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王爷,妾身什么都不怕,只是妾身一直在等您。”
初初之时,徐芷华的确被悄无声息突然闯进的男人吓了一跳,但当她看清楚来人身上的红色喜服时,她这才心定。
徐芷华不动声色的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标准的向其行了个礼:“妾身给小王爷请安。”
“自家人,不必多礼。”盛荣虚扶她一把,而后倒退两步,摸着下巴上下打量起她来。
她长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十分明亮,眉眼深邃,眼尾上扬,眉目如画,十分吸引人。她皮肤白皙透亮,身材在偌大的婚床衬托下愈发显得小巧玲珑,身姿纤瘦。
唯独美中不足的是,徐芷华总是不自觉的低下头,不愿意与他对视。
徐芷华被盯得浑身不自然,她轻咬蓓唇:“王爷在看什么?”
盛荣端起桌上的喜盏,翘脚搭在椅子上,抬头满饮一杯后才说道:“你是本小爷娶回来的小王妃,我自然要好好看看是否让小爷满意。”
这般冒犯的话语让徐芷华忍不住皱眉,突然间,她瞥到窗外晃动的人影,顿时大惊失色:“门外、门外似乎有人!”
她不由自主的小跑到盛荣的身后,盛荣倒是没有推开她,反而将她护住,而后低垂眼眸,压低声音道:“别怕,就当做没看见。”
此时盛荣说话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一改之前的模样。
就在徐芷华发愣时,他轻轻推开徐芷华,抬头大声喝道:“你这姑娘怎么如此不矜持?喜帕都不等本小爷来掀,竟然自己掀开,难道就如此迫不及待见到本小爷吗?”
“我、妾身没有……”徐芷华慌了手脚,生怕这大喜之日就将他惹怒。
没想到盛荣竟然猛地起身,怒气冲冲的甩袖就走,不管徐芷华在后面脸色多么难看。
而屋外的身影在盛荣离开后,晃了晃就离开了。
*
“姑娘,这是怎么了?”
如鱼捧着给徐芷华从小厨房取回的晚膳满脸焦急,她回来的路上就听见有几个小丫鬟在窃窃私语,说是她家姑娘惹怒了小王爷,大喜之夜,小王爷竟然拂袖离府,有人看见他径直去向常青楼。
推门进屋,如鱼只看见徐芷华一个人坐在喜床上愣神,她顿时急了:“姑娘您怎么能让小王爷这么走了?”
“我又能如何?”徐芷华此时手脚冰凉,她抬头茫然的看着满屋的龙凤喜烛,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他要走,我拦不住。”
如鱼也知道,若是盛荣要离开,不管如何自家姑娘都没有办法,可她就是心疼徐芷华:“姑娘,小王爷这么一走,明日这件事定然会在长安城中传的沸沸扬扬,那姑娘你……”
她就成全长安最大的笑话了。
这件事情不用如鱼说,徐芷华也是清楚的。
可那又能怎样呢?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盛荣离开。
徐芷华叹口气:“我们先收拾就寝吧,明早还要去敬茶,绝不能迟了。”
这样的一门婚事,原不可能落在徐家。
盛荣的爷爷盛明因乃是三朝元老,是周朝内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一生都奉献在战场上,也是因为他,盛家得到这独一无二的异姓王位,这份独一无二的荣宠让盛家风光一时。奈何盛老将军有个不争气的儿子,整日娇生惯养,才华也不出众,盛老将军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孙子的身上。
而盛荣就是盛老将军选中的继承人。
其实小时候的盛荣文武双全,从小就跟着老将军进军营,更是出口成章,被誉为是天纵奇才。
可这样一个人儿却在母亲和爷爷离世后大病一场,病愈后,继母入府,他就仿佛变了个人,空顶着爷爷留下的王爷虚名,整日招猫逗狗,不做正事。但就算是这样的盛荣,也绝对不是她一个五品官的庶女可以匹配的。
徐芷华其实有心仪之人,小娘本已经为她和青梅竹马的宋清秋求来姻缘,父亲已经点头,却不成想盛家忽然来家中提亲,说是想要寻一个家世清白的平凡闺秀入主王府,这其中定然是又说不清道不明的弯绕。
姐姐徐明珠是父亲的心头宝,更是他们家唯一能够参选太子侧妃的姑娘,父亲舍不得,姐姐也不愿嫁给一个纨绔,就和盛夫人商议着退亲,却没想到盛夫人听闻家中只剩下一个庶女之时,她更高兴了,欢欢喜喜就定下这门亲事。
她就这么被塞进花轿嫁了过来,无人问过她,也无谓她的心意。
一夜无眠,而这才只是开始。
*
第二日一早,徐芷华梳洗好后,穿着一身红色苏绣金枝软裙,头上戴着金丝累珠镶红翠的头钗,胸前挂着纯金项圈,腕上除了平日所系的丝带,还套着两个硕大的龙凤金镯,这幅头面是她的小娘攒了一辈子的所有,作为她的陪嫁,也是小娘不想自己的囡囡被别人看不起。
可当她刚走出婚房,还没等到庑廊,就听见一群小丫鬟在窃窃私语:“要我是她,还不如一脖子吊死干脆,新婚之夜被小王爷独自扔下,怎的还能出来见人?”
“就是,我就说嘛,一个小庶女,咱们小王爷怎么会看上她?”
“那现在她根本算不上是我们的主子,也都没圆房……”
她们议论的声音不算小,似乎根本不将徐芷华放在眼中,就算是被听到也不怕。
如鱼听着气得要命,刚要出言替徐芷华出头时,旁边忽然走出一位白发嬷嬷,她冷着脸喝道:“你们这些小泼皮,平日里不好好伺候主子,反倒在这说起主家的闲话,信不信我去禀了小王爷,把你们通通发卖!”
这嬷嬷三言两语就将那些说闲话的小丫鬟给吓走后,她这才转身,恭恭敬敬地向徐芷华行礼:“老奴见过王妃娘娘。”
“您便是钱嬷嬷了吧?”徐芷华有礼的上前问道。
钱嬷嬷虽然双鬓泛白,可气质优雅端庄,看见徐芷华时满面歉意:“王妃娘娘,请恕老奴管教下人不严,这才让这些小丫头对王妃不敬,等王爷回来后定然会重重责罚她们的。”
提到盛荣的时候,钱嬷嬷表情稍稍显得不太自然:“王妃,请借一步说话。”
徐芷华跟着钱嬷嬷走入屋中,然后又吩咐如鱼守住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
见她安排好这些,钱嬷嬷露出满意的神色,而后钱嬷嬷将门禁闭,再三确认附近无人,这才开口:“王妃,小王爷是老奴带大的,他绝非是轻浮浪荡之人,昨日将您独自留下也是……有苦衷的……”
“我们小王爷命苦,小小年纪就没了亲娘,当初老王爷在世时,他整日跟着老王爷在军营中,家主本就不喜我家小王爷,等到老王爷将王位传下后,家主更是气恼,却无能为力,便想着从我家小王爷手中夺走王位。”
钱嬷嬷提起盛荣心疼的直抹眼泪,擦了擦眼角的泪后又道:“如今的当家主母乃是小王爷母亲的远方表妹,也不喜我家小王爷,她想让更亲近的大少爷成为新王爷,就肯定不想您和小王爷一条心,她一定会对王妃您下手的。”
“我家小王爷心软,他对王妃您是在意的。”她指了指屋中刚刚熄灭的龙凤喜烛:“主母不许人在府中布置,这些都是小王爷特意为王妃您准备的,他说不想委屈了您。”
徐芷华望着那和整个府格格不入的红色,忽然想起昨夜那鬼鬼祟祟在外面的人:“这府中是不是到处都是那些人的眼线?”
钱嬷嬷点头:“王妃真聪明,正是如此。”
难怪昨夜徐芷华在看见外面的人时,盛荣转身就离开了,他应该也是知晓这府中眼线的事情,看来这盛荣并非如外人所传言的那般不堪。
“王妃,一会儿我带您去前厅,家主和主母在那边等着您了。”钱嬷嬷顿了顿:“怕是今日您要受些委屈……”
看她这般欲言又止,徐芷华立刻了然:“嬷嬷放心,我既然嫁给小王爷,就定然和小王爷一条心,受些委屈不要紧,反正我在家中的时候就早已经习惯,不过我绝不会背叛小王爷的。”
听完她这番话,钱嬷嬷又感动的要抹眼泪,徐芷华赶紧递上手帕:“嬷嬷别哭了,我们现在必须得去敬茶了,不管小王爷他是否回来,我这新入门的媳妇若是去晚了,岂不是更给人说嘴的把柄。”
“王妃说得对,老奴这就带路。”
*
按照正常程序,新婚第一天,她应先给直系亲长磕头,然后认旁系亲戚,接着开宗祠入族谱,中间有一顿宴席。
只是盛王府情况比较特殊,钱嬷嬷特意给她介绍,今日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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