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扬扬的雨丝从天而降,落在青石铺就的路面上,地面渐渐湿滑。潮湿的水汽中夹杂着泥土的气味,远远地在空气中若有若无地飘散。

蔺郁苍撑开伞走出屋檐的遮蔽,转身将伞倾斜一些看向柳欲。柳欲眉梢微挑,唇角轻轻勾起走到伞下,二人缓步离开人声鼎沸的百花楼。

走了一截,柳欲道:“我还是不太理解,你想知道百花楼的事,大可直说一声,我派人前来打探,你为什么要亲自前来询问。”

街上行人渐少,柳欲等了许久都未等到蔺郁的回答,抬头看着人唤了一声“蔺郁苍”。

蔺郁苍似才听到,偏头看着柳欲问:“少卿唤我何事?”

柳欲盯着人问:“你还在想案子的事?”

“方才百花楼的掌柜说,秦策经常邀约陈彬,方绍四人前来玩乐,这倒也和纪东家说的破庙人数对上了。”蔺郁苍抬眸,就见一少年抬手闷头往前跑,而柳欲还在看着自己,极有可能被那少年撞到。蔺郁苍伸手拉住柳欲的手腕往自己这边退了两步,见少年已跑过去,才继续道:“下一个死者,或许是秦策。而南旻说过,秦策命人砸完酒后便离开,若是不及时找到他,怕是又要多一个死者。”

柳欲看着蔺郁苍松开的手,视线却忍不住看向少年远去的身影,待蔺郁苍讲完后,眉头微皱小声道:“蔺郁苍,你脚上有茧吗?”

蔺郁苍顺着柳欲的视线看去,只见一片空荡,又听人这样问,摇头道:“没有。”

“梁欢一个读书人,也不用做什么重活,不用长时间走路。纪东家和酒坊东家都曾说过,梁欢经常于家中苦读,他脚上的老茧是怎么来的?”柳欲眉头皱的深了一些。

蔺郁苍眸光骤然缩了一下,“少卿确定不曾看错?”

柳欲认真道:“我绝对没有看错!”

“不曾看错,纪东家确实在隐瞒什么。”蔺欲苍拉着柳欲快步走道:“回大理寺见纪东家!”

“还有就是,我想起来一件事。”柳欲微惊之下刚跟上蔺郁苍的步伐,下一秒就被人用手挡着额头。柳欲停下,愣愣的看着人问:“怎么停下了?”

蔺郁苍收回手,退了一些与柳欲平行,“没什么,少卿想起来什么?”

柳欲眨了眨眼,回想一下道:“你曾提到刺客,为什么就不是买凶杀人?”

“买凶杀人?”蔺郁苍摇头笑道:“少卿,这事都过去多久了,你怎么才想到这一点?是不是买凶杀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何人买凶。而我们查的,正是这一点。”

柳欲轻轻地啊了一声。

“少卿,我知你觉得纪东家的嫌疑大,可买凶者并不是她。”见柳欲脸上多了迷茫,蔺郁苍轻叹一声解释道:“她的身上,并没有那股戾气。遭遇众多,纪东家依旧能做良善之人,已是不易。少卿,纪清姿是清白之人。”

柳欲抿唇轻笑着,没过一瞬就笑出了声。

蔺郁苍抬手,指尖轻点着柳欲的眉心,见人看过来,轻声道:“少卿,有何可笑?”

柳欲扒下蔺郁苍的手,思考一番道:“你话说的很对,没有一点错。就是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话不像你能说得出来的。”

蔺郁苍的眸光深了一瞬,缓缓道:“少卿,先回大理寺,剩下的有机会再说。”

*

“纪东家走了?谁让的!”柳欲看着空空如也的房屋,即将陷入一点就爆的边缘。

庞黎缩在一边小声道:“是杜将军,还有孟举人,杜将军也让他走了。”

“杜渊?”柳欲眼珠转了一圈,“既是他让走的,那就不用管了。”

庞黎不自觉的看向一旁的蔺郁苍,见人点头,心中安稳了几分。

果然,柳少卿善变,唯有杜将军和蔺举人能压几分。

“柳少卿,你和蔺举人怎么在这!”凌少卿走过来,许是走的有些急,声音中带着几分喘,“快跟我来,杜将军找你与蔺举人。”

柳欲与蔺郁苍跟上凌少卿,走了几步柳欲问:“凌少卿,何时急成这样?”

庞黎本想着没自己什么事了,就见柳欲招手示意跟上,无奈只能跟着去了。

凌少卿脸上多了凝重,“梁欢的父亲到了。”

柳欲微惊,道:“从丰丽到宣和,他一个教书先生,年纪还大,不可能这么快!”

凌少卿道:“好像是因为一封信。”

说罢,凌少卿带着三人殓房,还未进去,就能听到有人在大声哭泣。

“不!不!这不是我儿!”哭的那人突然叫道:“你们把我儿藏哪去了!怎能乱拿一具尸体糊弄我!”

三人一惊,连忙走进殓房,而凌少卿留在了殓房外。杜渊与庞老站在一旁,一老年男子正指着梁欢的遗体,带着泪水的脸上尽是愤怒。

“怎么可能,这就是梁欢的遗体!你莫不是一时悲哀过度认错了?”庞老补道:“纪东家作证,不可能错的!”

“这不是我儿梁欢!”梁父指着尸体的耳后急道:“我儿梁欢耳后有一小痣,我记得清清楚楚,这具尸体没有!”

蔺郁苍与柳欲相视一眼,上前缓声问道:“梁老先生,敢问梁举人的左手小指可是带有弯曲。”

梁父垂眸思考一番回头道:“是的,我儿小指那是天生弯曲,非后天造成。”

蔺郁苍掏出带有那两块玉佩道:“梁老先生可认识这两块玉佩?”

梁父拿起带血的那块辨认一番道:“这是我儿的玉佩,上面的欢字还是老夫亲手刻上去的!”

蔺郁苍看着乐字那块道:“梁老先生不认识这块?”

“不认识,也不知为何,要与我儿的玉佩做的一模一样。”梁父一顿,接过玉佩细看一番,脸色大变道:“是我儿的字迹!”

蔺郁苍问:“三年前,梁举人可曾写信告知梁老先生,自己已娶妻?”

梁父点头道:“这有的!我儿还夸赞那新婚妻子贤惠聪明,是一位很好的夫人。可是我儿只提到儿媳姓纪,剩下的一概不知。一年后,我儿写信来要了不少地契,说是要卖了地契换钱为儿媳谋个营生。然后,时隔一月才来一封信,信中多是报喜不报忧。”

蔺郁苍听着梁父惋惜的语气,又问:“梁老先生家中,只有梁欢一子?”

梁父怔了一瞬,点头道:“是的,我儿乃家中独子,拙荆生下我儿后便逝去,唯留我与我儿相依为命。”

柳欲抱着手走上前,淡声道:“梁老先生,那封信呢,拿来看看。”

“信,在这。”梁父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封信。

柳欲接过打开一看,信上写着:梁欢已死,请来收尸。

看完后,柳欲将信递给其他人,又问:“这信你是何时收到的。”

“七日前,一收到信,老夫顾不得真假,快马加鞭的赶来宣和。却不料……还是收到了我儿的死讯。”梁父转身掩面而泣。

“七日前?”柳欲皱眉道:“那时梁欢未死,信却送到了你的手上,有古怪。”

“这字迹……好眼熟啊。”庞黎感叹一声,抬脚见几人看着自己,连忙道:“这字迹,像纪东家的字迹。命案发生时,属下曾看过店薄,后询问过小二,店薄是由纪东家亲手写的,从未借他人之手。”

柳欲偏头看了眼蔺郁苍,唇角似笑非笑。又看着梁父道:“若我那录事没认错,给你写信之人,便是你儿梁欢的妻子亲手所写。”

“什么?”梁父惊道:“她在我儿未死之前,便给我写了信?她这是何意!在咒我儿死吗!”

柳欲道:“你的儿媳,名叫纪清姿。”

“纪清姿?”梁父眼中瞪大了两分,低喃道:“竟是那丫头。”

“庞录事,梁老先生舟车劳顿,先送他去休息,晚些时候我再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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