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有人先主动走近对方,你要不要试试,或许我更适合你?”
“怎么试?”
他的脸停在咫尺,她心口毫无预兆地开始震颤,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传遍全身,情不自禁闭上眼,嘴唇生涩地靠向他。蜻蜓点水的瞬间,她感觉眼前绽放出大片鲜花,脑子一片空白,这体验新奇而愉悦。
她捂住嘴唇,惊愕地注视着他,目光从眼眸下移到嘴唇,优美的浅红,像一瓣桃花,看起来又温软又鲜活。
她脸烫得厉害,一瞬不瞬盯着他嘴唇,鬼使神差地再次靠近他、轻轻覆上自己双唇。他的嘴唇清甜而柔软,带着淡淡茶香,他们这次吻得更深、更久,感知着越来越强烈的悸动和愉悦,她不禁伸臂环住了他脖子,心绪激荡、久久不能平复。
“阿洵,我确实对你有点好感”,她轻轻摩挲着仍酥麻的嘴唇,双颊滚烫、埋下头不敢看他,思忖半晌,慎重地同意了,“也许你说得没错,我们可以先订婚再慢慢相处,我答应你。”
那是她第一次真正亲近男子,主动地、以女子的姿态。
元旻之于她,曾是纤尘不染的白,又高远又冷清,她欣赏、仰慕,却觉得只可远观不可亵渎。她喜他所喜、悲他所悲,甚至为他不顾惜性命,却唯独没想过亲近和相守。
而苻洵是不同、独特的,他之于她,是浓墨重彩的红,撕破她苍白寡淡的世界,鲜活的、温热的、自由的,像策马原野时掠过指间的风。
他的眼神和笑容时不时令她心尖一揪、精神一振,她不由自主想靠近他,想抱抱他、与他多说话。
她喜欢与苻洵在一起时的自己,又松快又自在,被他带得鲜亮而温热。总想对苻洵敞开心扉,觉得什么都可以跟他说、跟他分享。
元旻即位后,她曾短暂憧憬过以后的生活,彻底放下遥不可及的白雪皓月,走自己的路、再在那条路上遇到个鲜亮的男子,像苻洵那样可以亲近的、自在相处无话不谈的。
再像苻洵说过的那样,订婚、慢慢相处、成婚。
得了赐婚、册后两道圣旨后,她许多个夜晚彻夜难眠。
她身后连着褚氏全族。
她为翊臣,苻洵为荣将,虽有洛京会盟,上书房却仍用应对敌国的方式在讨论他们。
桩桩件件……
舜英心一横,撑开双眼,没好气地说:“什么敢不敢?好几天水米未进,没力气睁眼。”
视线上方的苻洵,穿着玄色交领长袍,外罩银白色褙子,披银灰色披风,袖戴护腕,发髻用一只银簪挽起、没有束冠,潇洒利落,正居高临下注视着她。
见她睁眼,嘲讽道:“王后殿下千金之躯,怎跑来这荒山野岭,还被乱军俘了,你们陛下也舍得?”
抱臂而坐,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她。
“多谢将军相救”,舜英避开他目光,暗叹一声,幽幽地说,“在下实在不知,何时又得罪了将军,若将军余怒未消、心存芥蒂,此处危险,还请速速离去。”
“从洛京到河州,你宁愿死,都不愿与我再有牵扯”,苻洵笑容消失,直勾勾盯着她,双唇颤抖,眼眶泛红,“褚舜英,好!你好得很!”
门口突然传来男声,边说边往里走:“主子,外面都收拾干净了,是否要……”
“滚!”苻洵暴喝,随手抓起个东西,狠狠砸了出去。
“你说我是你的第一个朋友,你不会忘了我,却还是忘记了。”
“你喜欢过我的,说没想过嫁给那人,还说跟我在一起很自在,叫我阿洵,答应跟我订婚,我们还……”
“一转头就忘了,全都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他失控笑出声来,笑声悲怆而绝望,眼眶蓄满泪水:“为什么,只剩我一个人这么痛苦?”
“呵,是报应,是我自作自受。”
他直勾勾盯着她:“姐姐,看着我的眼睛,你真的已把我忘得干干净净了么?”
“我从未心悦过你,谈何忘记?”舜英稳住心神,声音气若游丝,却毅然决然。对上他含泪的双眸,她强忍立即避开的冲动,凝聚飘忽的眼神,与他静静地对视。
默了片刻,她又深吸一口气,提高音量重复道:“从未。”
革带勒得她手腕脚腕生疼,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失血加饥饿,她再次晕了过去。
好软……
蒙昧之中,温软的物事覆上她双唇,撬开牙关,随之而来一股清甜的热流,滑过喉咙,流入胃腹,惬意的暖意在五脏六腑弥散开来。
温软的物事移开,片刻后又覆了上来,清甜的热流越聚越多,她动了动手指头,知觉恢复了些。
好香,芳润的甘甜木香,带着适意的温暖从背后拢住了她。五脏六腑越来越舒适,清气上涌,她迷朦的脑子也清醒了些。
温软再度覆上来……
她精神一振,忽然反应过来,忙挥动右臂想推开他,岂料气力并未恢复,手臂尚自麻木,只略略摇了几下。
喉咙只发得出轻微的哼声,她竭力睁眼,却只能将双目撑开一线。
朦胧中,苻洵轻笑了一声,脱下带着体温的披风垫在她背后,然后起身将她放回大石头上。避开她伤口、右手紧紧钳住她的两只手腕,高举过头顶,左手端起碗喝了一口,俯下身、双唇覆了上来,继续喂她喝药。
她下意识偏头闪避,奈何力气太弱、动作迟缓,没能避开。
这一次,她清晰感知到,他是如何轻柔而灵巧地撬开她唇齿,与她舌尖纠缠在一起。药已入腹,双唇却未并松开,舌尖探入更深、反复流连缠绵……温热湿润的呼气拂过脸颊,与她呼吸交融。
他的嘴唇清甜而灼热,像桂花酒的味道,她心神一漾,沉寂已久的悸动突然复苏,心底不断涌出酥酥麻麻的愉悦,愉悦霎时淹没了灵知。她忍不住闭上双眼,轻轻舔舐他的舌尖,回应他的亲吻。难以自抑地呼吸急促、微微喘息,身子越来越软,脑子昏沉得像浆糊。
她忽然心神一凛,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最后一丝理智占回高地,用尽力气咬了下去。
苻洵若无其事直起身,抚了抚有些红肿、微微破损的唇,笑笑了,眼底掠过一抹异样神采,看向洞内。
“你要是再乱动,我就弄醒她们,在她们眼皮底下喂你喝药。”
“还是说,你喜欢让她们看着,她们的王后,如何与外男亲近?”
舜英又羞又恼,从双颊一直烫到耳根,手臂挣脱不开,只好别过脸不再看他。
他却不再继续以那种方式喂药,而是缓缓松了右手,放开她手腕。转过身去,看了看碗底仅剩的药汤,一手托着她后背扶她起来,一手去端药碗……
说时迟那时快,恢复了些力气的舜英,用尽全力推开他,而后挥动右臂,甩向他脸颊…
苻洵不闪不避,任那一记清脆的耳光重重落下,脸上立时浮起五道红色指痕,他却只笑着摇了摇头。
舜英余怒未消,又挥动左臂甩向他另一侧脸颊,被他轻松地伸手抓住,拉到身前端详片刻,柔声道:“轻些,伤口裂了,姐姐打我不要紧,仔细手疼。”
又拿过一碟子糕递到她右手边,又递来水袋,闲闲地说:“姐姐失血过多,虚得很,吃饱了有力气,打起来才够解恨。”
然后绕到她左侧,拆开旧棉布,重新替她上药包扎。
舜英快被他的无耻气笑了。
她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人,被轻薄了就要死要活,眼下保持体力更要紧些。于是任由他包扎,自顾自拿起糕点咬了一口,居然还是酥脆的,如此新鲜的糕,出炉不超过一天。
心念一动,一股寒意顺着后脊附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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