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待林己余仔细看清楚,队后有一少年骑着骏马飞奔而来,扬起的尘土害得林己余咳嗽连连。
“池良,不可无礼。”轿中人撩开帘子,对着林己余所在方向抱歉地点了点头。
在无人看到的轿里,嵇游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了拳。他善雕琢,从小就与各种奇石美玉打交道,眼睛看东西最是毒。
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林己余隐藏在憔悴面容皮下的,是怎样一块绝世美玉,他心已经开始发痒了。
而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面前人面善,好似在哪里见过。
殊不知在他看林己余的时候,林己余也在暗叹嵇游身材高大结实,一看就很能打架,要是换他长成这样就好了!
“是他们自己不看路,与我何干?”马上少年被教训的脑袋耷拉着,双颊鼓鼓很是不忿。
他扭头想骂人,却在看到林己余病恹恹的模样时止住了。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才不屑与一个病秧子计较。隔空抱拳以示歉意后,跟在桥子旁慢慢停在了林己余隔壁院子。
岂不知身后林己余目光,跟着他走了好一会。他看上了池良腰间,挂的一连串玉石木头刻的小玩意,一直到人消失才收回眼。
喜欢,想要。
林己余现在住的空静院在归林寺后殿接近后山,人迹罕至。附近除了空地树林,就只有隔壁紧挨着的清修院做伴。
张福在小厨房里架着的小炉子上熬药,眼看快到午膳时辰了,再不到寺里膳堂打饭就赶不上了,只得进屋找林己余。
“少爷,今日天气好,老奴扶您到院里坐坐吧。小厨房里熬着药您帮忙照看着些,老奴到前院把饭食拿回来。”
“好,在屋里闷了这么些日子,我也正想出去透透气。”
张福做事最是细心,他把林己余安置在了靠近清修院围墙这边,有棵枣树遮荫的檐下。还搬了张小桌子出来,在上面摆了茶水和几粒林己余喝药时的蜜饯,再三嘱咐之后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分明是把林己余,当成个什么也做不了的小孩。连帮忙看火都怕火把人燎到,只敢让人隔着半个院子远远看着。
相比空静院里的冷清,隔壁的清修院可就热闹多了。
他们刚搬来,收拾的动静本就不小,何况还有池良在旁上窜下跳的。
“淘伯,这院子这么小又这么偏僻,主子哪能吃这个苦呀?”池良搬着东西到淘顺身旁嚷嚷不停,“我方才到寺里膳房看过的,里面除了馒头面条就是瓜菜,一点油腥没有,主子岂能入口?就算国师说要静养,那城外景色好的庄子一抓一大把,我们为何定要来这么个全是光头的寺庙呢?”
池良是真的很不乐意,林己余即使是隔着一睹墙,也能想象的到他这番话,必定是瘪着嘴说的。
“好了好了,我还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咱们自己带了厨子的,断不了你每日的点心,放心吧。”淘顺把他毛顺好之后,就开始安排人去干活,“主子带来的木料玉料都搬到库房里,你去帮忙盯着,别让他们不小心磕碰坏了,不然主子发脾气扣了你的点心别怪我不帮着说话。”
“我马上去。”池良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这边林己余的耳根也跟着清静了些,终于有时间想想自己的事了。
他等了这么多天没等来昭王,原以为计划已然落空,接下来的路想必荆棘难行。没想到峰回路转,在朝中手握实权的昭王没来,被架空的草包皇帝却来了。
大衡国还有一件人尽皆知的事,他们的陛下是个只善书画,尤爱雕刻的草包皇上。登基多年毫无建树,要不是大衡国本就安定,底下又有个昭王支撑着,这龙椅之上早就换姓了。
也正是因为煜帝爱雕刻,所以今天在院门口,林己余看到他们队伍中,抬的箱子右下角都有个一样的图案,他才敢确定来人身份。
当朝除了煜帝,哪个工匠敢在给主家用的器物上面留自己的符号?除非他是嫌命长了。
“唉。”林己余深叹一声,换了个姿势瘫在张福,垫了一层又一层的软椅上。
这代替昭王来的是谁不好,怎么偏偏是煜帝呢?如果换成朝中任何一位官员,林己余都有把握利用其为自己牵线搭桥好接近昭王。
可煜帝有什么用呢,谁都知道他与昭王势如水火。林己余与他相交不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还极有可能因此得罪昭王。
如果煜帝能给林己余想要的东西,林己余也不怕与昭王敌对。偏偏煜帝就是大衡的吉祥物,一个中看不中用的漂亮草包,林己余犯不着因为他开罪昭王、吃力不讨好。
林己余思来索去还是没想到好办法,正想放弃时,门外进来的成林先把他思绪打断了。
“几日不见都能自己坐起来了,还是家丁不够卖力呀!”成林说着把门关上步步逼近林己余,“这几日山下繁忙顾不上来看六少爷您,让您有功夫坐在这院里偷闲是小的的失职,小的这便好好伺候伺候您。”
他说完不给林己余反应闪躲的机会,一个快步上前踢翻桌椅。看着林己余一屁股坐到地上,疼得眉都皱起来了,心里才闪过一丝快意,“哎哟六少爷怎的做事这么不小心,自个也能把自个摔着,小的这就把你扶起来。”
成林不顾林己余挣扎,假意去扶人,其实手不停地在他的腰腹处用力拧抓,林己余疼得把自己唇都咬出血了。
“放开我。”林己余一巴掌拍开成林抓在他身上的手,“我猜你来这里是受了林殊玉的命,但是如此待我是你自作主张公报私仇吧,你就不把我把这些说与你主子听吗?”
“你猜你主子是会信你还是信我?毕竟他可不止一次向我表过忠心,说只要我愿意,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能为我摘来呢。”
林己余话音刚落,成林还没想明白,跟着他过来、一直在门外偷听的春苑先破门而入了。
“我就说大少爷人品贵重,是国子监里祭酒都夸的。怎么会做出那样骇人听闻的事,果然是你这个扫把星在耍手段,见不得大少爷好要害他。还学你娘那个贱人的狐媚手段,我一定要回去禀报夫人,你等着吧。”春苑自以为抓住了林己余的马脚,脸兴奋地涨红,迫不及待地想回去邀功了。
林己余没有开口辩解,林殊玉是人面兽心。在国子监时,待人接物无可挑剔。每次去花楼时也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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