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下毒呢,这不过是寻常的迷药,吃过后只会让人日日困顿无心政事。”于洋安抚似的拍了拍宋冀年的手背,接着道:“秦王时常到你府上用膳,你只需每日下一点,即便是大夫来了也查不出什么。”

“仅仅只是迷药?”宋冀年已经被于洋骗上了贼船,哪里肯相信对方只下迷药那么简单。

“自然是真的,宋大人不信可找大夫查验。”

宋冀年心思百转,下迷药让秦王无心查案,无非就是拖延时间,如果案子拖上个一年半载仍是无音讯陛下必然动怒,秦王被召回京城,高鼬便可高枕无忧。

而且他已经从知府大人那里得了消息,秦王之所以对案子这般上心,竟与夺嫡之事有关,秦王查案无果,晋王便多了几分胜算。

难道高鼬与晋王有了勾结?想到此,宋冀年不由蹙眉道:“我为你们做了这些,于我又有何好处?”

既然开始讨要好处,那便是认可了自己的立场,闻听此言,于洋不由笑道:“大人觉得户部主事这位子可好?”

户部主事乃是正六品官职,连升两阶,又是从地方调到中枢,他岂能不心动,但仅仅这点好处他还看不上。

他的三年任期将满,而沈太傅迟迟未给他准信,以高鼬的权利允他一个小小的户部主事实在轻而易举。

可他却是要冒着杀头的罪名给亲王下药,实则贪小失大。

宋冀年冷笑一声,放下瓶子便欲走。

“宋大人莫急,户部侍郎与高大人是旧相识,只要入了户部,日后必然前程似锦。”说着他从小厮手中接过一个画匣,笑道:“大人请看。”

宋冀年漫不经心地接过画匣,打开只看了一眼手指便跟着抖了起来,这竟是前朝第一才子兰台公子的《山居图》[1],听说三百年前镇国大长公主薨世,此图便随着公主的棺椁长埋地宫。

时隔百年没想到他竟能亲眼见到,要知道兰台公子十三岁成名,二十四岁病逝,存世之作并不多,况且百年流离,世间所存不过一二。

在当世藏家眼中皆以得其一画为荣,若获至宝,秘而不宣。王公贵戚,掷千金而求之,不惜倾家荡产。其画价值堪称当世之最,每有交易,皆为画坛盛事,轰动四方。

他竟然亲眼见到了,当真是死而无憾了!

宋冀年将画铺在案上,手指颤抖的不能自已,甚至不敢用手指触碰画纸,生怕污了或是损了画作分毫。

于洋却丝毫不在意地抓住画轴,笑道:“事成之后,这画便是你的。”

若说方才还有些犹豫,但在见到这幅画后便是让他给秦王下毒他也是愿意的。

回去的一路上他甚至都处于亢奋的状态,一时惦记着那幅《山居图》,一时又害怕事败被秦王发觉,况且这里面的药当真就是迷药吗?

秋光明亮,到了日落时分,晚霞遍天,霞光循着窗格,透过青碧色窗幔落在榻上女子小巧的一双玉足之上。

她似乎在做梦,额上出了一层细汗,一缕发丝黏在颊边。

薄裘被她踢掉了大半,露出光滑而纤细的小腿。

忽然周遭的空气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似乎有人抑制不住地喘息着。

一只温热的大手贴了上去,顺着白皙的脚踝一路向上……

她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战栗,身子僵硬地不敢动,却不知是害怕还是期盼。

“迟迟……”温热的呼吸一路蔓延,她不敢睁开眼睛。

这不是她的夫君,可她却不想醒来。

外面似乎有喧闹的人声,是婆母的声音!她害怕地想要睁开眼睛,却被他大力箍住。

她慌张、惊惧,气喘吁吁,手脚颤抖。

但却柔软起来,像吸足了水的海绵开始膨胀。

他的气息沁入肺腑,空气中弥漫着曼陀罗花的香气。

她舒服地叫出了声,甚至想要的更多。

耳畔却忽然一声脆响。

哗啦啦……

银瓶乍泄,好梦褪去,她骤然惊醒,只见雪团似的猫儿从摆放着兰花的花几上跳了下来,地上是碎了的花盆。

沈持玉剧烈地喘息着,唇齿间似乎还残留着梦里男子的气息,她怎么会梦到他?而且那种唇齿纠缠的悸动,为何如此清晰,仿佛曾经真实存在过。

太荒唐了!沈持玉不由摇了摇脑袋,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穿好衣裳叫了晴雪进来打扫屋子。

她自己则抱着雪团向院子走去,边走边道:“夫君他不喜欢猫儿,你别往屋里跑,小心挨揍。”

将猫儿放回猫舍,她又自个儿去厨房寻了些吃食。

此时,宋冀年捏着手中的青瓷小瓶惴惴不安地回到府衙,路过中庭时看到院子角落桂花树下搭建的精巧小窝,他眸中闪过一丝亮光,见四下无人,便行至猫屋前看到小瓷碗中呈着的清水,未作犹豫便将小瓷瓶中的药粉倒了些进去,药粉浮在水面上转瞬便消融入水中,看不出一丝痕迹。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喵呜”一声,他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到立在青石小径上的沈持玉,她的怀中正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儿,猫儿两只琥珀色的眼睛正望着他。

“夫君,你怎么在这儿?”沈持玉知晓宋冀年素来是不喜欢猫狗的,因而她让人将猫舍搭建在角落里,平日里也不允许猫儿进入卧房。

宋冀年将小药瓶掩入袖中,笑道:“没什么,只是见这猫舍搭的精致就多看了两眼。”

沈持玉不疑有他,将怀中的猫儿放到地上,猫儿乖巧地躲开宋冀年回到了猫舍旁,凑到瓷碗跟前用舌头卷着喝起水来。

站在一旁的宋冀年看得专注,连嗅觉灵敏的猫儿都未曾觉察出水的异常想来这药粉应是无色无味。

只是他看得专注倒是引起沈持玉的疑惑,他平日里见到猫儿就会忍不住地蹙眉,便是在房内发现一根猫毛都会忍不住说两句,今日竟这般有耐心,实在有些奇怪。

不过宋冀年并未逗留许久,他笑着走到沈持玉身旁,执起她的手,一路相携回到房内。

他鲜少对她如此温存,双手交握之时,沈持玉忍不住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心知不妥便勉力忍住,到了屋中借口为他倒茶这才抽回了手。

“明日我邀了秦公子入府用膳,辛苦你早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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