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了,没什么事,小荷什么都知道心里有数,草哥儿有点害怕想自己再走回去。”季榕夏稍微放心了。
“这会安心了?”谷堂衿问。
季榕夏点头:“安心了。”
他从篮子里拿出元宵,凑到谷堂衿身边说:“咱们多攒钱早点买地!”
谷堂衿往灶膛里添了些木柴,他知道夏哥儿还是有点生气,钱家敢说出送孩子过来学手艺的话,不光是因为诚哥儿有身子了,这样的事不是一日半日能商量好的,诚哥儿回去一趟他们就能商量好?怕是早就有这份心思,说白了他们不就是仗着家里人丁多地多吗?
“可惜,哥夫郎爹娘是长子,就是钱家分了家,他爷奶也要跟着长子过,唉。”季榕夏叹了口气,“我以后肯定不偏心,好好教自家孩子!”
谷堂衿憋笑道:“咱们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最近太累了,我不想你这么早有孕。”
“也是,最近好辛苦。还是再等等吧。”季榕夏想法一阵一阵的,说过就丢到脑后了,也没当真。
很快元宵就下了出来,季榕夏还热了热饼子。
“哎,你们俩别晒太阳了,傻呵呵的,过来吃元宵。”季榕夏一出来看到俩孩子还老老实实守着院子里的被子,不知道的还要以为他们家被子多精贵呢。
小荷和草哥儿一听都有些发愣,不敢相信季榕夏在叫他们。
“草哥儿,小荷,你们过来帮忙拿碗筷。”谷堂衿端着一个盘子出来,对他们耐心地说,“就拿四个碗,四双筷子,四个勺子。”
一听有活干,小荷和草哥儿这才活动起来。
他们小心地拿好了碗筷勺子跟着谷堂衿和季榕夏到了堂屋。
“坐吧,你们都还没吃饭吧,先吃饱了再说旁的。”季榕夏给了小荷和草哥儿他们一人一个掉渣饼。
洪月莲从一大碗元宵里分出几个来盛到小碗里:“吃吧,吃吧。”
她给钱雪诚的那一碗最多,有十来个元宵,其他三碗都是只有三个元宵,两勺汤。
草哥儿不太敢坐下来吃饭,站在椅子边低着头。
季榕夏盘腿坐到床上笑说:“你都能一个人找过来,让你吃个东西怕什么?坐下来吃吧。”
草哥儿这才敢坐下,那闷不吭声的样,实在是不像是敢跑这么远路的人。
元宵是甜的,香香糯糯的。
草哥儿只吃了一口就不敢吃了。
这个太好吃太好吃了!
钱雪诚伸手揉了揉他有些干枯的头发安抚:“吃吧。”
草哥儿这才慢慢吃起了元宵,饼子香香辣辣的,里面还有肉,草哥儿吃得眼泪汪汪的。
他不想哭的,可是好好吃,他忍不住!
小荷只吃了两颗元宵,最后一颗她想偷偷留给草哥儿,草哥儿发现了,吃完自己的饼子就赶紧说自己吃饱了,小荷这才默默吃了自己碗里剩下的一颗元宵。
看得季榕夏叹了口气,怪不得小荷走了,草哥儿会找过来。
“咱们说好了,你们在季家干活,我一月给你们五十文钱,你们也别嫌少。”吃饱喝足洪月莲也不气了,拉着草哥儿和小荷仔细说,“要是能给你们找到好亲事,婶子一定帮你们操心,只一条在家里要安生,干活过日子。咱们小门小户的不折腾乱七八糟的。”
“阿婶,我力气大,一定好好干活。”草哥儿赶紧说。
小荷也说:“我会绣帕子还会织布!”
“好,诚哥儿嫁过来时,我让你们大伯做了一架织布机,正好能用,那以后小荷就织布绣帕子,草哥儿跟着我干力气活。”洪月莲也没再客套直接说道。
这样给他们安排活,草哥儿和小荷反而放心了。
他们这边正说着,季榕夏就听到了敲门声,他赶紧拉着谷堂衿去开门。
一打开院门,季榕夏就瞧见爹和兄长拉着板车回来了,板车上还有六个麻袋。
“哎呦听说你们要给钱家养孩子?”王老夫郎的声音传了过来。
季榕夏往外一看,王老夫郎坐在张家的门口,一副等着看他们热闹的模样。
她这一出声,赵娘子和程老夫郎他们也都忍不住往季家瞟。
“说什么呢?我哥夫郎有了身子,找了娘家妹子和小弟过来帮忙照看,怎么张家没有亲戚帮衬啊?这都不知道?!”季榕夏让爹和兄长先进去,他自个走出门抱臂说道。
王老夫郎一噎,这个聋子,嘴这般厉害,坏事都能说成好事:“哼,就怕你们这人啊,养不熟,到时候学了你们手艺跑了!”
“我们家的木匠手艺高超着呢,可不是看看就能学会的,怎么张家漆匠手艺这么容易学呢,瞧瞧就会了,那张家的手艺可不怎么样,怪不得找不着买卖!要让我家介绍买卖呢!”季榕夏恍然大悟地说。
“你!你胡说什么?我家的手艺好着呢,现在说的好听,你这聋子到时候你别哭!老天爷还是开眼让你成了个聋子,你就是活该成了聋子!”王老夫郎气得手指颤抖,指着季榕夏咒骂。
季榕夏慢悠悠地说:“忘恩负义的人看谁都忘恩负义!狗屎看谁都是狗屎!”
“你说谁呢?”王老夫郎三角眼一瞪。
“谁上赶着说谁!”季榕夏幽幽地说,“记吃不记打的老货,我同你说过吧,再惹我。我和我相公就去书院外头给你孙子扬扬名,事不过三,我给你记着呢,在吵到我眼前,我饶不了你!”
王老夫郎哑火了,悻悻地缩了缩脖子,他这不是见大伙都看季家的热闹,这才凑过来,还真忘了季榕夏威胁他的话。
季榕夏扫了眼周围,巷子里看热闹的,都避开他的视线,夏哥儿骂人都不带脏字的,犯不着惹上他。
季榕夏拉着站在他身后给他撑腰的谷堂衿进了院子,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夏哥也好厉害啊。跟洪阿婶一般厉害。草哥儿,咱们以后也得跟洪阿婶和夏哥一样。”小荷尖尖的小脸红扑扑,捏着拳头一副兴奋的模样。
草哥儿重重点点头:“嗯!”
“我都同你们说了别怕,你夏哥才不怕外头的人呢。”钱雪诚刚才见俩孩子听到开门声不放心,这才带着他们出来看看。
洪月莲帮着季木匠和季榕湖卸粮食。
“商量着,他们一年一人一小袋子粟米和两大袋子糙麦。”季木匠老实地说。
“还凑合,他们家没闹腾吧?”洪月莲问。
“闹了,我跟爹就坐院子里他们怎么闹都不管,只管要粮食,不给就不走。钱家爷奶不想让乡亲看热闹,这就把粮食的事定下了。”季榕湖嘿嘿一笑说道。
别看他憨,偶尔还是有点小聪明的。
“不错啊哥,干得好。”季榕夏伸手拍了拍自家老哥结实的胳膊。
季榕湖笑得更开心了。
季榕夏和谷堂衿这才放心离开。
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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