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雪止,一团和气。

晚饭已备好,先是扁食,而后才是羊乳炖肉,还有其他菜食。

众人围坐一桌,裴决与李氏坐主位,裴令嘉挨着李氏,紧接是崔尧,夫妻俩中间是两个孩子。

裴闻卿挨着裴决,而后是沈舒幼。

孙嬷嬷正忙着布菜和照看孩子,裴令嘉才得空吃些东西。

正吃着,次子崔时砚突然跑到她与崔尧中间,“我要舅母喂~”

天真无邪的话,惹得众人开怀大笑。

刚吃过扁食,这会碗里盛的羊乳炖肉,沈舒幼浅尝两口,着实吃不来这个味道。

崔尧一把将次子捞到自己腿上抱着,温言道:“弟妹尽管吃,我来照看便好。”

出身世家,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声音温润如玉,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骄矜,反而透着谦逊。

这是沈舒幼对他的初印象,并没有旁人所说的目中无人,狂妄至极。

崔时砚不依,说什么都不肯吃,扭动着小身板,挣脱束缚跑到她怀里来。

“砚儿跟幼娘十分投缘,方才就相处得十分融洽。”裴令嘉笑道,“那就只好麻烦幼娘帮我看看他。”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要照顾着长子吃饭。

“姐夫,给我吧。”

沈舒幼将扁食讨要过来,吹了吹,一口接一口喂着。

给孩子做的扁食,特意准备了小份的,崔时砚这会很乖,吃得双颊圆鼓鼓的,十分可爱。

她满眼柔情望着孩子,小心翼翼地喂他,给他擦嘴。

一双忽闪忽闪的眼睛仰视着她,令她不禁又想起明昭来。

傍晚时,裴令嘉问她打算何时与裴闻卿生给孩子,她一时答不上来,后来这事也不了了之。

这辈子,也没有再和他生孩子的必要,她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小半碗扁食喂完,沈舒幼挠了挠他圆鼓鼓的肚子,指着羊乳炖肉问他:“还要吃吗?”

崔时砚想都没想,“嗯”了一声。

她端起碗来,盛了半勺羊乳准备喂他,被崔尧拦了下来。

“等等。”崔尧赶紧叫住她,“我知弟妹好心,但这羊乳炖肉是大补之物,砚儿这会还不能吃。”

“这样啊……”

沈舒幼赶紧把羊乳汤放到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竟然有这么多门道,她竟然都不知道,她还以为只要辛寒之物都可以吃。

裴令嘉见状,盛了些菜汤递过来:“等饭的时候吃了些点心,这会又吃了半碗扁食,不能再吃了,让他喝点菜汤消消食。”

说来有些奇怪,两个孩子似乎并不畏惧崔尧这个父亲,反而会更听裴令嘉这个母亲的话。

崔尧不让孩子吃羊乳汤,崔时砚不听,嚷着非要吃,她一时也没辙。

裴令嘉盛了菜汤来,崔时砚便不再吵闹,乖乖听话吃菜汤。

喂完菜汤,崔时砚也不肯从她怀里走开,走到另一边,玩起裴闻卿佩戴的香袋来。

吃过扁食,沈舒幼也不是很饿,挑了几口菜吃着,便也饱了。

闲聊之际,崔时砚不知什么时候,便在她怀里睡过去。

小脑袋枕在裴闻卿腿上,手里还拽着他的香袋不撒手。

其余人也吃得差不多,刚好崔时煜也开始犯困,裴令嘉便说先送孩子去睡觉。

她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不方便,崔尧要跟着去,沈舒幼以孩子自己抱着为由替他去。

送孩子回房的路上,裴令嘉同她说:“孩子不像大人,熬不住觉,睡得早,等你以后有了孩子就知道了。”

沈舒幼微微颔首,微笑回应。

两个院子紧挨着,帮忙送完孩子回房,她也回了房。

夜已深,饭厅的人也已经都散了,各自回房休息。

羊乳汤的味道还在胃里翻腾,连衣裳都沾染上羊肉味,她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搓洗好一会,才将那股膻味去了七七八八。

冷天沐浴本就不易,又要从头到尾都洗一遍,里里外外折腾了一个多时辰。

待她洗好,却见裴闻卿早早躺在床上,好像在等她一般。

沈舒幼假装看不见他,自顾坐到妆台前,打理头发。

一头及腰墨发,发尾凝结的水汽还未完全蒸发,粘在一块。

她努力嗅了嗅,循着味道来到床边,嫌弃地捏住鼻子,“你是不是没洗干净,身上还有一股羊膻味。”

“大冷天的,就别那么讲究了。”他揪过衣领,闻了吻,味道不重,“凑合着睡吧。”

不对,不单单是羊膻味,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你这个香薰和羊膻味混到一起,味道更奇怪了,快去洗洗。”沈舒幼催他起来,“净室里还有两桶热水,你赶紧再去洗洗。”

嘴上百般拒绝,身体却很诚实,一副懒洋洋地模样掀被下床来。

裴闻卿扯了扯衣领,满脸不情愿地坐在床沿上,不想动弹。

许是屋里炭盆烧得旺,熏得他双颊泛起一圈红晕来。

“快点!”

沈舒幼实在受不了这味道,试图把他拽起来,“你不洗干净,就滚回你的书房去睡。”

一拽一拉,刚把人从床上拽起来,手背便传来一股灼热感。

她下意识先看自己的手背,温热之处是一滴血渍,顺着手背的纹理像红梅绽放。

“你……”沈舒幼急忙捂住嘴,“你……怎么流鼻血了,这好端端的……”

秋冬时节干燥异常,偶尔流鼻血属实正常,她便没有多想。

直到,裴闻卿主动说起:“应该是晚饭多吃了几碗羊乳汤,火气大。”

羊乳汤?

大补之物……

他待会该不会……沈舒幼吓得连连后退,离他远远站着,不敢再跟他搭话。

与之相反,裴闻卿就要淡定许多,不紧不慢的去拿帕子,堵住鼻子。

再回头,却发现她提防着自己,便让她去叫人打水来。

此举正合她意,连披袄都没穿,便赶紧去叫青萍绿华替他打水来。

他沐浴洗身回来,见她抱着被子在茶床上铺床,立马低头闻了闻身上。

“这也没味道啊,你至于吗?”裴闻卿跟个没事人一样,“再说了,那茶床多冷,那边还开着窗……”

沈舒幼打断他的话:“不是你睡,我自己睡。”

真是怕了。

正欲开口,裴闻卿忽然反应过来,她这是怕自己会动粗……

放着好好的正事不干,心思全放在这些事儿上了。

沈舒幼可不管他同不同意,在茶床铺上厚厚一层暖被,一旁用靠枕围着,再抱来一床被子和枕头,已经躺上去睡下。

“起来,回床上去睡。”

“床留给你睡,我睡这就行。”沈舒幼美滋滋地裹着被子,“你姐姐又不会来听墙角,我也不会告状,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话粗理不粗,大冷天的也没人会来听墙角,再说他们又不是新婚夫妻,听什么墙角。

她正想着,突然发现自己整个身体悬空,连人带被他抱回床上来。

“哎哎!你干什么啊!”

沈舒幼安全落地,卷着被子爬到床尾角落里待着,“我们只是兄妹关系,同床共枕已经是越界了。”

“都到这一步了,你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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