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合作
苏诚温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慕慈惊讶地抬头，小鹿眼倏忽睁大，兴奋地招手：“早上好，有空吗？”
苏诚点点头。
一阵风吹来缭乱了她的发丝，半空中也飘来了一股茉莉香。
祈愿汇最里侧的房间内，慕慈收敛了俏皮，正经地坐在苏诚对面，这场面像极了面试现场。
苏诚安静地泡茶，他边泡边抬眼看她，笑道：“不必那么拘谨，你找我什么事？”
他推来一杯茶，小小的一杯。
茶汤碧绿，冒着幽幽的热气，分外好闻。
“我想找你合作。”慕慈真诚地盯着他，观察他的表情。
“说说。”他浅抿一口，又举杯示意她这茶值得一品。
慕慈立马捧杯，醇香入喉而过，清冽的苦甜交合，非同一般的口感。
“好喝！”慕慈当下立判，继续：“我想拍一部融合口技的纪录片，我希望能和你合作。”
或许是她的单刀直入震惊到苏诚了，又或许是苏诚真的懵了，他漆黑的眸子默默盯着慕慈，一刻不曾挪眼。
慕慈见他不作声，有点慌：“你可以开价，我愿意付钱，哪怕是贷款……”
她打开手机银行展示着余额，苏诚瞥都没瞥，出声打断她，温润如玉的嗓音，瞬间就平复了她的焦躁。
“可以。”
可？可以？
他同意了？慕慈半张着嘴。
“可以，我说可以。”苏诚又回答了一遍，他特意加重了音量。
“真的吗？”慕慈瞬间由惊讶转为开心，她发自内心地开怀大笑，像个小太阳，“合作愉快？”
她伸出右手，苏诚低头看了一眼，而后默默捏住她的手心，再是手背。
像是细细品尝一般，动作小而缓慢。
慕慈的手小小的，凉凉的，就这么被他全部握进手心了。
“合作愉快！”他说这句话时语速极慢，眼神她更是读不懂。
慕慈只觉得苏城捏得太久了，久到他的手心都烫到自己了。
慕慈被烫得眉头直皱，她试探性缩手，苏诚也没有坚持。
放开的瞬间，他似乎也皱了下眉头，一闪而过。
偌大的办公室内只有他们二人，苏诚盯着她不说话，她亦不敢开口。
可越是安静，慕慈就越是不安。
她摩挲着发烫的手心，看似在打量其他东西，余光里却瞥着苏诚。
他该不会是个徒有其表的登徒子吧？假意答应其实另有所图？
慕慈一下子联想到了前几天的公司晚宴。
她心慌却佯装镇定，突然她被墙角的一副古画吸引了，越看越不对劲儿。
苏诚见她一直瞥自己，以为她仍紧张得不行，于是想聊聊轻松的话题。
“这幅画是……”
“你为什么找上我？”
不言则已，一开口两人竟同时默契提问。
听她提画，苏诚立刻转头看向墙上的画。
画中女子身着宋式襦裙，妆容素净淡雅，巧笑嫣然。
只是她的容貌竟与慕慈有九分相似，若不是她本人在场，任谁见了都以为画像上的女子就是她。
“这幅画，我的珍宝。”说到宝贝二字时苏诚停顿了下，又回头看了眼她。
珍宝？
慕慈起身走向古画，苏诚亦起身，他就站在她身后静默不语。
近距离观赏，这画栩栩如生，仿若真人置于画中。画师不仅技艺高超，更是融入满腔的爱才会画的如此生动。
慕慈还沉浸在画中，苏诚却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找我合作的原因呢。”
慕慈上一秒还在惊叹，转过身她就沮丧着脑袋。
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话说起来慕慈怨气可就大了，但本着对合租伙伴的诚恳态度。
慕慈咧了一个苦笑：“我打了某人一巴掌，被行业封杀了，快没饭吃了，只能创业了。”她说得可怜兮兮的。
“那你为什么打他？”
“潜规则啊。”她声音陡然大了，愤愤不平。
若是再回到那天，她一定再给他两脚，慕慈想着就对着空气比划了两下。
一旁的苏诚看着她呆萌的样子，噗呲笑出了声。
她像一只对着空气发狠的小兔子，只是一低头，她屁股上毛茸茸的小尾巴就露出来了。
“走吧。”苏诚一边向外走，一边拉开门。
“去哪儿？”慕慈疑惑。
“你不是快吃不起饭了吗？请你吃饭。”他看看手表，也差不多是吃午饭的时候了。
“呃……谢谢。”听到吃饭她有点馋，这里的饭菜确实不错。
今日是修缮日，所以整个酒楼只有她一个客户。
苏诚将她安排到自己的私人包厢，因此后厨今日也只为她一人开火。
包间不大不小却古色古香，但桌上并没有菜单，面对着苏诚这张俊美到无可挑剔的脸。
慕慈止不住感叹这世上还是好人多，还是苏诚这么帅气的好人，但即使他再帅也远不及饭菜吸引人。
不久后，服务员们陆续上菜，每一道都看花了她的眼。
待菜上齐后，慕慈才知道这是隐秘菜肴。
可似乎每道菜都像独家为她秘制的，每一道都极对她胃口。
当然慕慈还没有自恋到那种地步，但她确实吃得很开心。
慕慈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苏诚却吃得并不多，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看慕慈，不知是好奇还是其他。
慕慈看似在意也不在意，毕竟吃都吃了，多看两眼她又不会少块肉。
酒足饭饱，慕慈靠着椅子摸着小肚子，苏诚见她休息的差不多了，主动坐到她身旁。
慕慈一激灵，不是说好你请客的嘛，这就来收钱啦？
见她一脸防备，苏诚又往后挪了个位置坐远了：“下午陪我逛逛？”
？就只是逛逛？
慕慈狐疑地点点头，又靠回椅背。
做老板的就是有钱，当慕慈坐上他的保时捷918时，她感觉自己的屁股都镀了层金。
她做贼似的一会摸摸内饰，一会看看仪表盘，再对上苏诚那温和大方的眼神，她庆幸他那会儿没看她那仨瓜俩枣。
慕慈，你怎么敢的？
你怎么敢那么诚恳地朝着富豪扔钢镚？
你还想贷款砸死他？
虽说她面上没露一点痕迹，但心里却已经吐槽自己八百回了。
车停在一座免费的公园门口，苏诚下车为她开了车门，慕慈还来不及道谢就被那棵苍天古木吓了一跳。
“这得有千年了吧！”她边感叹边往里走，越靠近她越惊讶。
树干足有两米粗，枝繁叶茂，树冠若伞盖，郁郁葱葱。
“没，800多年。”苏诚跟在后面回答，他的视线似乎黏在她身上了。
“真大啊。”她自顾感叹。
苏诚突然发问：“那你还……认识这里吗？”话出口却转了道。
慕慈呆萌点头。
苏诚的瞳仁陡然一缩，他呼吸微微颤：“你认识？”
慕慈抽出口袋里的旅游手册，在他眼前摊开，她指了指：“这里写了，很有名。”
“……”
苏诚仿佛被空气噎着，半天都没出声。
他站在一旁看着她与古树自拍，一连十几张，没有一张是邀请他合照的。
“走吧。”他说话声闷闷的。
“去哪儿？”慕慈惊问。
“鸟类湿地公园。”
“我去过了。”慕慈还想多待一会儿，但有人不许。
“我没去过。”
“呃……”
这种鬼话应该只能骗骗未毕业的女大学生，她慕慈可不是，但她没敢多言，只是乖乖系好安全带。
一切都是为了合作！
车驶入鸟类湿地公园，走的却是小路。不一会儿就入了公园内部，一个视角极佳的地点。
事实证明，苏诚不仅来过这里，而且常来。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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