前,二人不过咫尺,他看着他,却再找不到当初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种陌生的感觉从何而来,只觉得让他惶恐,不安,甚至茫然,甚至无措。

这些果子是他有意摘来试探他的,即便吃着同样的酸果子,他与一年前作出的反应讲出来的话也大不相同。

於墨阳盯着他白衫尾端的泥土,眼神晦暗不明。

哪怕只相处过短短几天,那人也从来是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的模样。可如今,他可以任由衣尾沾了泥灰而无所察觉。

为什么…会这样?

苏卿禾见他低着头不说话,忍不住歪头看了过来,“你没事吧?”

於墨阳摇摇头,半晌,强行按耐住心里的不安,讷讷开口,“……扶清仙君,我先告辞了,若是,若是您有需要差遣弟子的,弟子随时效劳。”

苏卿禾点了点头,眼睛里不自觉弯起一抹浅淡笑意:“好。”

苏卿禾转了身,在他不曾察觉到的下一秒,於墨阳不动声色伸出手,在他的裙摆上隔空点了一下。

刹那间,泥灰尽散。

於墨阳盯着他的背影,眼神脆弱而茫然——这一年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

第二日闲来无趣,苏卿禾早上抱着熊猫去竹林里吃了会儿竹子,又挖了些笋当存活。下午熊猫在院子里坐着乖乖剥笋吃,他过去跟小团子逗了会儿,回屋拿了本《邪祟集》来看。

这本书收录了好些邪祟妖物,简直就是一个妖邪怪物大全,图文并茂,收录进来的每一种邪祟都详细介绍了名字,成因,攻击力和弱点。

不仅如此,还会附加案例,简直就是一本专业版《聊斋志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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