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逸几乎是喉中挤出的字眼:“姜……公子,是我……”

栖见楼相遇时,他被喂了药,浑身无力,但意识清醒,听到葛容这么叫她,便也学了去。

褚爻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掐得更紧了,“把我这里当成庇护所了?”

就在谢君逸快要窒息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褚爻蓦地松手。

“咚咚咚!”

“姜公子,您睡了吗?我们发现有刺客闯进来了,请您注意安全。”

是掌柜的声音,但褚爻肯定,葛容就站在他身后。

她凑到谢君逸的耳边,低声呢喃:“有人来了,来找你的。”

鸦青听到声音,从旁边的房间走出来,试图让众人安静,“别吵。”

褚爻起身,“把你交出去如何?”

谢君逸瘫坐在地,双眼睁得极大,不知是窒息的缘故,还是被褚爻的话吓到。

强行压下急促的呼吸,谢君逸艰难伸手,拽住了褚爻的衣角,“别……”

褚爻踹开他,确认其身形完全被挡在屏风后,从柜上抄起一个花瓶砸到门框上。

“滚!”

碎裂声吓了屋外的人一跳。

“让开。”鸦青越过桃花坞一干人等,站至门外问:“公子,吵醒你了?我这就把他们都赶走。”

葛容在鸦青赶人前站了出来,“深夜叨扰了,只是此人穷凶极恶,竟敢闯入栖见楼深夜行刺,方才被老朽打成重伤,往东园逃来了,担心伤及姜公子,才摆脱掌柜带我们来此。”

“都被你打成重伤了,还能伤得了我?”褚爻推开房门,冷冷看向他,嘴上也毫不客气:“阿青,送客。”

说罢,褚爻回到屋中坐下。

从葛容的视角看去,只能见到一个散着头发坐在堂屋里的身影,望不到被屏风隔断的里间。

鸦青没那套弯弯绕绕的人情世故,走到屋内,把门一关,便是谢客。

葛容吃了个闭门羹,却没有立马离开,而是盯着褚爻的房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须臾,鸦青端着撮箕出来,见他还没走,小声道:“公子已经睡下了,葛长老有什么事明日再来吧。”

“姜公子的起床气可真大。”

葛容的视线在那些花瓶的碎片上扫过,甩袖离开。

谢君逸想要离开,但被褚爻泛着寒光的眸子钉在原地。

鸦青翻窗而入,打破了这份寂静。

“公子,怎么处理他?”

“你要杀我吗?”

谢君逸又问了一遍白日的话。

褚爻用手支着脑袋,食指轻扣两下,似是在思索:“你很期待吗?”

谢君逸愣住:“什么。”

“死在我手里。”褚爻说:“或者说,死在桃花坞以外的人手里。”

谢君逸沉默,自下而上锁定褚爻,下半眼球翻出大片的白色。

“谢氏……是桃花坞的主脉,你到底是谁?”

他一字一顿地答道:“我说了,我是谢君逸。”

“我也说过了,谢家历代单传。”

“如果是双生子呢?”

褚爻摸出一个竹筒,摇出六枚五铢钱,排列出金钱卦。

“你并无亲缘,何论兄弟?”

“哈。”谢君逸自嘲地笑,“竟然如此,竟然如此……”

谢君逸右手覆上五铢钱,眼里光芒闪烁,“你是卦师?我是谁?”

褚爻狠狠蹙眉,“你问我?”

他充满希冀地哀求道:“求你……算一下。”

褚爻收起钱币,“不算。”

“是算不了,还是不想算?”

“二者皆有,你当如何?”

谢君逸缓缓摇头,眼里的光半明不灭,突兀地谈起:“我名谢君逸,家父谢秋竹,长兄……谢君安。因毒杀长兄沦落至此,如今正畏罪潜逃。”

“这些话,你自己信吗?”

“信的人多了,便是真话。”

“但我不信,你可以滚了。”褚爻下了逐客令,警告道:“再有下次,你真的会变成一具尸体。”

谢君逸却忽然仰躺在地,“老子不走,桃花坞的人守在外面,反正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死在你手中。”

褚爻气笑了,猛地灌了一口凉茶消火,茶水入肚,逐渐泛起饥饿的感觉。

“阿青,去后厨弄些吃食。”

“啊?是。”鸦青走了几步,又倒回来,“要悄悄去吗?”

褚爻短促地笑了一下,“嗯。”

谢君逸微微偏头,望着鸦青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

饭菜的香气很快传来,被鸦青一同带回的,还有两份点心。

谢君逸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起身问道:“我能吃吗?”

“你凭什么吃?”

谢君逸一点不难为情:“断头饭,不可以吗?”

“……”

褚爻的沉默在谢君逸眼中化为默许,只是两眼一抹黑,他想点盏油灯。

“让你点灯了?”

谢君逸手中的火折子还没吹燃,就断成了两节。

“还没听说过谁喜欢黑灯瞎火地吃饭,你也不怕塞进鼻孔里。”

褚爻朝窗外扬起下颌,那里时不时有零星火光闪过,“要么别吃,要么滚出去,我看外边挺亮堂的。”

谢君逸不再自讨没趣,埋头干饭。

距离晚膳也只过了两三个时辰,褚爻没吃几口便饱了,见谢君逸吃的正香,很是不爽地打断他进食,“你怎么跑出来的?”

谢君逸茫然了一瞬,“突然恢复了些力气,就把看守我的弟子打晕了。”

“你之前被下药了?”

谢君逸点头,“嗯,被狱卒喂了软筋散,但我的内力,好像在慢慢恢复。”

褚爻偏头,对谢君逸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虽然不知道柳如烟在搞什么,但凡谢君逸能多忍一会,等内力恢复大半,再想出逃不是难事,何必来叨扰她的睡眠。

等等……

“桃花坞不是要杀你吗?”

怎么不在牢里杀了,还全须全尾地把人带回栖见楼?

谢君逸放下碗筷,发出满足的长叹,姿态闲适得仿佛来友人家做客:“他们这种人啊,不将菜籽榨干,怎肯轻易舍去?”

“咻——”

木筷擦着谢君逸的鬓角飞过,钉入梁柱。

“你发什么疯?!”

褚爻格外注意他躲避时牵扯到的右肩,如此大幅度的动作都没有渗血,“柳如烟给你喂了什么灵丹妙药,伤都好得差不多了?”

谢君逸闻言,下意识地抚上伤口。

“柳如烟?我还以为是你的药粉管用。”

原来把她当心软的神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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