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纯男性的,带着薄茧的手握住后颈,虎口紧贴在颈脉上,应是极能安定人心的力量,谢泓衣却浑身一震。
迟来的安抚,早已变了一种味道。
少年时,单烽亲昵地勾着他的脖子,闻他的头发,却不会想到,后来会有那么多只手掐着他的喉咙,逼出他濒死时,极度虚弱的呻吟。
一切都被血淋淋地撕碎了。
单烽的手,和他们的又有什么区别?
谢泓衣瞳孔中厉色一现,五指抵住单烽胸口。
强有力的心跳声顿时如擂鼓一般,实在招摇,要捏碎它易如反掌——单烽不知误解了什么,左掌裹住他五指,把这么一只足可致命的手,哄小孩儿似的护在怀中。
“好,我在呢,不会有噩梦,泥偶是么?我踏碎给你看。”
单烽的声音低沉下来,和往常全然不同,带着胸腔深处钟磬一般的振鸣,的确能使人泛起一点儿黑沉的睡意。
谢泓衣道:“你?”
单烽笑笑,道:“殿下没见过我发怒的样子吧?”
他一日能发三四顿的火,竟敢妄称从不发怒,实在是不自知到了极点。
谢泓衣闭目片刻,心里的戾气慢慢平复下去,道:“蛮牛,你还需要发怒?”
“那就不要见,”单烽道,“我的雪凝珠快耗光了,他们都说很吓人。”
与此同时,他抓着谢泓衣颈侧穴位,揉捏了两下。
一股酸胀的热流直贯骨髓,谢泓衣奇迹般地放松了下来,极轻地哼了一声。
单烽无声地吸了一口气,五指一顿,艰难地恢复如常。
“放松,我们体修也偶有伤筋动骨的时候,揉开便好了。不痛罢?我这一手,莫说是殿下了,就连干将湖底那些犼,也没有不服气的。”单烽道,顺势将谢泓衣拥入怀中,心跳若狂,却又酸胀难当,“低头,你总是发抖,颈上有旧伤么?”
谢泓衣并不作答,在那滚烫怀抱中,全力抵御着暴起杀人的冲动。
他能忍到这地步,未必没有拿单烽试道心的意思。
最近他身上不太对劲,披衣独坐的时候,经脉总是冷不丁地刺痛,像有看不见的火舌在穿行,燥热烦闷得直要杀人。可楚鸾回诊脉时,又没提出什么异常,只让他放宽心,少思虑。
楚鸾回的医术,他是信得过的。
那便是心病了。
谢泓衣无声把这一笔账,又记到了羲和头上,尤其是不请自来的单烽。
他连仇恨都能隐忍不发,身体被强行篡改的本能,也必将不惜一切代价,一步步收回到自己掌中。
单烽道:“他们竟敢用真火折磨羞辱你。”
“折磨倒罢了,羞辱……他们也配?”谢泓衣轻声道,“我今生唯一的耻辱,便是让长留覆亡在那一夜。其余的,不过残肢断足之痛罢了。”
他话说得平淡,单烽却嘶了一声,更紧地搂着他,道:“那也够痛了,谢霓。”
谢泓衣隔了许久,方才应道:“嗯?”
寝殿内的灯笼急促地明灭,将一缕绯光洒向二人几近厮磨的耳鬓间,却被单烽劲悍的身形阻却了,始终不得缝隙而入。
直到单烽五指穿过满捧黑发。绯光趁机斜荡,在谢泓衣后颈处,催出寒雾牡丹般的晕红来。
单烽几乎本能地感到外来的侵略,眉峰猛地一挑,心火大盛处,灯笼尽灭。
谢泓衣就在他怀抱中,连灯火都不得窥见,谁也别想烫伤。
他为自己这隐秘而偏执的心思微微一震,却没多少愧疚,变本加厉地汲取着谢泓衣身上的气息。
冷香入喉,非但不能解渴,反而令他腹中腾起一股邪火。天底下竟有这般有棱有角的火势,憋得他连脏腑都发疼。
不好,怎么就起来了?
直觉告诉他,这玩意儿非得憋下去不可,否则后果极其可怕。可让他松开谢泓衣,那也没门!便只能拼命排空思绪,顾左右而言他。
“十日之约已过,那小子还不敢露头,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我跟惠风调个班,他去盯梢,我这些日子就在寝殿里守着,怎么样?嘶!”
谢泓衣用手肘撞开他,仰起头,呼吸急促,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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