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辙无奈,弯腰拾起那块玉牌,细细摩挲着。

林斯言见了,忙上前将沈瑗扶起。

见将军不说话,林斯言道:“叶大夫如今在门口。执剑而待。”

纪林风听了,大步向外走去。

蓝辙叫他:“林风。”

他起身,走到纪林风身边,“你去叫那个阿厌来。”

纪林风看蓝辙一眼,后者说完便带着林斯言和董辉辉向西院走去了,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纪林风站在廊下,沉默许久,才转身向西院堂屋走去。

走到西院院中,蓝辙看见倚剑而立的叶筝。

寒风猎猎,吹动她染血的衣衫,沙沙作响。她身形很瘦,在寒风的吹裹下,显得尤其明显。

蓝辙看见那柄剑。

他觉得很眼熟。

那剑由上好的白刚精铁锻淬而成,雪白的剑身经血不沾,映着雪色日光,一眼就使人遍体生凉。

那……跟他多年之前送给好友叶徵的一块锻剑材料好像……

闻得人来,叶筝睁开眼。

却不见蓝辙身后有沈瑗的身影。

她嗤笑一声,“叫她出来。”

蓝辙顿一顿:“叶筝,你可知沈瑗是何人?”

叶筝挑眉,等他说。

“沈瑗本名沈元钦,是二品崇文阁大学士沈冀之女。”

“嗯。”

蓝辙道:“你不可杀她。”

“就因为她是沈冀的女儿?”

蓝辙低眸思量,复回视她:“你杀了她,会有无尽的麻烦。”

叶筝反问:“比沈绵安还麻烦吗?”

蓝辙一梗。

忘记这茬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劝。

“我不在乎。”

叶筝定神,看向蓝辙,“你要保她?”

林斯言下意识看向东院,沈瑗正趴在门边往这边偷偷观察。

蓝辙将那玉牌亮出来,“她是我老师的女儿。”

“那是你的事。”

蓝辙见劝不动,便问:“非杀她不可吗?”

叶筝不语。其态度已然回答了他的话。

正巧此刻纪林风扶着阿厌走出堂屋来到檐下,阿厌见叶筝如此,立刻挣脱了纪林风朝她跑来。

“姑娘!”阿厌上上下下观察一遍,“这是怎么了?!”

叶筝拍拍阿厌的手,“没事儿。”

林斯言见状,慌忙扶住阿厌,半拉半拽地把他往一边拉了拉,简单讲明了原委,请他帮忙劝劝叶筝。

纪林风沉默着走到蓝辙身边,他看看探头探脑的沈瑗,又看看叶筝,想了想,还是问向叶筝:“叶姑娘,或者让沈瑗赔你一座新房屋呢?过新年,打打杀杀的不好。”

叶筝仍旧不语。

这边阿厌听完了,心底凉了半截。他回身,向叶筝走近两步,却不敢再近一些。

他知道,一定是有东西被那场大火毁了,姑娘才这般生气。

他小心翼翼地问:“姑娘,沈姑娘是……毁了什么吗?”

其余几人皆侧眸看向他,觉得他这话问的好多余。

唯有蓝辙陡然想起叶筝在大火中从床底拖出来的那个箱子。

果然,叶筝说:“信。”

离京之初,他为防她一人在外孤单寂寞,无人相陪,便每日都书信送来。快马加鞭,飞鸽传书,每日一封,从不间断。

一直到她攒了满满一箱子信纸。

一开始她并不放在心上,甚至偶尔会觉得麻烦——一直有书信送来,说明有暴露行踪的风险。

可是后来书信突然断了。

一断就是四年。

毫无来由。

那箱书信从被她经常拖出来翻看到踢进床底再也不闻不问,用了她三年。

倘若昨晚是她亲自点火烧了那些书信,便是人生南北多歧路,自此君向潇湘我向秦。

可偏偏昨晚是沈瑗放的一场大火,将那些书信烧了毁了,连渣也不剩下。

那些牵连被迫断开,她失去了劝自己善终的最后机会。

她不能接受。

阿厌默然。

他让开路,并向蓝辙道:“蓝将军,沈瑗您保不了了。”

蓝辙挑眉。

阿厌道:“就算您今次保下了她,她日后,还是会因为此事死的。”

蓝辙下意识问:“她说的,是什么信?”

阿厌不再说话,只是反手抢过门口小兵的长枪,站在叶筝身前,“蓝将军若要阻拦,先打倒我再说。”

疯子。

一群疯子!

沈瑗几乎要发疯,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恐惧和怒火,冲出来对着叶筝大喊大叫:“我就是要杀了你你又能怎么样!我爹是崇文阁大学士!你岂敢动我!今日小侯爷拦你是给你机会!你不要看不清楚!若我死了,别说你,整个小清河村都要给我陪葬!你哪来的胆子敢跟我作对!!!”

侍女紧紧拉着她想把她往后拉,却根本拽不住。

董辉辉和林斯言对视一眼,极为默契地翻了个白眼。

叶筝拔起剑,大步向院内走去。

小兵伸手阻拦,阿厌便一枪将其击退。

他长枪枪头映着点点寒光,横扫在前,为叶筝开路。

林斯言和董辉辉第一时间拔剑出鞘,挑开横刺的长枪,与阿厌缠斗在一起。

蓝辙看叶筝此刻已下决心非杀沈瑗不可,知无阻拦余地,干脆趁叶筝一心在沈瑗身上,骤然发难,抽手在后将其一击击晕。

长剑当啷一声落地。

蓝辙伸手,拦腰接住昏迷的叶筝。

阿厌听见动静,弃枪而来。

将叶筝抱起,蓝辙看向阿厌:“她昨夜与人缠斗,今早恐又不休,不是我下手重。”

阿厌不语,只是看着紧闭双目的叶筝。

瞥一眼被吓得坐倒在地的沈瑗,蓝辙又道:“她毕竟是有身份的官家小姐,杀了她,于你们只有无尽的麻烦。”

然而阿厌亦不在乎。

蓝辙心内叹息,抱着叶筝向东厢走去,并吩咐辉辉:“取些保心丹来。”

阿厌亦步亦趋,紧紧跟随,生怕蓝辙会对叶筝做什么的模样。一直到叶筝被安顿好了,在床上气息渐稳,沉沉睡去,他才起身向外走去。

蓝辙看着他的背影,总有点不放心。

跟出去,果然见他去取了一把长横刀向着东院走去了。

蓝辙叫他:“祁厌!”

阿厌的脚步立时顿住了。

回身,阿厌看向他:“蓝将军知道了。”

蓝辙走下台阶,拦在他身前,“你何必再起争端?”

“我为姑娘办事。”

姑娘要杀她,那他便替她杀。

“沈瑗已经知错,她会离开此地,再也不会回来烦扰你们。”

阿厌看着他,“蓝将军,沈瑗不是知错,她只是怕了。倘若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她怎会知错?”

他说的对,蓝辙没法反驳。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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