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濒死的枯树缓缓焕发出生机,盈盈绿光萦绕着。明明是霜雪天,却有嫩芽挣脱枯层在风中摇曳。

血液开始一滴滴顺着阿颜的手腕落下,融进雪地里。她跪在地上,垂着头,发丝被卷的胡乱飘舞。她却一动不动,整个人都化成了一座石雕。茫茫风雪之中,阿颜的身子变得更加单薄。

良弗玉的五指还紧紧扣在若蝉的手腕上,两人对视,默默地较着劲,最终若蝉败下阵来。她低着头,声音悲慽,“抱歉。”

若蝉再一次感情用事,忘记了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良弗玉没有责怪、训斥她,修长的手指松开了若蝉的手腕。他方才用得力度大导致若蝉手腕上微微泛红,良弗玉轻轻看了一眼,视线便放到了不远处的阿颜身上。

“阿颜用的是沧渊仙山的禁术,将自己的一丝修为灌入血液之中。再生生抽离自身血液将其给予一个濒死之人或物便可将其救活。但代价却是被抽取血液之人的修为尽失。且此术法若是使用两次,使用者便会直接为此付出性命。”良弗玉静静地开口,“也正是因此,师门才将其列为禁术。”

“可此术若是能救人性命的话为何阿颜不用在裴之焕身上?用次术保他这次的安危?”若蝉极快的问,漂亮的眸子润上了水色,急急地看着良弗玉。

然而良弗玉抿紧了唇,摇了摇头。

这也是他不解的地方之一,阿颜既然可以用自己的修为和血液去救一个枯树却为何不用其去保裴之焕的性命。但这个答案怕是只有阿颜自己知道了。

他们两人离阿颜的距离不远不近,亲眼看着阿颜的血液将要流尽,看着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手中再凝聚不起一丝修为。

而阿颜的面上已经毫无血色,抬起眼的那瞬间,黑漆漆的眼眸里一片空洞。

良弗玉再次拉住若蝉的手腕,熟悉的触感再次传来。若蝉低头去看扣住自己的五指,动作娴熟自然。她的目光便不由落在了良弗玉身上,但良弗玉却没望她。

他紧紧看着阿颜的背影,拉着若蝉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认真地开口解释:“此术法会引来沧渊的人。也许这就是我们离开‘魇’的关键。”

若蝉心中浮起了异样,话语在嘴边打转却最终没有说出来。但当离阿颜只有几步远的距离时,却突然见已经没有灵力的她突然唤出了自己的佩剑,想要御剑前往战场。

战场上有古镜和裴之焕。自始自终,他们两人都还没有弄明白为何古镜要站在宁玄那一边,帮助他攻打裴之焕。可古镜明明只是一个刚生灵智的小妖又是从哪里来的源源不断的灵力。

若蝉当即便开口道:“良师兄,我们跟上去瞧瞧。”

良弗玉没有反对,三花剑立刻出现在他右手中,左手却依旧紧紧攥着若蝉的手腕。

若蝉先是愣了愣,随后不由扬眉打趣道:“良师兄还不打算放开我的手吗?”

她这话一出,良弗玉瞬间便觉得手心滚烫,手指先是轻轻动了动,随后默默地松开。一抹粉红也攀到了他的面颊和耳尖上。因为不好意思,他声音很低,听起来便十分暗哑,他开口同若蝉道:“对不起,若师妹。”

“没关系,良师兄。”若蝉并没有放在心上,但见良弗玉这副难为情的模样,她开玩笑道:“我本以为良师兄是想让我和你共同三花剑。”

但这话还不如不说,尾音刚落,良弗玉眼神便躲闪得更加厉害。脖颈也被染上了粉红之色。冰天雪地,白里透红,加之良弗玉本就长的好看,这副害羞模样落在若蝉眼中更加赏心悦目。

“不是。”良弗玉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

若蝉却只是笑笑,并不在意他最终回答了什么。

*

阿颜此时的身体用油尽灯枯一词来形容也不为过,但即便如此她御剑飞行的速度还是极快。

若蝉和良弗玉追赶上时,她已在战场上空。因为身体的虚弱阿颜不得不用左手捂住胸口强撑着站立。

阿颜并没有寻找裴之焕的身影,一反常态地她只是静静站在空中像是在等着什么。就像她知道裴之焕其实已经战死。

良弗玉指尖的银丝颤巍巍地连着裴之焕的心脏,若蝉和良弗玉看到裴之焕的身体上插满了数十把长剑硬生生被钉在地上不让倒下。而裴行就倒在裴之焕尸体的不远处,身首分离。

期间古镜终于出现,兴奋地便要跑到阿颜身边。若蝉本以为阿颜会出手将古镜给绞杀,但她并没有出现。或许是因为她真的已经没有什么修为了,又或许是因未其他因素。

若蝉和良弗玉并没有靠太近,以至于若蝉根本无法听清阿颜究竟对古镜说了什么。

她只见到古镜不舍的离开阿颜身边,随后宁玄的军队便不再之前那么勇猛强势。然而即便如此,裴行他们依旧因为先前造成的兵力悬殊一直败退。

本以为阿颜等的就是古镜,但古镜出现后阿颜却依旧没有动作。

如今的这一片天地,从远处望去,便只能瞧见白、红、黑三色混杂在一起。灰蒙蒙的天色之下,愈加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众人身上挤压的霜雪慢慢不再融化。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不远处的天空中却出现一道裂缝,一个老头还有几名年轻男子从裂缝中走了出来。

在这一刻,若蝉终于知道阿颜等的是谁了。从始至终,她在等的一直便是沧渊仙山的人。

而来这的那名老头,若蝉知道那是良弗玉的师父长恒仙人。她错愕地看向良弗玉,就只见他眉眼轻微地皱了皱,似是知道阿颜等的便是沧渊之人,但同时又对长恒仙人的到来赶到意外。

下方厮杀惨烈,上方却陷入了一片阒静。

阿颜的唇角枯燥干裂,嗓子里也刺痛的厉害。每张口说一个字便如同拿利刃在喉间划了一刀。可她仍选择在这片漫长的寂静中开口,第一句唤的便是:“师父。”

沙哑的两个字钻进长恒仙人的耳朵里,他终于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千年前,你为了救他便用了这禁术,为此你不仅一身修为全失,记忆也跟着没了。我匆匆赶到将你带回沧渊囚禁。而他则在找你的路上死在了沧渊山下。而今千年过去,当年之事竟还是一个死结。”

“西颜,你为了他用换生术将我引来,如此当真值得吗?”一如千年之前,长恒也问了阿颜这个问题。

那时阿颜的回答也是不后悔。

如今这两道声音在长恒脑海里重叠在一起,他摇了摇头,道:“我知晓你为何在此等我,但是为师最终不是上神,能力有限,不能插手凡间朝廷之事。为师帮不了你。”

自从这场大战爆发以来,阿颜心中便已经有了最坏的结果。她心甘情愿同裴之焕一起死去,只要下一世他们还能遇见便好。

阿颜心中就仿佛被塞上了一团浸满冷水的棉花,情绪闷闷地压在心间,只有无声地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落,她哑着嗓子,苦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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