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配?”姜莹冷笑,“什么婚配?本王即便纳你,你入府亦为三等侍君,与奴仆无差——与婚姻无涉,至于乩卜,买个奴才还要什么乩卜?”
“学生不敢玷辱殿下。”男人不为所动,“待罪之身不堪与殿下为奴。”
“虞青臣,你当真想明白了?”
男人只停了一刻,“是。”
“很好。”姜莹道,“不见棺材不掉泪,且放心,有你求我的时候。来人——”
不一时外间脚步声起,四名内侍进来。
姜莹指着虞青臣道,“虞青臣冲撞本王,不敬皇家,拖出去——杖责。”
内侍等了一会,小声问,“殿下……打多少?”
姜莹目光落在男人瘦削的腰际——只需一棒下去,只怕就要活不成,“虞青臣,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男人低着头,跟没听见一样。
姜莹摆手,“打,什么时候改口什么时候放他——一直不肯那就直接打死。”
内侍认识虞青臣,踌躇道,“这厮毕竟官家子,高泽虞氏又是大族,若当真打死——”
“打死算我的。”姜莹不管不顾地叫,“今日倒要看看是他高泽虞氏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棍棒硬。打——”
男人道,“今日得见赵王以棍棒治天下,实乃学生三生之幸。”说完不等侍人拖拽,自己转身出去。
姜莹勃然发作,“就在院子里打,现在就给我打,直接打死——”
众内侍面面相觑,见赵王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便都退出去。门帘落下,日影中便见男人被内侍按倒在外院雪地里,棍棒齐举,眼见这一棒子就要下去——
“且住。”
众内侍听见里头这一声,如释重负,便都放下棒静等。
姜莹回头。姜敏从帷幕后转出来,含笑道,“不过一个男人,姐姐何必如此动气?”
“敏敏休劝,我今日这口恶气必得出了。”
姜敏站在她跟前,偏着脑袋盯着她,忽一时笑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姜敏附到姜莹耳畔,“笑姐姐色令智昏,冲冠一怒为个男人。”
姜莹老脸一红,蛮横道,“又如何——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姐姐即便再纳七八十个也行。”姜敏拉着她戏谑地笑一时,慢慢敛了嬉笑,“但外头这个我劝姐姐还是作罢。”
“为何?”
“如今中京城里的流言姐姐竟然不知吗?”姜敏道,“虞家二郎为了给虞恕脱罪,亲身勾引咱们赵王殿下,被赵王殿下当众没脸撵出来——虞二郎如今声名狼藉,赵王殿下正是刚正守法。刚把话传成这样,赵王殿下便纳了他做三等侍君,殿下成什么了?”
姜莹一滞。
“便是入府为奴也使不得,赵王殿下何等身份,什么样人都能近身伺候吗?”
姜莹被她架到高处,想留人豁不出手段,想撂开手又舍不得,咬牙恨道,“我什么样人没有,原不是一定要这厮——只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
“那是——姐姐必是不缺人的。”姜敏话峰一转,“我观这人脾气极硬,若当真打死在这——咱们平息豫国公一案的想头便成泡影,姐姐如此针对,晋王趁机喊冤,陛下当如何想?”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
“放不了。”姜敏宽慰,“虞恕还在廷狱,要拿捏他不是在姐姐翻手之间吗?如今谋大事要紧,大事一成,天下都是姐姐的,一个男人算什么——何必此时如此逼迫,没得坏了名声。”
姜莹咬着半日终于下定决心,“你说的很是——早晚要落在我手里。”向外叫道,“传我令——虞青臣啸叫王府,乱棒打出去!再要敢登门,直接打死。”
……
姜敏陪着姜莹吃过饭,从赵王府出来时候已近二更。此时已近除夕,冬雪夜寒,家家户户门窗紧闩,只有坊市悬着的灯笼孤零零亮着。
姜敏在中京为示低调出门少带从人,只齐凌随侍。两匹马出了长乐坊,在空无一人的御街漫行。齐凌打量姜敏神色,“殿下脸色不大好,在赵王那受气了?”
“谁能给我气受?”姜敏拢一拢斗篷,“知会府里人,年初六拔营,咱们回燕郡。”
齐凌唬一跳,“这么快?”
“中京该知道的事差不多了——除夕总是要过的,不然咱们现下便可回去。”
齐凌谨慎地看她,“殿下还是有心事。”
姜敏不答,走一时问他,“虞府在什么地方?”
“虞府?”齐凌道,“哪个虞府——”忽一时恍然,“那个坏了事的虞恕?在甜水坊。卑职前回去探过。”
“你连那里都探过?”不愧是燕王府一等斥候,探问事务滴水不漏。“你同虞恕府上谁能搭得上话?”
“殿下有话要传——”齐凌道,“早几日还有人,现下都没有了。”
“怎么?”
“虞恕是革了职抄了家还没了俸田才收押的,如今因为赵王使绊子,既不审问,又不定罪,就这么悬着,必定要过十五才有人问案,还不知定罪怎样。眼下虞府又没银钱又没进项,养不起闲人——能遣散的都散了。人家也不愿意留,除了九族血亲实在走不脱的,难道留下等流放吗?卑职那个说得上话的便领银钱,前日回老家了。”
姜敏便不言语。
“殿下要传什么话?”齐凌殷勤道,“卑职亲自走一趟便是——殿下放心,必定隐秘。”
姜敏沉吟一时,“你带路,先去看看。”
“哪里?”齐凌一滞,“虞恕府上?”便拨转马头,“一个废尚书,殿下何必——”见姜敏没有玩笑意思,便摸一摸鼻子闭嘴,在前带路。
甜水坊是个极大的坊子,许多京官府邸都在此处,虞府在前巷。雪夜寂静无人,马行极快。不一时到门口,姜敏驻马打量,果然凋敝——没有守门人,门也虚掩着。
姜敏举鞭一指,“怎的门不关?”
“这等官邸的门扉都是百年老木打的,重,开关不易,进出不便——门既开着,必是有人图夜间行走方便,搬个东西什么的。”齐凌看着摇头,“看这光景,虞府剩下能动的……只怕要搬空——殿下要寻何人说话?”
“虞青臣。”姜敏道,“你进去——把他叫出来,不许说你是燕王府的人。”
齐凌吃一惊,“就是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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