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的几颗星子散落,高悬于夜空。是被人失手打碎了的素净白瓷,纵然有心闪耀,也不复完整时的辉煌,是破损的容器,再显不出几多光亮。

断桥残雪,河面的流水都叫凝结的冰冻住了,桥梁底部老破的木板,踩一下,就发出吱呀吱呀的怪叫。

那落迦依照着桃花水母的指引,来到一处屋舍外,听到一声轻喘。

是极其压抑的,咬着牙,含住唇,竭力不让自己发出这些羞耻的声音。偏偏被人为地撬开了,是故意作弄也好,有心听得她不堪入耳的声响也罢,取而代之的是唇齿交缠间发出的水声。

偶尔还伴随着几声碰撞,想象力丰富的,能勾勒出屋内的情况。

是受力方被撞得狠了,手抓住了床沿,妄图挣脱出去,又被狠狠地抓回来,复而扣到最里端,持之以恒地鞭笞。

无需推开门,都能晓悟里头是何等激烈的战况。

那落迦原该是不懂的,如果他修行的不是欢喜佛,讲究元无外泄,方得大道。

如果那个被压制住的喘气声,不是他了然可见的熟悉,熟悉到在这几年内,与他日夜相伴,沉到睡梦里诵经念佛都躲避不了,没有一刻能被好心地放过。

如果他没有收拾过凤萧声乱腾腾的桌子,阅览了上边随意摆放的避火图,一幅幅活色生香的场面,几乎要把人眼球吞进去。

如果他没有亲自品尝了其中的滋味,食髓知味,□□中烧到在佛门禁地对着威严的佛像都能言行无状,无忌荒诞……

那落迦一掌拍碎了大门。

屋内作案的奸夫闻声,立即扯过被子,裹住与他纠缠不休的恩师。

由于两人还相连着,夜云轻一番大动作,牵引到相合的部位,叫本就如登仙境的凤萧声一朝神魂颠倒,泛滥的海潮顷刻冲刷上海岸。

好似非要让潜心静气的武僧彻底死心不可,遮蔽明月的乌云不赶早,不赶晚,卡在这个节骨眼上散开。那落迦甚至能透过盈盈的月光,清楚地看到它们运行的轨迹。

出家人应以慈悲为怀。

出家人应遵守佛门五戒。

出家人不打诳语……

他饮了酒,破了不饮酒的戒律;

他隐瞒了自己的心意,对自己不诚实。是为妄语;

凤萧声坐到他脸上,胡乱磨蹭,他不仅不觉得羞愤欲死,反而想要化被动为主动,进一步施为,是为邪淫;

他拿了姑娘家的肚兜不还,还借了人家的手,裹着她的贴身之物,做了那档子事,是为偷盗;

五条戒律已破四戒,那落迦非但没有悔恨之心,反想着破最后一件——杀生。

他今日就要杀了这个擅闯天阿寺的畜生,让他明白什么能碰,什么不能!

“法天象地!”

忿怒的明王法相,拔地而起,冲天的金光照得一方亮如白昼。

不远处爆发出轰隆隆的巨响,与噗嗤噗嗤往外冒水的壶嘴相得益彰。想来是天气多变,大夜落雷。

侍奉纪岁的苏坊新,为纪岁少阁主奉上一杯新烧开的热汤。“既已人赃并获,少阁主何故要放过没良心的贼寇,白白丢失了给公孙少阁主复仇的机会?”

“那小姑娘穿着天阿寺的僧服,又有贺欢宫的人从中援护。有两帮人马站在她身后,断不可私下处置,落人把柄。况且……”

明韵阁少阁主纪岁瞥了吹枕边风的弟子一眼,“真打起来,你上阵当出头鸟?”

“弟子不敢。”

胸口的心绞痛未平,一股冲劲厮杀上喉咙口,惹得纪岁尖锐地咳嗽。

她咳了半晌才能喘够气,手掌往嘴角一抹,是一道血渍。

明韵阁阁人全体年岁不永,这事儿在入阁之初就要每一位弟子了然于胸。

当时加入,不过是年少的她没有更好的选项,现下亦同。

便是岁月折返,回到当初那种情景下,她也只得那样做。纪岁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只是惋惜没能处置得柔顺圆滑。

纵然她是占卜前景的知者,人生在世,哪来那么多的算无遗漏。

“等天明了,操办一次三堂会审,一来二去,就全都清楚了。”纪岁擦拭掌心的污渍,“还是先说说你今晚起冲突的前因后果。”

苏坊新掩饰有意中饱私囊的心,简述了她发现凤萧声、玄冥铠甲之后动手的过程。

她替纪岁披上一件保暖的外衣,有意转移少阁主的注意。“还请少阁主节哀顺变。”

“生老病死,乃是天道轮回。避不开,躲不过。没什么好悲哀的。”纪岁张嘴,往自己的方向倾倒了木碗。

见纪岁饮下汤水,苏坊新再起一提。

“纵使您和公孙少阁主素来不睦,可她好歹是我们的同门姐妹。与您同进退,共修行,相伴数十载,难不成没留下一丁点感情?”

那声音听着情真意切,“您对杀害公孙少阁主的奸人,不尽早除之而后快,岂不寒了其他弟子的心?”

被弟子出言冒犯,纪岁突然把碗一掷,浅棕色的汤汁撒了一地,貌似真被触动了火气。“你是公孙太白那一派的不成?我说话做事,哪有你置喙的余地?”

“小的不敢。”

苏坊新连忙下跪认错,人趴在地面,心里暗数五、四、三……

“咚——”纪岁连人带椅,摔在地板上,卸在床头的两大法宝都离她尚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前一秒还卑微讨好的苏坊新,下一秒自在地站起身,拍拍裙摆沾染到的灰尘,面上泄出几分尘埃落定的坦然,“只是一些穿肠烂肚的毒药罢了。”

正如医者不可自医,明韵阁弟子可以卜算他人的吉凶,不可预知自己的命运。不得不说,这个漏洞真是帮了大忙。

不然,她们还真找不到机会击溃势必会阻挠主人大计的明韵阁。

如今,明韵阁阁主时日无多,其倚重的两位少阁主公孙太白、纪岁也被她们齐齐拿下。

朱鸟神枪、玄冥铠甲两大法宝,若不能为她所用,就会在今夜销毁。

准确来说,明儿天一亮,方圆百里内的万事万物都会烟消云散。

等两位少阁主的死讯传回求索崖,送那奄奄一息的明韵阁阁主上路。留存下来的弟子们,个个眼瞎目盲,还失去两大镇派法宝的庇佑,定然成不了什么气候。

彼时,不用劳烦她出手,自有一些预想着捡漏的歹人会趁机攻上山,收割余下的明韵阁弟子,将她们所学的术法纳为己用。

身怀异才,无力自保。那些师姐妹们接下来的日子想必不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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