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个灯谜,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高台上的男子吊足了台下人的胃口后,才笑着翻开花灯另一面,露出上面的三个字。
“不夜天。打一字。”
这个谜面不比前面的四行短诗,只有短短三个字,更是给人一种摸不着头脑的困惑。这一次抬手的人显然比前几次要少,乱猜都不知道该猜哪个字,连一直冷眼旁观的孟晚歌都来了兴致。
没了崔关月上蹿下跳,况野明显也焉下去,他右手在左手手心上疯狂比划,却也毫无头绪。
“不夜天是什么意思?天一直亮着吗?”人群里讨论声此起彼伏,孟晚歌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
一声轻笑从她身后传来,裴寂问道:“温五小姐不想入楼去看看吗?”
他看出此前的几个谜题都没有难倒孟晚歌,却迟迟不见她抬手答题,此刻见她好似有了兴趣才出声问她。
孟晚歌闻言抬头看向高耸似入云端的登月楼楼顶,也不知道爬上去要不要费些功夫。
没等她想好要不要答题时,裴寂突然从身后伸手拿起刚刚递给她的面具,再轻轻覆在她的面上,他宽大的袖子在她肩头擦过,带落她斗篷的帽子,孟晚歌只觉得鼻尖一凉,面具的带子便被他安稳的系在了脑后。
“答吧。”他的声音又轻又低,似蛊惑一般轻轻扯了孟晚歌的心尖一下。
孟晚歌当真抬起手来,等那高台之人示意后,浅声答道:“昶,永日昶。”
铜锣一敲。
身旁的秋月忍不住雀跃道:“小姐,您好厉害!”
刚说完她一回头才发现孟晚歌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带了个面具,青面獠牙的怪兽面具在孟晚歌纤细的脖颈之上,显得格外违和。可这样一个人多眼杂的地方,带上个面具的确是稳妥一些,她便没再纠结面具是什么时候带上的。
孟晚歌和秋月被人迎进了登月楼中,楼中的景象与外面截然不同。楼外处处华灯,五颜六色的灯火似要与月争辉,映得整座京城如白昼一般。楼内一层却只置了东北西北角各一盏油灯,正中央挖了一池静水,望上去并无封顶,刚好能映出天上星辰与明月。楼内陈设古朴典雅,被誉为京城第一楼的“登月楼”竟然没有一丝奢靡之气,随处可见的都是书画与檀木。
是个典雅之地。
“小姐这边请。”领路的女侍将孟晚歌领到小楼东面的一处木门后。
只见她轻敲门木,木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只能站下几人的小室。
孟晚歌不明所以,眨了眨眼并没动作。
女侍柔声解释:“小姐进去后稍等片刻,等门再次打开便能登顶。此楼一共有二十层,若是小姐有意攀登也以从右方的木梯而上。”
二十层是什么概念并不难懂,孟晚歌如今这个身子怕是爬两层都费劲。而且眼前这个精致小室竟有这般厉害,可以带她不费力爬上楼顶。她一时感到新奇,也并没多想便踏了进去,一回头看到秋月被拦在了门外。
“只可答题者登楼。”
女侍话音刚落,木门“啪嗒”一声关上。小室中只有一盏小烛,烛光幽幽不及头顶的明月。孟晚歌能察觉到小室在缓缓升高,虽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却不免觉得这登月楼的主人心思别致。
没过一会,小室缓缓停下,面前的木门再次打开,候在门外的依旧是一个模样清丽的女侍。一出小室便能看到视野开阔的一个大平台,其上再无任何遮挡,平台上置了矮几软塌,不远处用精美镂空的栏杆将整个平台围起来。
抬头是美轮美奂的圆月,低头便是灯火通明的整个京城。
不愧是那些文人墨客挤破脑袋都想进来的登月楼。
“温五小姐。”崔关月见到是她来了,连忙笑着迎上来,与方才在楼下初见她时的模样天壤之别。
若是秋月看到,指不定要瘪嘴。孟晚歌心中暗笑,也朝崔关月走去。
“你上来了,是不是况野那小子答不出来?”她挤眉弄眼地拉着孟晚歌往外走去,指着楼下如千万萤火的花灯道,“快来看,好看吧?”
“可惜,那小子恐怕是欣赏不了这般美景了。”嘴上说着可惜,面上却一派得意。
孟晚歌笑道:“小世子聪慧,想来等会便能上来了。”
“他?聪慧?你一定是眼花看错了。”崔关月又带孟晚歌走回自己的位置,在软塌上大喇喇坐下,从矮几上摸了颗花生扔进嘴里,招呼着孟晚歌也坐下。
孟晚歌听话地在她对面坐下,她便又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道:“不过,你和少傅怎么认识的啊?”
裴寂身为少傅,便是太子的老师。可太子一人上学实在有些孤单,于是一年前皇帝不仅让裴寂给各位皇子公主教学,还从各个世家大族之间挑选了一些伴读一起进宫听裴寂授课,国公府的嫡子况野和镇北大将军的长孙女崔关月自然首当其冲。
作为他们的老师,裴寂可谓是十分严苛。况野历来脸皮厚,天不怕地不怕便也罢了,可崔关月最怕的就是她那个镇北大将军的爷爷,但凡她在宫里有一点差错,传到她爷爷耳朵里便是一顿罚,是以她也连带着裴寂一起怕。
可怕裴寂的不止她,这京中谁人提起他都是胆战心惊。前几日况野居然说,温家有个小庶女不一般。
裴寂不仅多管闲事帮了她,她竟也跟别人不一样,看裴寂时既不爱慕又不害怕。
是个妙人。
“我……”孟晚歌倒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她与裴寂第一次相见应该是他提醒自己的裙角脏了,可那时自己只匆匆行礼离开,连句话都没答。
说起来,她和裴寂其实都没正式互通过姓名。
“不如来问问我?”裴寂的声音这时从身后传来。
孟晚歌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一回头看到裴寂正从方才那小室中走出来,想来下一道灯谜被他答了。她也听过裴寂的一些传闻,说他连中三元是我朝最年轻的状元,满腹经纶一进翰林院便深受皇上的喜欢,这般惊才绝艳的人,楼下那些灯谜自然不在话下。
他披着一身月光朝这边走过来,像是刚从月宫下凡的神官,虽是对崔关月说的话,垂眸看的却是孟晚歌。他一双眼眸生得十分好看,看向孟晚歌的目光中总是掺杂了一些令人看不透的情绪。
“少、少傅……”崔关月连忙从榻上弹起来,她是万万没想到裴寂会跟着上来,以她对裴寂的了解,他对这些玩乐的事从不关心,更不会参加。
上次听说他去了伯爵夫人的生辰宴,她都有些不敢置信,今日上登月楼赏月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孟晚歌对裴寂以往并不了解,见崔关月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笑起来。裴寂却并不在乎崔关月是什么神情,径自在孟晚歌的右手方坐下。
“小世子没答上来?”孟晚歌笑盈盈地问他。
他笑而不语,拿起几上的小茶壶为孟晚歌倒了一杯茶,又为自己倒了杯茶,才掀起眼帘看了一眼依旧没敢坐下的崔关月。
崔关月已经被自己安抚好了,立马又坐下,接下孟晚歌的话:“他今日怕是上不来了,成日里从没好好念过书。”
裴寂又看她一眼。
她也好意思说况野,整个学院里就数她和况野最难教。裴寂上课时他们不敢造次,别的学士上课却时常会被气得胡子乱飞。偏偏二人身份显赫,谁都惹不得,令一群老学究头疼不已。
但是崔关月此时显然没觉得自己跟况野是一样的,她洋洋得意地甚至想找裴寂讨赏。她那一系列动作表情另孟晚歌忍俊不禁,喝茶时偷偷看了她好几眼。
“温五小姐,你怎么老是看我?”被发现了。
孟晚歌弯着眼,柔声道:“你好看。”
不知道是不是她说得太直白了,崔关月愣了一下后整张脸像是烧起来一般,直接从脖子一路红到了耳根。孟晚歌自然没想到她会是这样到反应,只见她手足无措,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半晌后,她才偷偷看了孟晚歌一眼:“你再说一遍。”
裴寂没眼看。
孟晚歌笑盈盈地又说了一遍:“你真好看。”
她又开始手足无措忙了半天,最后扭捏造作,捏起嗓子学着孟晚歌的样子细声软语道:“谢谢,你也是。”
孟晚歌笑意渐浓,只觉得她真是太可爱了。
“好好说话。”裴寂听不下去。
裴寂一说话,崔关月立马就正常了,在位置上做好后又朝孟晚歌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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