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蕴被泪水糊住了视线,怎么也无法将眼前的人跟记忆中的端方君子重合在一起。
“呵,嫌我恶心?我恶心成这样你不是照样喜欢得紧,你巴不得取代通房来伺候我呢!你也恶心,不,你比我更恶心,荣茵从小敬你、爱你,她知道她的二姐姐私底下是这幅模样吗?”齐天扬说完就放开了荣蕴,头也不回地走了。
荣蕴顺着墙慢慢滑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边哭边笑。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对齐天扬动心的呢?她不记得了,她记忆里看到的永远都是他和荣茵在一起的背影,看着他们两小无猜,看着他们青梅竹马。她一开始也没想过要怎么样的,那是她妹妹的未婚夫,谁年少时没有爱慕过别人呢。
只是造化弄人,她越是想疏远,就越是割舍不下,现在,她已经回不了头了。就算是恶心,就算是她不知廉耻抢了自己妹妹的男人,她也不会放手,齐天扬的妻子只能是她。
“夫人。”齐天扬怒气冲冲地走远了,涟漪才敢进屋,“您还好吧?”
涟漪把瘫坐在地上的荣蕴扶起来,点亮了灯台,看到荣蕴脖子上的掐痕惊呼:“夫人,这是姑爷弄的?我去请大夫来。”
“不许去,一惊一乍的做什么!找点化瘀的雪肤膏来,明儿就好了。”荣蕴拦着她不让请,感觉喉咙有点痒,咳嗽几声,“你看到少爷往哪里去了?”
涟漪给荣蕴倒茶润嗓子:“奴婢看着少爷往前院去的,想来是去外院书房了。”
荣蕴想了想,又交代道:“叫今晚值守的人都把嘴巴闭紧了,不许传出去,谁说漏了嘴,当心他的皮。”齐母本来就对荣府的亲事不满,自己嫁过来三年了肚子还是没有动静,更是不耐烦,若是传出去自己与齐天扬争吵,怕是又会找借口给自己立规矩了。
没过几日,田庄管事又托人带来口信,说农户又聚集闹事了,为的什么却没提,只叫三小姐赶紧去看看。荣茵听后心头有了计较,不敢说出闹事的缘由,只怕管事的也脱不了干系。为今之计,只有去香河看了才知道,只是要怎么说祖母才能允许她出远门呢?
荣茵决定实话实说,王氏现在将财帛一事看得很重,听到农户闹事,害得田庄入不敷出一事,果然着急,当即就同意了。
王氏还想把荣茵手上的田庄收回来一起管,难得缓和了语气道:“你还小,又没学过管账,田庄的事如何管得好,还白白浪费了土地孳息的机会。不如交到公中来,祖母一块管着,你出嫁了再给你,到时孳息一并算作你的嫁妆。”
荣茵觉得好笑,这时候就说自己年龄小了,王氏也当她好糊弄呢,田庄将来还不还给自己都说不准,那孳息是多是少是赚是赔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自己傻了才会把父亲留给自己的东西交给别人。幸好她早有准备,没有说出铺子的事,田庄也捡着往最小的说了。
荣茵突然小声地哭起来,跪在地上拉着王氏的手:“阿茵早前也想过把田庄交给祖母打理算了,自己什么都不懂,只是一想到这是父亲留给我的嫁妆,阿茵就舍不得,日后阿茵出嫁有了父亲给的田庄也算有了念想。”
王氏愣住了,荣茵一向怕她,回来后更是忍气吞声,更别提敢拒绝她。她觉得自己的手像被毒蛇攀住,忍不住浑身激灵,嫌恶地抽回手,想着那么小的田庄,收益也没多少,强要回来还落个霸占孙女嫁妆的名声,得不偿失,遂就作罢。
荣茵垂眸看着空荡荡的手,忍不住在心里自嘲,祖母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讨厌她。
这次护送的人,还是由荣成负责,荣茵还带上了表哥送给她的掌柜苏槐。苏槐此人听说也曾考取过秀才功名,屡试不第后心灰意冷到了苏州知府府上谋事,为人有才处事却不圆滑,得罪了知府大人被赶了出来,表哥惜才,又将他请到了罗家做事。
通州因为运河,沿途商铺密布,贯通南北的船只往来交织,很是热闹。香河就连通了运河,交通便利,也是十分富庶,荣茵想,这大概也是父亲在这里给她置办田庄的原因吧。
说是两个田庄,其实是紧挨在一起的,就在香河县的边上,过去不远就是宝坻,等到时,天已经快黑了。田庄门前聚集了一伙人,围在一起商量着什么,荣茵下了马车走过去,才看到地上躺着一个黑衣少年,年纪跟哥哥差不多的样子,受了伤,衣裳上都是血,已经晕过去了。
荣成打断几人,介绍了荣茵的身份。听说是东家小姐来了,那几个人中穿着墨绿色锦缎直裰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中等身材,却长得獐头鼠目的,一笑就露出镶了金的牙齿:“小的王金见过三小姐。”
这王金就是现在的庄头,之前两名庄头被辞退后,找不到合适的人就把二把手王金提拔了起来,两个田庄暂时由他管理,万万想不到竟是这副模样。
荣茵心头不喜,眉毛微蹙:“地下躺着何人?”
“不知道哪来的,小的正准备出门迎接您,就看到他躺在门口赖着不走,定是犯了什么事。”王金回头看了看,呵斥站着的几人道:“还不赶紧把人丢远些,当心吓着三小姐。”
“慢着。”这附近都是田地,离村子还有段距离,此人想必是为了求救才赖着不走,荣茵担心不管会闹出人命,便叫王金派了人去请大夫来,把男子抬进了田庄。
由于两个田庄紧挨着,为了方便管就只建了一个两进的四合院,院子很大,荣茵住在第二进的正房里,等安置妥当,天已经全黑了。
荣茵虽然觉得自己不该以貌取人,但还是放心不下,怕王金阳奉阴违不管那个男子的死活,便叫琴心去一进院子的厢房盯着,等大夫看过了再走。
第二天荣茵才起床,就听到琴心说昨晚的男子醒了,自称京城人士,叫张昂,听说了事情的经过,非要当面向她道谢,想着他身上还有伤,荣茵就亲自到厢房看他。
张昂醒着,看到荣茵明显一愣,探究的看着她。
大夫还没走,刚换好药,又开了几幅药方,荣茵拿起来看了看,都是些补气血的药,就是失血过多,得好好养几天。
荣茵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奇怪地问:“张公子认识我?”
张昂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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