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亮起,弹出一则消息。

逢书:依淇,可以来一下祠堂吗?

范依淇看到,咽了一口口水。

天已经很黑了。

——

几辆警车呼啸而过。

未经修葺的道路狭小坑洼,警车一路颠簸。

瞧见前面还有一个山头,副驾驶上的人躁得一捶车窗,骂了句脏话:“靠,谁这么有闲心跑到小山村里杀人?”

车上的其他人虽然也被颠得难受,但好歹能受得住。

李希原指了指,拇指向后:“老林,你就别抱怨了,人家省级特案组的人都来了,我们还能说什么?”

“是吧,队长?”他说着转头去看陆和锦。

穿着警装制服的男人坐在后座最左侧,侧着头盯向后视镜映出的一辆唯一不同于其它的警车的车辆。

听到队员说的话,他目光不动,却缓缓开了口。

“那可不一定。万一人家从大地方来的就是吃不了这种苦呢?”

车内一时陷入沉寂。

而缀在最后方的那辆车上的情况却大不相同。

“——宋队,这是礼佛村这次发生的凶杀案中的死者资料。”后座有人把一沓纸递到副驾驶。

“嗯。”宋忱接过,低头翻阅。

死者,毕逢书,女,22岁,就读于郢泉省庆英大学。

受害人,范依淇,女,22岁,就读于郢泉省庆英大学。

宋忱继续往后翻页,问:“两位受害者关系怎么样?”

“两人是一起从礼佛村考出来的大学生,据调查,她们从高中到大学,关系一直非常要好,没有出现严重矛盾。”

“受害人范依淇怎么样了?”

“经急救,送入医院,暂时生死未知。”

“嗯。”他合上资料,视线向前望去。

隔着山头,礼佛村依旧望不见一点村落房屋。

当真是封闭堵塞。

警车一路开到村口,因为村落之间相隔本就狭獈,他们不得不把车都停在了外面。

宋忱推门下车。村子里小道两旁都扯上了警戒线,一直延伸到村中的祠堂。

他径直往凶案地点走去,路过旁边停靠的一辆车,向那边看了一眼,那几个人也正好在看着他。

他收回目光,然后就听身后紧跟着的韩奕解释道:“那几个人是青怀市刑侦队的,负责本次案件。靠车门站着的是他们的队长,陆和锦。”

末了,他补了一句:“性子倔,很难处。”

闻言,宋忱不由得多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收回心思,走到警员聚集最多的祠堂前。

“宋支队。死者在祠堂后院。”一名警员认出了他,领着他们往里走。最后在一口井边停下。

“死者毕逢书被发现时正以上吊的方式悬在井里打水吊桶用的系绳上。另一名受害者是呈一座佛像坐姿样被塞在水缸里。”

宋忱微皱起眉:“坐姿样?”

“是。”那名警员当场坐在地上,双手合一,演示给他看,“就是这样。”

他点点头,走近石井。

井台由石头砌成,约莫半米高。井架架在井上,摇手一边是水缸,井绳一边是系着尸体的粗麻绳。

而此刻死者毕逢书的尸体就被警员捞起后放置在井边。

身后的警员早已利索的爬了起来,见他视线转向死者,于是说明:“经村民发现并报警后,我们赶到时为了对受害者范依淇行救治,将她从水缸中救了出来。但水缸减轻了重量后无法与井中吊有的尸体相平衡,于是死者坠入井里。上午才将她打捞出来。”

“你们救出受害者的时候没有让人卡住井架不让尸体下坠吗?”宋忱回头问了一句。

警员有些羞愧地垂下头:“抱歉,一时情急,没考虑到。”

他实话实说:“这是低级错误。”

警员又把头往下埋了埋。

“……好了。”宋忱带着他走到尸体近侧,蹲下身,“先作尸检报告。”

他目光大致扫过一遍尸体。因为死亡时间较长,尸体全身已经布满尸斑,散发一股异味。

警员把头埋得更低了:“……尸检报告还没出来。我们这边的法医还没来。”

宋忱招眸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动,似乎要说什么,却猝然被一道声音打断。

“——死者脖子上有井绳磨出来的勒痕,左右手手腕均被切破动脉,但伤口不深,说明她是先被凶手弄晕;但周边没有血迹,所以凶手是把她绑在井绳上再切割了她的动脉,让她窒息加失血而死。而在此期间必须有物件卡住井架摇手,因此,范依淇是先于死者毕逢书遇害的。”

陆和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身边,说完对宋忱一笑:“宋支,我说的不错吧?”

宋忱还在回忆这人是谁,就听警员朝他喊了声“陆队”,记起了韩奕不久前才对他作出的介绍。

恰好这个时候韩奕也往他旁边站了站,在他耳边小声嘀咕:“我怎么觉得他笑得那么挑衅呢?……”

他顿了顿,回答道:“不好意思,在尸检报告出来之前,我不能判决任何一项言论的对错。”

陆和锦显然不这么认为:“尸检报告什么的只是用来辅证我们刑侦队员的推断的。起辅助作用,可不是像某些人一样把它供成真相。”

宋忱几乎可以听到韩奕磨牙的声音。

“他奶奶的……我还以为他跑来干什么呢,原来是来阴阳我们特案组的……”

明显针对的行为使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低声问韩奕:“他跟我们特案组有过节?”

“……嗯,算是吧。”韩奕也小声回他,“之前段厅长想方设法挖过来的人就是他。后来说是我们的态度问题,他怎么也不肯来。闹今天这出,莫名其妙……”

陆和锦还在看着他。他只好如实说:“你的推断太武断了。”

言罢,宋忱重新蹲下身,对警员吩咐了一声:“手套。”

警员匆匆递给他。

他戴上,束好袖口。

一旁的韩奕用胳膊肘碰了碰那警员:“欸,你叫什么名字?”

只听警员小声道:“崔浩。”

宋忱看过尸体,转而去瞧水缸。水缸中盛有一半的水,水里晕开了点淡红。

他细盯着一处,忽地伸手磨了磨水缸沿口。擦下来一些干涸的血块。

“受害者范依淇身高是多少?”

韩奕熟悉了半个晚上的资料,直接回道:“163cm。”

“按照坐姿,这口缸也容不下一个成人,她是怎么被塞进去的?”

崔浩上前一步,连忙翻找医院给出的初步检断:“受害者双腿腿骨严重损断,膝盖骨粉碎,手肘骨也接近破碎。”

“应该是凶于为了使受害者保持坐姿使用了暴力手段。”

宋忱比了比:“受害人只能从缸口露出一截头顶。”

“受害人后脑门受了伤?”

崔浩点头:“对。后脑受到重击。”

他搓了搓指尖黑色的血块:“难怪。”

宋忱站起身,脱下手套,道:“我们这边也跟来了一名法医,现在先等她过来吧。”

一众警员点头应好,迅速在手稿本上记录特案组口述的案件信息。

在一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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