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了,疯了。”杜如金像是失去了力气,颓废地坐在椅子上。
林轻音的心痛了一下,没人会比她更了解杜小姐的无助。如果没有周景寒,她现在一定也疯了。
“我想见见她,可以吗?”林轻音柔声道。
杜如金点了下头,将他们带到了后院。穿过花园小桥之后,来到一座阁楼前。
刚走近,林轻音便听见了一声哭喊。她扬起头,透过狭窄的窗户,看见一个来回奔跑的女人。
杜如金慌了神,想上楼,又顿住脚步,满脸的无措:“我上去会刺激到她,林小姐,拜托你了。”
林轻音听着楼上犀利的哭喊声,心跳到了嗓子眼。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上了二楼。
狭小的阁楼里,杜小姐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嘴里念念有词,她时而大笑,时而哭泣,疯疯癫癫。
林轻音被吓了一跳,不敢靠近。
身后,周景寒赶来,拍了下她的后背:“你站在这里,别靠近。”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杜小姐,面容冷峻,一步一步缓缓靠近。
不远处,杜小姐察觉到了陌生人靠近,眼神瞬间充满了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别过来!离我远一点!”
杜小姐嘶声力竭地喊叫着,声音在空旷的阁楼里回荡。
林轻音连忙冲上前拦住他:“景寒哥哥,你不要刺激她了!证词的事我们再找别人吧!”
林轻音的眼中满是担忧,她虽然希望有更多受到伤害的女孩能够站出来,可她更不希望杜小姐再受到任何伤害。
周景寒却不为所动,他轻轻拨开林轻音的手,继续向杜小姐靠近。
杜小姐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头,口中一个劲地喊着“别过来,别过来!”
林轻音的心紧紧揪着,周景寒却笑了,一声轻笑在这空荡的阁楼里,格外刺耳。
他俯下身子,在杜小姐的耳边道:“张华文死了,我杀的。”
刹那间,杜小姐的眼神变了。那原本充满恐惧和疯狂的眼眸中,恢复了一瞬的清明。
但很快,她再一次疯癫起来:“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滚!”
她猝然从桌子上拿起一把剪刀,直直地向周景寒冲了过来。
“景寒哥哥小心!”林轻音大喊一声。
下一瞬,剪刀被打落在地。周景寒紧紧钳制住她的手腕,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披头散发的杜小姐。
他直视着杜小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他的喉咙被一剑割断,死前抽搐了很久。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轻飘飘的话语落在地上,却像千斤重担,在所有人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杜小姐不动了。她缓缓放下双手,挺直了身子,疯癫的模样一扫而空。
她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睛里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可惜了,他应该等等的,等我亲手杀了他!”
林轻音站在一旁,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杜小姐,你没事了?”
杜小姐昂起了头,凌乱的发丝中,她的眼神愈发坚毅:“我当然不会有事。在禽兽没死之前,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周景寒道:“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想装疯,逼杜老爷和对方鱼死网破!”
“没错!他想息事宁人,不愿被人嚼舌根,我却咽不下这口气!拼着名声尽毁,我也要和那个畜生同归于尽!”
杜小姐的声音坚定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刺向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林轻音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姑娘,从没想到会有人如此勇敢。她偏过头,看见周景寒面露微笑,眼神中满是欣赏。
在周景寒的劝说下,杜小姐很快答应写下讼词,状告张家二爷张华文。只不过她有一个要求,要将张华文的恶行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人面兽心!
周景寒自是答应。
杜小姐灿然一笑,明媚无双。可下一瞬,她重新弄乱了头发,握着剪刀,死死盯着楼下不敢上来的杜如金。
“你们走吧。我的战争还没有结束,我的仇人也不止一个。”她再一次疯了起来。
周景寒没说话,握着林轻音的手腕离开了阁楼。
*
马车驶离乐城的路上,林轻音忍不住问他:“你怎么知道杜家小姐是装疯?”
周景寒道:“我曾在游船上潜伏了几日,听张华文说过,在他欺辱过的女子中,无不哭哭啼啼、瑟瑟发抖,唯有这杜家小姐拿着一根簪子,跟他拼到了最后一刻。”
在她失了身之后,连张华文都以为这样刚烈的女子一定会选择自杀,可她没有,直到杜如金接她回家的那一刻,她还在骂着要取他的性命。
所以他知道,这样坚毅的女子不会疯,只会等待机会让仇人死!
林轻音又一次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赞赏之意。她忍不住道:“这样的姑娘真的很勇敢。”
周景寒点头:“是啊,很多人受到伤害之后,以为自杀才是最体面的方式。可这样的人在我眼里只是懦弱罢了!”
周景寒眼眸深沉,想起了四年前的自己,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活下来的自己。
林轻音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她也曾想过,如果真被欺负了,她就去死!甚至作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很勇敢。
她恍惚想起了这三年,景寒哥哥每一次帮她,都会对她说一句话:“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原来是这个意思。
“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吧,没能变成杜小姐那样勇敢的人。”
她的声音很小,淹没在疾驰的马蹄声中。
马车回到了正轨,直奔京城而去。林轻音一直在坐马车,但她从未出过远门,风尘仆仆地走了五六日,浑身都要散架了。
周景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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