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葑看着地上一片血迹,自己嘴角也有湿润的残痕血迹,不由得心下一慌,奔去看石乔是否安好。

晏醴轻声提醒道:“小公子能不能苏醒,全看他的意志了,太夫人。”

石夫人沉思,她走上前去,一手握住石乔,一手握住石葑,石葑从没见过这样沧桑的石夫人。

她一直是个美貌荣华的妇人,怎么眨眼间就变成了个垂暮老人的模样,石葑第一次清晰地看到石夫人鬓角间不假修饰的白发。

她怕石夫人还在为她的身份不让她接近弟弟,她倏尔跪下,双手轻拉着太夫人的衣角。

“母亲,我不要爵位,我会乖乖的找一处人迹罕至的地方躲起来,不让石家为难,我只求求你让我照料乔儿一段时日吧!您还没告诉我,他是否安好了?”

石夫人闻言更攥紧了她的手,柔声道:“孩子,就让怀孝伯石葑死了罢,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养女,随你母亲姓,你就叫苏封。你可会介意这身份吗?”

石葑一时无话,抬起头时已经眼含热泪:“石葑是为承袭爵位的怀孝伯,而我,本就不是石葑。我只想过寻常日子,做我自己。石葑,就此死了。从今往后,我只是苏封。”

对于石葑的身份,晏醴之前就作了推测,凭着荷儿出入珍宝阁接送尼姑,和珍宝阁东家就是石葑的推测,她想,那日荷儿从珍宝阁里接走的就是尼姑打扮的石葑吧,她应该是因为身份被限制了看望生病的弟弟的权利,所以才出此下策。没想到,却被刘嬷嬷利用,陷害了关姨娘。

地下的事告一段落,晏醴终于又见到了天光。

听到了怀孝伯府这等子秘辛,原本她是必死无疑的。

在明媚如洗的天光下,她对石夫人说:小公子的巫术虽然解开,可全凭她作为血脉的引介维持着,一旦她不再为小公子护持法术了,结果可想而知。

晏醴方才那又是纸人显灵又是血咒画符的,搞得石夫人晕头转向,不得不相信这是位得道高人呐!若是惹恼了她,自家儿子岂不是就没了后半生光景?

杀了也不是,拘着也不是,只得奉上丰厚的酬金,恭恭敬敬把这位巫女送走,还得在滁州城传扬她的美名,让她始终记得怀孝伯石府还有个要她护持法力的小公子呢!

所以,在徐徐清风下,晏醴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裙,光明正大地走出了石府。

当日下午,整整两箱子金元宝就送到了长卿堂,一打开箱子,喷射出金灿灿的岩浆。

长卿堂的小厮们看傻了眼,直直惊呼,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晏醴姑娘真是要发财了。

她只摸过银元宝,不知道金元宝是什么触感呢,应该是如滑溜溜的泉水流淌过掌心,或者如小婴儿光洁的皮肤让人爱不释手啊!晏醴还没来得及好好抚摸一下她的宝贝们,却被郁雾叫到了里屋。

郁雾不冷不热道:“这些钱,该不会是给你置办棺材的丧葬金吧?”

晏醴想到那些金灿灿的元宝,忍不住流口水,却还没欣赏一番她的宝贝,于是心不在焉地敷衍抱臂斜视的郁雾。

“才不是呢!我要是被灭口你怕是已经见不到我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我的鬼魂。”

郁雾道:“我不管你是怎么说动石家人放过你的,莫要再多管闲事了。”

晏醴双手撑在郁雾案前,离他极近。

“师傅担心我了?我可是你的徒儿,你要有自信啊!”

两日后,随着石府二公子石乔在长久昏睡后苏醒,巫咸神女的名号也在滁州城大肆流传开来。

民间流传,怀孝伯府小公子昏迷半月,气息奄奄,已是将死之人,请遍了多少名医都说药石难医啊,谁料,石家请来了巫咸神女,作了场法,将伯府里的妖魔鬼怪统统驱散,这才有了回天之力。

后来,石太夫人收养了个义女,日日在小公子身旁精心照料,这不,终于醒转过来。

十日后,怀孝伯石葑病重崩逝,在浩荡的送葬队伍里,晏醴看到了醒转的石乔,还有那个如今叫苏封的女子。

石乔承袭了怀孝伯的爵位,在怀孝伯府的继承典仪上,晏醴看着那个瓷娃娃般的少年华服簪冠,而苏封在一旁笑的真挚热烈,姐弟二人相视一笑。

晏醴想,真好,各归其所,虽不够圆满,这场祸乱却总算有个好结果。

不知多年前,那个少女扮作男装,被宗族耆老推上这华丽而虚浮的伯爵主位时,是否如现在这般笑发自肺腑?

如今滁州城大大小小的街坊巷口,到处都能听见巫咸神女的名字,尤其是宅院门口嗑瓜子的大娘堆里,十个有八个在说巫咸神女是如何施展巫术将那怀孝伯起死回生的,竟然说她能让江水回流,时空倒转。

大家议论的热火朝天,讨论这巫咸神女是否真是天神下凡呢。

滁州城,状元街,车马如瀑,人流如织。

“你可知那巫咸神女?”

“如今谁人不知啊!就是那个给怀孝伯作法把他从死门关拉回来的巫女啊!”

“听闻她一直在滁州城行医,你可知她现在滁州城何处啊?可别提了,我隔壁张婆的哥哥的二婶子的舅公撞邪了,一直胡言乱语啊,这不就到处托人找那巫咸神女嘛!”

“那你可算是问对人了,巫咸神女就在长卿堂行医呢,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排上队。”

“哎呀多谢多谢老兄了,我先回去告诉张婆了。”

“真是越来越离谱了。”晏醴不禁感叹,想不到伯府这传谣造势的能力倒是一流的,呵呵,要答谢就多赏她两箱金元宝好了,给她造什么势啊?

她真是庆幸当初没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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