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跨国会议的谢柏彦,去三楼健身房又加练了一小时腰腹肌肉才下楼。
刚刚冲过澡的谢柏彦刚一打开门,鲜红的色调直入眼底,眉尖微微蹙起,又缓缓松开。
“新换的床单?”
“是啊,是之前苏姨给我们定的。”虞清雨半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手指拂过红绸上的手工刺绣,“还是龙凤呈祥的花样,绣娘们用了金丝描边。”
苏倪是最爱这种刺绣织品的,从虞清雨的婚期定下,她便亲自去选了绣样,请了十几个绣娘共同完成的床上喜被。
“这可是我的嫁妆哎。”
还是今日谢柏珊在家翻找出来的,精致绝伦的刺绣栩栩如生。
纵使已经看过几遍的虞清雨还是被惊艳到了。
看够了谢柏彦那些深色系的床单,虞清雨果断换了床上用品,换种色调,调解一下她的生活色彩。
谢柏彦淡淡颔首,唇线平直:“图案很精致,但谢太太考虑过舒适性的问题吗?”
那些微微凸起的刺绣图案,他不由拢起眉心。
“不舒适?”虞清雨手掌在红缎上拂过,似乎也还好,大抵没有谢柏彦想象中的那么不适。
她耸了耸肩,很是无所谓:“那我们可以分床睡啊,柏珊可以来和我一起睡的,她是很喜欢这套床单。”
黑眸沉沉如墨,浮华夜色在他眼底静静淡去。
曈光定在不断抚过那些精美刺绣的纤纤细指上,她似乎很喜欢。
散漫理了理领口,谢柏彦低喟一声。
躺上空了的半边位置,眉心轻折,声线冷清:“算了,没有不适,睡吧。”
灯光熄灭,呼吸清浅缠绕。
虞清雨昏昏欲睡时,身边男人忽然出声,扰乱了她的入睡。
“谢太太,应该不会半夜对我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近乎明示的试探,虞清雨迷茫地怔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
她转过身,恨恨踢过去一脚。
只不过是一次无意识的动作,就被这人揪着说了这么久。
她还能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身形差这么大,也不是一个力量级别的,难道她还能霸王硬上弓吗?
虞清雨红唇微启,几分恼意:“你在胡说什么呢
?”
“我睡相很好的,别说我们睡两床被子,就算睡一床,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而且——”在一片暗色中,她的视线望向他严实扣到最顶端的睡衣,冷哼一声,“你还遮遮掩掩,什么都不给看。”
说到最后一句,还有些隐隐不满。
“那……”
隐晦的暗示,点到为止,自有小鱼上钩。
虞清雨鼓了鼓嘴:“谢柏彦,你是不是激将法想让我和你睡一起呀?”
两道视线在暗昧中交叠,静谧中流淌着淡淡的旖旎。
下一秒,虞清雨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一尾灵活的小鱼很快钻进了另一床被子中。
“不好意思哦,可我还真的吃这一套。”
被子被毫不留情地扯走了大半,虞清雨先闭上了眼,试图忽视他的所有眼神。
“警告你,晚上睡觉老实点。”她轻咳了声,仿佛掩饰着什么,“我很大方的,不怕你搞东搞西,只要别影响我睡觉。”
低笑落在她的耳畔,浅浅回音:“谢某似乎什么都没说吧?”
虞清雨早已捂上了耳朵:“可我已经看透了你的本质。”
一夜无梦。
早上谢柏彦起的时候,即便声音压得很轻,但还是吵醒了身边的女人。
虞清雨挣扎着掀开眼皮,迷蒙地眨了眨眼睫,瞳孔寸寸放大。
呼吸一滞,她揉了揉眼睛,才确信眼前的事实。
她不太雅观地躺在谢柏彦怀里,手掌停在他的腰腹处,甚至撩开了他的睡衣探入内里。
这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虞清雨看着他露出的颈侧布上了几道浅浅的红印,登时睁大了眼睛。
“我……我昨晚梦游了吗?”
梦游中对他上下其手,搞七搞八?
谢柏彦敛着眉,手指拂过颈子上的红印,眉心不由折起,深深的弧度。
在一片静默中,虞清雨似乎看出一点端倪,微凉的指腹覆上那之上:“这是……过敏了?”
她想起昨晚谢柏彦谈起床单时一闪而过的为难,那时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如此再看他身上的红痕,她不由几分懊悔。
“你怎么像豌豆公主一样,身下硌一点东西就
会睡不好。戳了戳他抿紧的唇角,清冷面上丝毫情绪未泻出,平静冷清的模样,让她不由又戳了下他的脸颊,“我都没有你这么娇弱呢?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擦点药就好了。他捉住她纤细的手指,还在安抚她的情绪。
虞清雨很快翻身下床寻了药膏,半跪在床上为他擦药。
解开扣子的睡衣,露出清晰可见的肌肉线条,这次虞清雨却丝毫没有心思去看。
“昨天你给我擦药,今天我给你擦药,我们俩还真是一报还一报。她凑得很近,指腹间捻着药膏,很是认真地涂药。
谢柏彦静了几秒,忽然开口:“这个词是可以用在这里的吗?
“当然不可以啊。虞清雨很是理直气壮,弯起唇角,“我只是随便一说,居然被你听出来了。
安静的氛围被一点笑音弥漫解开。
谢柏彦低眸便是她瓷白的指骨,眸色染上几分缭绕的哑因:“毕竟日夜研习国语,怕太太失望。
“那是不是我得失望一下。她抬眼,望进他的沉色黑眸中,莞尔一笑,“我可太失望了。
重新换上谢柏彦原来的黑色床单被套,过敏生病中的谢先生被掌管大权的谢太太勒令卧床休息。
下楼寻了过敏药归来的虞清雨,打开主卧房门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还在办公中的谢柏彦。
“你生病也要工作?她毫不留情地扯出他手里的文件。
谢柏彦纵着她的动作,寥寥解释了句:“只是过敏而已。
并不影响他的工作。
可是虞清雨不听他的解释。
“过敏严重了也有可能引起休克,呼吸困难或者死亡。
药片和水杯被递到他面前,她深色肃了些:“新婚三个月,我暂时还不想做遗孀。
谢柏彦被她这句话逗笑,虽然不太好听,可她脸上的担忧也是藏不住的。
顺从地吃药,他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拉着她的手坐下。
声线中噙着一点戏谑:“谢家暂时没有过敏工作然后猝死的先例在,当然我也不会成为第一个。
温热的手指抵在她的手腕上,勃然的脉搏在他指尖跳动。
虞清雨拢起手指,忽地反握
住他的手腕:“我不管,你该休息了。”
“不然——”轻软尾音落得很轻,“我就要收拾你了。”
她扯着他的清健的手腕,卧在其上的红痣在周遭红疹映衬下,依然耀眼。
红得灼人眼。
长睫掀开,一点翕合的弧度,贝齿忽地咬上他的手腕。
在那颗红痣上落下一道微红的齿痕。
一圈齿痕绕着他的红痣。
万花丛中一点柔旖的色泽。
“能不能好好休息?”潋滟如水的眸子微眨,扬起的神情中分明写着再咬上一口的打算。
谢柏彦的视线挪到她红润的唇上,晦暗不明浮在眼底,低哑的声线里带着说不清的意味:“小鱼急了也会咬人?”
嗷呜?
虞清雨瞥他一眼,张开嘴作势又要再咬下一口,忽地被攥住下巴。
修长指骨在她的流畅优美的下颚线条上摩挲,昏暗的灯光滋长了缱绻的情愫。
一点绵软的触碰,似是安抚。
然而,下一秒,他的唇便覆了下来。
唇齿间是湿润探入,掌心下是柔软贴合。
有些事情大概真的是无师自通的,勾缠的呼吸,染上缥缈不清的温度,升腾的体温与空调冷气对冲,一时分不清是冷还是热。
分不清是她先缠上他系得板正的睡衣,还是他先覆上她单薄的睡裙。
一点药膏的味道在空气中蒸腾,缠着逐渐灼热的呼吸,交叠的清雅淡香在鼻尖萦绕。
晕晕沉沉,意迷情乱,薄荷清凉落在温热的皮肤上,激起更深的战栗。
“明明……是你咬我……”一点娇嗔夹在迷离的声线里,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徘徊在睡裙上的那只手最后停在她的腰上,盈盈一握的线条,一只娇艳的玫瑰在他掌心中盛放。
还有在幽静房间里弥漫的清甜玫瑰香。
将升温的旖色点燃。
浅尝辄止,浅浅的声息被滞缓在喉咙,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他的臂膀,指甲深深嵌入坚实肌理之间。
谢柏彦没吭声,只是不断加深那个吻。
唯有绷起的肌肉无形间暴露了些什么。
浅浅错开的一点距离,虞清雨偷得半分喘息,手掌堪堪撑在他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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