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里相对的西暖阁外,寿谦临门而立,看着曲南楼拭泪远去,心里很不是滋味,又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她,只能远远地看着。

三年前,寿雍和大学士曲正风大吵了一架,之后便把曲南楼强留在韶阳,表面上充当他的耳目,实际是为了挟制曲正风,他想不通两人为何而争执,也从没有去求过寿雍,因为他知道,父亲的决定任何人都不能更改。

“这么晚了,兄长还没歇下?”姚华音顺着他的目光追视曲南楼的背影。

寿谦轻叹了口气,点头致意,“姚城主,我有一事相求。”

他做不到虚伪地客套,只以城主相称,倒让姚华音自在了不少。

“曲南楼?”

“不错,她是我恩师曲正风的独女,还望姚城主多加照顾。”

姚华音哭笑不得,“兄长不觉得这太强人所难了吗?”一个安插在她身边的耳目,竟然要求她来照顾。

寿谦自知理亏,躬身一礼:“请姚城主高抬贵手,轩举日后定当拜谢。”

他以表字轩举自称,还施了大礼,姚华音却完全没有被他对曲南楼的真情所打动,反倒觉得他不像寿雍的儿子,和曲南楼一样,空有一身文人风骨,少了几分男儿血性,他说是曲正风的弟子,这就难怪了。

“再说吧。”姚华音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寿诘推门出来,盯着姚华音的背影,偏头向寿谦道:“大哥,你也太异想天开了,那个女人要不是顾忌父王,就她那狠辣性子,早就杀了曲南楼了。”

姚华音方才就留意到寿诘贴着门里站着,听见声音突然停下脚步,慢悠悠回头:“二哥方才为何躲着小妹,还在怪我招待不周吗?”

寿诘没想到在宴厅上与兄长小声议论的话竟然传到了姚华音耳中,冷眼看着她,手臂抱在胸前。

姚华音挽着红纱披帛走近几步,身姿摇曳,眉眼含笑,“我韶阳贫苦,比不得盛国,真是委屈二哥了,那三个面首二哥若是喜欢,华音跟父王禀报一声,派他们夜里过来伺候如何?”

“用不着!”寿诘脸上戾气难掩,他天生喜欢猎奇,对男宠的确感兴趣,又怕被父亲寿雍知道了,他比不得兄长寿谦的地位,到时候少不了一顿重罚。

姚华音玩味地看他,“那便算了。”

寿诘恼火地瞪着她远去的方向,靠在门边冷哂:“这次回去后我随父王继续西征,大哥反正留在都城也没事做,还不如里应外合,派人出兵占了韶阳,到时候自然能救出曲南楼,再把姚华音那个女人献给父王,照我看,父王未必会怪你!”

寿谦对他言语间的妒意恍若不闻,知道他说的内应是顾去病,摇摇头道:“没有父王的命令,怎可擅自出兵,再说此次派顾右将军来,无异于打她的脸,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韶阳军驻扎在城郊三十里,城西驻军最多,为了防备何人自不必说。

寿雍亲临校场,随姚华音一同站上两丈多高的看台,热风呼啸,四周旌旗猎猎。

季震一袭戎装威风凛凛,手中横刀一举,将士们的呐喊声如同骇浪惊涛,兵器寒光闪耀,令人胆寒。

韶阳府库的钱粮除了进贡给寿雍的,余下近半数都用来养兵备战,百姓日子过的捉襟见肘,苦不堪言,但军中士气丝毫不弱于盛国。

寿雍冷笑,“你还真是下了功夫!”

姚华音仰头直视他,气势不减,“那是当然,不好好练兵,如何替父王守住韶阳?”

寿雍向下与她对视,幽黑的眸子里蕴着一团火,哼了声,“那本王就再派个得力之人供你调遣,有他在更能震慑四方,不敢轻易进犯韶阳。”

他阔步跳下看台,命人去把顾去病叫到跟前,姚华音早就料到寿雍没打算带走顾去病,悠悠跟着下了看台,故作娇柔掩藏了眼底的杀气。

“顾右将军可是当年伤了老城主的人,父王让他留下,知道的是让他辅佐华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父王留在我军中的细作呢!”

“你想多了,好好守着韶阳。”寿雍温声回应,瞬间目光变的幽寒,“别忘了那日狩猎时我跟你说过的话。”

顾去病尊令上前,向寿雍和姚华音屈膝点地,姚华音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挪步到台后避风。

看台后守兵不多,寿雍跟着过去,单手撑着墙面,魁梧的身躯把姚华音挡的严严实实,另一只手捋顺她面颊上的乱发,之后顺着颌角抚上后颈,掌下的肌肤细腻白皙,触感与绸缎相当。

姚华音不躲不闪,始终笑着看他。

寿雍突然用力掐住她的后颈,低头贴在她耳边警告,“给我安分些,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

姚华音眉尾微挑,手指搭在他肩上挑弄似的推他,眼里浮上凛凛阴寒,“好啊,那我们走着瞧。”

次日一早,寿雍一行人启程返回盛国,留下的除了顾去病和他的参谋周胜,还有寿雍的亲信——都尉张勇。

姚华音亲自出城送寿雍离开,回头沉下脸盯着顾去病,心底像是有无数火苗在燃烧。

她与姚敏璋虽是父女,但感情淡薄,并不因为八年前顾去病在战场上伤了姚敏璋而恨他,但要不是他,韶阳就不会一朝沦为盛国的属地,迫使她受制于寿雍,俞家的少年也不会被连累惨死。

寿雍把这样的人在安插在她身边,让她实难容忍。

三人一齐向姚华音躬身行礼,她冷眼一一扫过。

顾去病始终板着脸,垂着眼睑不看她,周胜看似与他性情相同,张勇仗着与寿雍亲近,神情带着几分不屑,姚华音把他们三人交给季震安置,强压着心火,拂袖离去。

回府后,姚华音独自坐在前庭偏厅,吴绍渊让袁衡在外等候,自己转动轮椅进去见她。

姚华音抬头看他一眼,继续拨弄着食指上的戒指,上面镶嵌了两块橙黄色的宝石,左星右月,是姚敏璋生前留下的。

吴绍渊看出她动了杀心,故意问道:“主君打算如何处置顾右将军?”

话头一开,姚华音压抑了几天的怒气瞬间爆发,“我该如何处置?莫不是要拿供品供着?”

吴绍渊不急着说话,轮椅挪到跟前为她添了茶,看她情绪稳定些才劝道:“主君,攻下南陵北城之前且不可与盛王撕破脸,天下人都知道韶阳是盛国的属地,你与他是父女,谁先动手谁便输了。”

姚华音冷笑,“好啊,他想让我与南陵之间相安无事,我偏要在他的人眼皮子底下动手,看他能奈我何!”

一个驼背的老仆正朝里面探头,见吴绍渊也在,不知该不该进来。

“说!”姚华音怒声道。

老仆进门向前挪了几步,“辛姑娘的近况不好,老奴怕她撑不住,特来禀报一声。”

姚华音手指紧攥着茶盏,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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