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看向自己的右手,自花楼后他便一直帮她拿着她的佩剑,许是时间长了,他便也忘了。
“抱歉。”
于文把剑递给西宥,她没有接过,而是顺势拔剑,她那俏皮的马尾在他面前划出一道锋利的弧度。
周身气氛一下降到冰点,西宥面不改色扣住于文的肩膀,两人位置瞬间调换,她以一种保护性十足的姿势把他圈在身后。
剑光裹着晚霞一同并入男人微张的嘴。
西宥犹如一头猛虎,没有把来人放在眼里,而是悠然自得地舒展着肩膀,唇角带着狂傲的笑,“跟了我一路,你也想变太监么?”
男人微睁着眼,一脸害怕地看着西宥,他不能说话,因为剑就在他嘴里,稍有不慎就会封喉。
西宥没有因为他的求饶而放过他,反而笑着大喊:“阿臻,清场!”
她无比自信陈臻就在身后。
元山抽剑护在于文身旁,带着他往安全地带撤。
陈臻命令侍卫清场,没一会的功夫,这片区域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男人眯起眼,手不动声色往腰后移动。
看来,一场大仗是不可避免的了,男人悄悄打量着面前瘦弱的女子,暗自想:一对一,对方还是女人,胜算在我。
于文给元山使了个眼色,他不放心西宥一人对上这些三教九流之人,他知道他们最会使下三滥的手段,她毕竟常年长在京城,只怕会吃亏。
元山领命上前。
西宥挑眉,慢慢抽出剑,男人在察觉剑即将脱口时眼神骤变,他的手快速摸向后腰。
“想什么呢?”西宥说完,在剑即将拔出来的那一刻迅速抬脚,男人瞬间面如菜色,移向身后的手转了个弯捂住自己的下身。
元山的步子顿住,感同身受地闭上眼。
陈臻扶额,摆手让侍卫上前控场。
趁着男人心疼子孙根的间隙,西宥踹上他的膝盖,抬脚踩上他的肩膀,他被迫大脸贴地。
西宥这一套招式行云流水,她犹觉不过瘾,还抽空把他藏在腰上的软剑给扒拉了出来。
西宥端详软剑片刻,随手把它往地上一丢,“这剑跟你人一样,软得很。”
这句话毫无疑问是对他尊严最大的羞辱,男人挣扎着别过脸,咬牙道:“你是何人?”
西宥自小就在男人堆里混,听到这一经典问句,想也不想扬眉回道:“我是你爹。”
于文失笑。
男人被气得吐血,是真的吐了血。
侍卫将男人拖下去,于文上前道谢,西宥谦虚摆手,“举手之劳,世子不必挂怀。”
西宥收剑,偏头去看仍立与门前的陈臻,于文不自觉也把头偏过去。
太子臻早已收起刚刚那副凶狠模样,是偏心,也是针对,现下他的表情放松下来,那股不怒自威的神情便也淡了。
余光中,于文看见少女伸手指着太子臻,而后把手一横,如一把刀一样在自个脖子上一划,她胆大得过分。
她是……太子臻属意的少女。
于文垂眸,在一片暮色中看见自己苍白无力的手。
*
夜里,将军府依旧吵闹,不少有冤屈的百姓喊叫着想要踏入府中,门前站立着的五位少年像一尊尊门神,冷着脸看着这汹涌的人群。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外如是。
陈臻皱着眉把刀一横,人群瞬间噤声,这把刀底下死过多少人,他们数都数不清,他们可不想成为那些基数中的一个。
“巡捕大人只在白日当值,若是被吾知道有谁不长眼,在别的时间扰了巡捕大人的清静,众位知道下场的。”
人群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有些害怕。
揣着手的王逸林老好人地出声缓和气氛:“行了,巡捕大人长年在京城,你们还怕无处诉冤么?都回去吧,回去陪陪夫人陪陪孩子,莫要像白日里那名男子一样,遭人唾弃。”
提起那位断子绝孙的兄弟,大家伙禁不住抖了抖身子,纷纷作鸟状散去。
五人对视一眼,立刻勾肩搭背踏入将军府。
“阿臻你今早跑得还挺快啊。”李择言揉着屁股,凉凉道。
陈臻低笑,“不跑快点就见不到你们了。”
五人来到西宥的院落,西宥正在树下舞剑,并肩的五人不约而同倒着往后走。
西宥抬眼看过去,眼睛蹦出寒光,“想死吗?”
五人于是又正常走路了。
西宥才沐浴过,头发仍然湿湿的,她把剑放下,拿过架子上的干巾汲着发尾上的水。
她语气懒散,开始秋后算账:“说吧,谁的主意?”
没人出声,他们并肩站成一排,嘴角挂着计谋得逞的笑。
就算她想秋后算账,那总不能把他们五个人都给做了吧?法还不责众呢。
见没人说话,西宥擦头发的手停住,她好笑地一排扫视过去,目光停在陈臻身上,她勾唇,对着陈臻勾手,“阿臻,来。”
站在中间的陈臻下意识就要抬脚,他身旁的李择言和王逸林皆瞪着眼睛扣住他的肩膀,有气音从他们嘴边传出:“别走!!!”
谁不知道他这一走就什么都完了?
他们被坑的次数还少吗?
这一回说什么也不让他走!!!
西宥徐徐善诱:“阿臻,过来帮我擦头发。”
众人齐齐看向陈臻,很明显,他已然意动。
李择言一向明白,行军作战中若是有人生了退意,那这场仗必然打不成功,现在这情形也是一样。
没有人能成功诱惑陈臻,除非那人是刚沐浴过的沈西宥。
都这个时候了,奉行的一句名言就派上了用场——识时务者为俊杰。
李择言毫不犹豫:“是猴子的主意。”
“喂!”
兵部侍郎之子安厚存立刻跳脚,“当初不是说好的打死不供出我吗?!”
李择言嘿嘿一笑:“这不是没打死吗?”
西宥笑着冲安厚存摆手,“猴子,来。”
安厚存狂摇头,她直接上前搭上他的肩,不由分说把他拉到角落打黑拳。
末了,一伙人优雅坐下,西宥皱着眉数落他们:“什么街前巡捕,名字难听死了,还不如让我去衙门当捕快。”
工部侍郎之子周安鑫则摇着头说:“你这就不懂了,这里面可大有文章。”
西宥挑眉,“哦?有什么文章?”
安厚存拿冰块敷着脸,闻言答道:“衙门的捕快还得听命于人,你上头哪还有人?”
西宥记忆力一向不错,她眉头一皱,指出他话语中的漏洞:“阿臻难道不是人?”
曹总管的话很明确,街前巡捕只受太子监管,不听命于任何人,若与其他部门产生冲突,部门人士需得退让街前巡捕。
原因很简单,她上头是太子,谁还能大得过太子?
她这话一出,男人们都笑了,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王逸林笑着仰倒在李择言身上,“阿臻的作用等同于无。”
西宥在一串笑声中看向陈臻,他眼里含笑,看向她的时候总比别人多几分柔情,他不爱穿黄袍,总爱穿那一袭玄衣,就着夜色,西宥看见他胸口处隐隐泛出白色的丝线。
他话语间透着明晃晃的纵容:“你何时听我号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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