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乔挽月便和梦珂来到绣衣堂。
飞卢早已经抱着剑在门口等她们,见人来了便把人往里带,一边走一边道:“辛苦陆夫人了,这么晚还专门跑一趟,哎呀梁王殿下刚还跟我说呢,这回夫人肯帮忙,改天一定亲自上门答谢,这边就是了,往这来。”
乔挽月:“梁王殿下真是客气了,我本大齐子民,为皇上分忧也是应该的。”
飞卢嘿嘿笑:“陆夫人千万别客气,梁王殿下可求之不得呢。”
乔挽月没注意听他这话,心神分了一半在周遭布置上。这绣衣堂外面看并不十分恢弘,大门进来便是正殿,殿上挂了一副黑底金字的牌匾,上书“明公正气”四个大字,两边各有一排兵器架,刀剑戈矛戟样样都有,乔挽月粗略一瞟,觉得只是摆着好看,实际上没动过的花架子。
飞卢带着她经过正殿,选了一道小路往里走,梦珂在后面小声问:“这是去哪?”
飞卢听见,转头看了看这梳了双螺的小丫头,答道:“正殿两旁是大人们平时批阅卷宗的地方,我们不走那边,直接往慎刑司去。”
梦珂又问:“那又是哪?”
飞卢瞧她面上一点惧色也无,存了点玩笑的心思,想吓唬她:“是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死在里头的刑犯多得尸体能堆成小山,听说深夜里常能听见哭嚎,不知是不是鬼魂索命来了。”
梦珂压低了声音问:“那是不是阴气重?”
飞卢看她神色一变,以为是被自己吓到了,心中暗自得意,嘴上道:“当然,这种地方阴气都重。”
梦珂挽着小姐的手,眼珠滴溜溜地转,忽而又笑了:“那肯定很凉快。”说罢眼睛弯弯地看着飞卢:“你们平时办公都在这儿?冬天寒冷,小心得风湿。”
飞卢无语。
乔挽月裙摆被草丛间的露珠沾湿,鞋子也潮潮的,她问飞卢:“你在这绣衣堂里当差?”
飞卢摇摇头:“不是,只是皇上暂时把绣衣使借给梁王查案,我是梁王府的侍卫,最近暂时待在绣衣堂罢了。”
几人没聊几句,前方树丛掩映下隐隐看见一座石头搭建的建筑,墙侧布满爬山虎,门修得同样狭小,只是这次连牌匾都没有了。乔挽月目光四下里望了一圈,见这牢狱四面封闭,石墙尤其高,深沉压抑,令人远远望上一眼便心中不适。
飞卢说:“到了。”
他上前朝看守递了个黑牌,看守一言不发,给门口的铁牢开了锁,三人便径直走了进去。乔挽月刚一踏进来便感到一股阴寒之气,室内温度都比外界低了几分,大厅空旷,只中间孤零零一条石梯,石室一共五层,东西南北各有十扇铁门,一层四十,五层便是两百间,偶能听见狱中铁链被扯动的声音,乔挽月抬头,猝不及防和正前方一间铁门后的眼睛对视,那双眼浑浊灰黑,似乎已经失去了人的神智。
乔挽月觉得小臂被人环住,转头看到梦珂正紧紧贴着她。乔挽月问飞卢:“梁王殿下在哪儿?”
飞卢道:“夫人跟着我就好。”
飞卢径自踏上石梯,脚步声在空旷寂静的大厅中十分清晰,乔挽月在他身后上楼,石梯两侧栏杆略有凸起,但大厅里光线昏暗看不清,乔挽月指尖轻轻触碰栏杆上的浮雕,摸到一只铜柱,接着是牛头马面,她夜视能力不错,借着顶上漏出的微弱光线,看出绘制的是人头漂浮在油锅之中,又有各种身受极刑之人的惨状——浮雕上绘的是十八层地狱。
乔挽月跟着飞卢踏上第三层平台,眼前一排全都是一模一样的铁门,里面关着的都是刑犯,间或有人将脸贴在栏杆后面朝走廊上看,通常都是面目浮肿两眼突出的样子,有些人面上还有渗血的刺青,乔挽月目光滑过一扇扇铁门,有些门后散发出一阵阵恶臭的气味,石床上的草席也是脏污不堪,乔挽月屏气凝神,拍拍飞卢的肩膀,问:“这里关的都是什么人?”
飞卢见怪不怪,行走游廊之间面不改色,他答道:“都是不该出现在皇上眼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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