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边处,还有一佝偻的尸体,作跪地姿态,手中还拿着一柄斧子,那斧子上渗着点点血迹。

而凶手似是为了泄愤,她的身体上有数十道刀痕,惨不忍睹。

江映清紧了紧拳头,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沈故文猛然一拳砸在门框上,手背渗出了血。

有人一路跟着他们寻到了这里,将其杀害。

换位说,是他们害死了这些人。

几人沉默着将地上的尸体埋在了庭院的草地里,立了个简易的衣冠冢。

冷风瑟瑟,在此时节,竟凉得发寒。

那孩子头上的毛绒球被江映清拿起别在了她浑圆的发髻上,替她洗干净了那张稚嫩的小脸。

“府中原的侍婢小厮是查不得了。”

然后她环顾四周,仿若那些黑暗的角落都有人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她的眸中带着狠意,猛然起身,大手一挥,翻身上马,高喝道

“去泉河山!”

当年与娇娘勾结的那个道士便是泉河山上下来的,她就不信,任背后那人手眼通天,通得到过去。

仿佛有种暗中跟着他们,游刃有余地消除掉每一个初有苗头的证据。

夜色中有马疾驰,山中一破庙内,一着褴褛长袍,胡子拉碴的人正颤着身体,不停的朝一神像拜着,这几日总有人在打探着他的消息,欲要找到他。

他算得自己这几日必有血光之灾,恐与寻他的人有关,于是乎抛弃了妻女,躲在在暗无天日的庙宇中。

忽而,门恍然打开。

他猛然扭头,嘴里呢喃着驱邪的咒,眼睛瞪大得看着门外缓而走进一个提刀的人。

那人的脸在庙内摇曳的火光下逐渐清晰,是他不愿望见的那张脸,上次见到这张脸时,他正一脸□□的用柳枝抽打她颤巍巍的身体。

他大惊失色地望着那人,频频后退,打翻了桌上供奉的香炉,内里未燃尽的火星倒在他身上,他也如同未曾察觉一般。

“是你……”

那人疾步而来,他避无可避,哭喊着,涕泪流了一脸,求给个痛快时却被那人一把拉起,远离了即将起火的庙宇。

破败的庙宇燃了起来,在山间亮着炫目的光,他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一脸惊恐的望着她脸上不耐的神色

“你还记得我么。”

“记得……记得。”

她身后围上另外两人,站至她身后,衣摆随风摇曳,面上却是不善的神色。

“记得是谁指使你说我身上有妖孽附身,然后进行驱邪仪式的么?”

闻言,他大惊失色,跪在地上,欲垂死挣扎道

“当年,却有妖孽……啊!”

她手中利刃狠剜下他的手指,鲜血落了一地,她眉目间失了往日自洽的模样,全然是戾气,不耐烦的再次问道

“我问你记得么!”

那人捧着自己的手指,跪爬至她的身边,摇尾乞怜道

“记得记得,是那个女人,她逼我的!”

江映清终是收了剑,寻他不易,她与他们几近要掘地三尺才找到这人躲在其中,而他的妻儿早已被人于自家杀害。

那人已经在寻他了。

想到这她不免狠踹了他一脚,他顺着石梯滚落,磕破了脑袋,却也不敢造次,慌而爬起,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江映清将他关了起来,就关在废弃的辽东矿场中,往日受了吴彰恩情的人自发守在附近,倒也不起眼。

几人于夜半时在房内商洽,本欲再往深处寻些线索,此时却是被绊住了,犯了难,不敢随意打听消息了。

如此,各位皆满脸愁容,一片阴霾,阴郁间突闻沈故文道

“江小姐的母亲,是怎么去的?”

闻言,江映清微微一愣,回忆起原身对母亲最后的回忆是

她一日一日都吃着药,似是身体极不好,终有一日,那药吃垮了她的身子,她面带悲愤,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抚着她的头,泪意满溢道

“映清,娘撑不住了。”

随即便撒手人寰。

“是,身体不好,吃药去的。”

她犹豫道,总觉有甚细节忘了,自复仇任务完了后,她已记不清太多关于原身的事情了。

原身母亲乃是圣京商贾之女,虽为商贾,她却与那高门贵女差不得多少,因母早逝,是她父亲捧在手心的女儿。

只是,宫中官人皆以商为低劣,虽她家财万贯,地位却比不得寻常百姓。

江县令那时还仅是一届清贫秀才,长着一张俏丽的脸,她母亲还是少时,勇敢热烈,纵使那人比她大了十余岁,见了他一本正经谦卑有礼的模样,便对他魂牵梦绕。

于是乎,出资供他上学堂,替他铺好官路,终于一举成了探花郎的糟糠妻。

纵然年少夫妻情深两不疑,曾许诺过一世一双人,也抵不过中年的两看生厌,江县令靠着主母铺的官路,娶了一个没落官家的小姐为妾。

又因她生了一个女儿,那人更加不喜她,许是情到深处,眼看爱人与自己离心,她的身体愈来愈不好,生了她之后不过多久便撒手人寰。

而她父亲眼看自己爱女一朝轰逝,本就以发鬓花白,一气之下也跟着逝了。

“令母先前身体也这般不好么?”

他蓦的出声,眸色沉沉

“先前一直没生过甚么大病,自父亲迎娶了那小妾后方才开始小病不断。”

她嘴中呢喃着,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而转头道

“这是何意?”

“沈某有一猜论,令母为商贾之女,且一朝与自己父亲双双离去,最终受益者为何人?”

她闻言愣了愣,猛然多了些记忆,原身母亲和善,就算自己爱人纳妾居于后院,也对那小妾宽和大量,与她交了心。

当日缠绵病榻时,日日的药是那小妾送来的。

她拍案而起,颤巍巍的要出门,当时主母一朝病死,家中依然清贫,她的钱都去了何处,每日进的药到底是甚,她势必要查清。

欲要出去之际被另外二人齐齐拦下,凉砚清一脸柔和,宽慰道

“月深露重,明日再去罢,映清。”

她低垂着头,眼中渗出点泪意,闻他此言,缓而抬头,两人只见她泪眼婆娑,脸上全然是以往这张脸不会有的神色。

见状,他松了手,任她跑出了门,与沈故文对视一眼后,便匆匆追了出去。

一出门,扑面而来的风让她清醒了些,方才那抹突如其来悲意才消散,她狠抹了一把未尽的泪水,往银庄去。

已是到了收档的时间,银庄大门紧锁,凉砚清上前一步敲门,只见内里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今日已歇下了,若要存银入庄还请明日再来吧!”

沈故文闻言,隔着门呼道

“本官乃大理寺卿,有一命案需钱庄信息,还请掌柜们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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