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枝看着眼前的孙喜男,甚是惊奇。
“为丈夫求药?我记得赵延长老需要的药,已经派人送到青木宗了。”
孙喜男低着头,她好像不太喜欢抬头,上次在青木宗见她,她也总是这样,低头,微微弯着腰,有种说不出的卑微感。
“能不能,单独跟您聊聊?”孙喜男迟疑地看着门外那些弟子,一双手局促不安地搓了搓。
苏一枝点头,将她带到了自己专属的炼药室:“说吧,何事。”
“我听到,”孙喜男嗫嚅着,“我听到林木儿跟林桐桐在密谋要加害于你。”
“哦?”苏一枝趁机燃起心火炼药,“她们要如何害我?你又为何要告诉我?”
孙喜男终于抬起头,直视苏一枝:“其实十多年前,我见过你。”
苏一枝停止了添加药材:“仔细说说。”
“那天我丈夫回家,说地牢关了个姑娘,跟我们女儿差不多大,长得很漂亮。我很好奇,那么小的姑娘,能犯什么事,竟然被关到地牢。正好女儿也想去看看,我便带着女儿偷偷去地牢看了。然后在那里,我看到了被丛棘困住,无法动弹,痛苦无比的你。”
孙喜男看着苏一枝,眼里隐隐有泪光,沉默了许久,才继续道:“我很抱歉,当时没有救你。”
苏一枝摇头:“无妨,继续说。你在青木宗第一次见到我时就认出我了?见过我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只有你认出来了?”
而且是只见过一面。
“因为这么多年,我始终在后悔当初没有救你。也许就是因为没救你,所以才遭了报应。”孙喜男捂住脸,声音难掩哭意,“后来你失踪了,我的女儿,我女儿……”
她终于说不下去了,努力压抑着,却还是哭出声来。
苏一枝静静看着她,忽然好奇,自己消失的这十年,母亲有没有像这样哭过?
孙喜男低声哭了一会,双手手指向两边,抹干眼泪:“抱歉,我没忍住。后来你失踪了,我女儿就成了她们的目标,被她们欺辱,凌虐,直到死亡。刀子砍到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痛,我每日每夜只要想到女儿,就会想起当初在地牢里看到的你。要是那时我能救你,后来会不会也有人可以救我女儿?报应,都是报应。那天你到青木宗,我第一眼就认出你来了。你当时想杀林河,是吗?林河跟她们,不是一伙的,他现在都已经被关进青木宗地牢了。”
“要真有报应,也应该报应在作恶的人头上。不过我不明白,我被欺辱,是因为我无依无靠,可你女儿并不是,为什么也会遭遇这些?”
孙喜男沉默了,恨意在她眼里流转,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不说吗?”
“随便你。”苏一枝耸肩,“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
孙喜男递给苏一枝一沓联络灵符:“林木儿她们去找鱼跃了,黑水门的人非常邪门,你要多加小心。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吩咐我。只要能为女儿报仇,我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果儿,她叫赵果儿。”
孙喜男走后,苏一枝捧着玄天鼎,向祝从容打听赵果儿。
“嘘~”祝从容左右张望一番,“以后不要当着外人的面提这个名字,尤其是不要当着夫人的面。”
祝从容说,这是青木宗宗主林潭的耻辱,也是林木儿的黑点。
不过在仙门,这样的耻辱并不少见,大家也见怪不怪了,但仍然少提为妙。
赵果儿是青木宗长老赵延和孙喜男的女儿,18岁时,被宗主林潭看中,娶了回家,那时林潭已经66岁了,林木儿也已经21。年长的修士娶年幼女子并不少见,但很少有娶自己宗门长老女儿的,当时大家就都惊掉了下巴,看向林潭和赵延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玩味。
大概嫁给林潭一年后,赵果儿就死了,有说是被林潭害死的,毕竟他所有妻子无一幸存。也有说是被林木儿虐待而死,但谁也没有切实证据。
总之,赵果儿就这么成了青木宗的不可说,在林木儿嫁给秦炎后,也成了离火宗的不可说。
苏一枝手指敲着玄天鼎,那里面丹药已经快要炼成。
“林潭所有妻子无一幸存?是被害了还是意外?这林潭,克妻啊。”
祝从容笑了:“从来只听说克夫,哪有克妻一说。”
说完忽然想起什么,面露歉意:“你别多想啊。”
“如果真有克这个说法,我倒希望我克性能再重些。我不会多想,只是觉得,这灵岳大陆,明明是女人受男人压迫更甚,为何一直以来只说女人克夫,却没人说男人克妻?”
祝从容挠头:“如果非要较真的话,只能说女人整体实力不如男人,被压迫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你看这丹药峰峰主之职,可以落到我那不问世事的二师弟头上,甚至是你一个新入门弟子头上,就是落不到我头上,偏偏我干的事儿还比谁都多,我找谁说理去。”
“噗。”苏一枝笑出声来,“所以你还是耿耿于怀吗?”
“早看开了,真介意的话,怎么会跟你说这些。”
这天苏一枝进寂灭空间之前,用了一张给孙喜男的传讯符,让她设法救林河,并将所知道的,能打听到的,所有关于林河的一切,全都告诉自己。
自从进入分神期,能呆在空间里的时间就延长到了两小时,修炼速度再次飞快,苏一枝经常会沉迷修炼,甚至会忘记观察那几个人动向。
今天她决定先看看林木儿和林桐桐到底要去沼泽搞什么鬼。
但是锁定一看,这么久了,那两人居然还没到,看了半天,都在赶路,那法宝速度,看得人着急。
苏一枝叹气,只得先修炼再说。
接到传讯符时孙喜男刚回青木宗不久,正在被赵延痛骂,问她死哪去了。
“去离火宗给你讨了些药。”孙喜男双手将丹药奉上。
“啪!”一个耳光落到脸上。
赵延像脏了手一般,甩甩手,满脸嫌弃:“脑子有病的东西,药不是早就送来了,非得显着你了,单单跑去为我讨,这要是被宗主他们知道了,怎么看我!”
“下次不敢了。”孙喜男低眉顺眼。
她的修为其实跟赵延差不多,可她无法跟他动手,只因早年被他下了禁术,还手反击,便会遭到反噬。
除非有一天,她修为远远超过赵延,禁术便自然会破掉,但因为禁术的存在,她修为最多提升到跟赵延持平,就不会再增长。
这样一个死循环,困住她许多年。
孙喜男经常想死,但她不能,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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