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喻景淮所言,他这几日忙的几乎不见人影,但后山的戒备却没有丝毫松懈。他还真是十分在意这个死了的小姑娘。

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停了一日半,云层淡去,阳光也暖的紧。谢子初又提了饭菜来院里。

云染托着腮等,顺便打趣他:“我怎么觉得你才像门主的侍女?”

谢子初耸肩,撇着嘴道:“你就别笑话我了,师父交待了,怠慢姑娘分毫拿我是问。”

“谢师兄可别在心里悄悄骂我。”她抿了口银耳汤,觉得身上寒气也散了不少,于是随口问道:“听说重云门最近忙上忙下,连门主都在给皇城里那位打探消息,可有这事儿?”

“啊?”他一愣,突然一拍额头恍然大悟的样子,“噢噢、有这事儿有这事儿——朝廷花了大价钱呢,这么好的买卖咱们重云门当然要做。”

好假。

云染没拆穿他,心中已经有了结论。

绿竹枝头掠过几只云雀,一边吱吱喳喳的闹着,迎头撞上黄了半角的竹叶又张惶飞走,只剩几张青片飘飘悠悠落地。

院子外传来几个弟子的议论声,果然没过多久,三人立在石墙外踌躇着不敢进来,只隔着院门抱拳行礼。看衣着应该是外门弟子。

“谢师兄、云姑娘。”

谢子初嘴里还塞着没嚼碎的馒头,云染只好先招呼他们进来,几人对视一眼堪堪上前两步。

还是为首的高瘦弟子先抬了腿,几步来到谢子初身边,在他耳边掩着口说了什么。谢子初眉头一皱,连忙喝了口茶水,咽下了卡在喉咙里的干粮。

“云姑娘,师父回来了,我得去外殿看看。”

云染点头表示理解:“谢师兄去忙吧,不必在意我。”

谢子初拱手,提了佩剑跟几人一起拐了个弯,脚步声渐远。云染两指捏着勺子在碗里打了个转,又饮了口香甜的清粥,而后放下碗起身跟上。

外殿距她的内院还是有些距离,她自知几个师兄的脚程快,定然也不会注意到自己跟了去,索性也懒得掐时间绕远,便直接往外殿方向赶了。

外殿门里门外都熙熙攘攘,她在拐角处隐约听到齐长老的愠怒声:“门主,我一直敬重您对你恭敬有加,如今你这般随意怀疑我门内弟子,怕是有失公允吧?”

“是啊门主!真的不是我啊!”有人争辩。

云染又悄悄朝里面挤,余光见秦护法反唇相讥:“齐长老这话说的,难道是在说门主冤枉了这杂碎不成?”

喻景淮坐在堂前椅子上,眉目低垂看不清神色,只能看见他修长的手指在椅子扶手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堂下还在不住争吵,双方各执一词。云染听了个七七八八,大约也明白了其中缘由。是这齐长老门下弟子不守规矩私自将情报卖给了第三人,对方寻上门,一来二去的就引出了这位外门弟子。偏偏齐长老年纪大格局小,一心想着护犊子,仗着自己在前任门主手下做过事,倚老卖老跟喻景淮争辩了起来。

“门主,老头子我好歹跟着你师父二十年,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能饶这小子一命?”

“凭什么给你这老东西面子,你多大的面子敢说出这种话?”秦远到底是个心直口快的,大约是早就看这齐长老不顺眼,几乎是对方说一句,他便回怼一句。

齐长老也懒得理会他,还是一味地对喻景淮打感情牌:“门主,你这样不近人情,日后怎么服众?”

“哦?”一直没开口的喻景淮突然懒散地抬眼看向他,“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以人情服众了?”他慢悠悠地起身,理着翻起的衣袖,好整以暇地站在距离两人几步远的台阶上,突然抬高了几分音量,“重云门的各位什么时候听说过我喻景淮是以人情服众了?”

殿内鸦雀无声,众人皆听出了他言语中的不悦。外界传说重云门门主嗜杀冷血手段残酷,云染虽然从没见过他那一面,但从众人反应中也能确认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啧。”喻景淮皱着眉叹了口气道,“谁不知道我喻景淮向来都是以杀人服众的?齐长老,您——忘啦?”

齐长老约莫还觉得面子挂不住,又想分辨几句,“你”字出口便被他立刻打断。

喻景淮声音又冷了几分,字字句句听起来果真不近人情:“齐长老,你要是不服自可杀了我。你来当门主,想来定能服众?”

似是一句反问,字里行间却是轻蔑,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谁不知道他武功之高世间几乎未见敌手,一个小小的齐长老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金长老定然也是知晓这位门主脾气不好,念在共事情谊赶忙打起圆场劝道:“齐长老,一个外门弟子而已,错了就该认罚,你何必跟门主怄气伤了亲人和气?”

亲人?

嗤。

云染忍不住冷笑一声,在几乎全是男子的殿中,这声音明显有些出挑了。

“阿染?”

身前众弟子听到这声轻唤很是自觉的让了条道出来,云染自知藏不住,便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喻景淮先她一步伸出了手握上她的,又为她拢紧了披风,眉目间尽是柔情之色,全然不似方才的狠戾模样。

还是秦护法轻咳了几声提醒他们。

云染抽回手,目光坦然中带着几分歉意:“我想着出来随便走走,就看到这里围了好多人,没想到是门主在处理公事。”“公事”二字咬了重音,她说完,有意无意的目光落在金长老脸上,明显在提醒她不要随意插手把自己搭了进去。

金长老到底是经过事的聪明人,也立刻咬牙站远了半步。

喻景淮还是握着她手柔声:“我很快处理好。”

云染轻笑:“刚才我听了一会儿,觉得齐长老说的也不无道理,门主您如果不念旧情恐怕会伤了一些人的心呢。”这一些人嘛,指的自然是齐长老本人了。

喻景淮一愣,随即问道:“依阿染所见呢?”

“既然祸从口出,那便从口上解决吧。门主以为——”她一脸不忍,小心地提出建议,“割了他的舌头,留他一命好不好?”建议是给犯错弟子提的,目光却是留给了齐长老。

她是个记仇的人,自然不会忘了他那句“失而复得”的话,只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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