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你待他，也如当初待我一般？^……
“康大人！真是失礼了，家里琐事让您见笑。”姜玉清一脸惭愧。
“小事小事。”康灰捂着半边肿胀的脸，说起话来“呜呜”地含糊不清，看上去颇有几分滑稽。
姜玉清赔着笑脸，又递上一瓶伤药：“这是消肿的药膏，康大人涂上试试，会好很多。”
“多谢掌柜的！”康灰咧嘴一笑，随即“呲”地吃痛一声，手里攥着药瓶不知如何下手。
姜玉清犹疑了一下，开口道：“要不我来……”
“还是我来吧！”不等姜玉清说完，姚峥直接从康灰手里取走了药瓶。
姜玉清想说，她可以去找小二来帮忙上药的，不过看姚峥这么积极，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正说着话，长安匆忙走到了姜玉清身后，小声道：“仲楚瑜！是仲楚瑜来了！”
姜玉清眸光微微一闪，随即不动声色地对康灰道：“几位慢用，有需要随时叫我！”
康灰笑着点点头。
姜玉清跟着长安走到了门口，就见门口走进来四五个年轻公子。
“最后面那个，一身白衣的。”长安躲在姜玉清身后，小声提示。
一身白衣，挺拔俊逸，身上透着一股文人特有的儒雅。
连小姐还是很会挑人的，这模样即便不是锦衣相衬，也依旧十分出众。
姜玉清旋即走上前：“几位公子，包厢还是雅座？”
“预定了一间包厢。”
姜玉清微微颔首：“几位公子楼上请！”
姜玉清径直走过姚峥的身侧，忽闻康灰一声“哎哟”的哀嚎。
她急忙转首，却见姚峥正在给康灰上药，她没有多想，继续朝楼上走去。
这头康灰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说大人，你要是不想给我上药，直说就是，何必这么折腾我？”
姚峥侧目瞥了眼从他身边走过去的公子们：“哪个是仲楚瑜？”
“啊？”康灰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姚峥不耐烦地瞥他一眼，这才忙应道，“最后面那个，白衣服的。”
“你说姜掌柜怎么忽然关心起那新科进士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哎……哎……”康灰感觉到脸上明显加重的力道，忙从姚峥手中接过药膏，“还是我自己来吧。”
姚峥索性也不再管康灰，仰头视线追着那仲楚瑜。
仲楚瑜似也感觉到一股怪异的目光一直跟随，顺着看过来，与姚峥视线在半空相撞。
前者一脸莫名，他好像……不认识那人吧。
“仲公子！里面请！”姜玉清并未察觉姚峥的视线，走到仲楚瑜身边，顺势朝他手中塞了张纸条。
仲楚瑜一脸古怪，今儿这是怎地了？进了家黑店吗？
姜玉清自以为纸条塞得天衣无缝，前面后面都瞧不见，却不知小动作被楼下的姚峥看的一清二楚。
姜玉清目送仲楚瑜进屋，转身镇定自若地下了楼，掀开厅堂帘子，去了后厨。
不消多时，仲楚瑜也神色不自然地走了出来，同样去了后厨。
“大人，您说您从坐下到现在还没吃几口菜呢？您多吃点！”康灰做下属的操着老母亲的心，一块一块往姚峥碗里夹菜。
他菜没夹完，姚峥一丢筷子，人先走了。
“哎？大人上哪去？”
“如厕！”
“我怎么看他那表情，不像是如厕，倒像是去茅房捉奸了！”康灰小声和同僚调侃。
酒楼后院，后门微敞，门外是一棵矮脖子的石榴树。
姜玉清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笑着转过身来。
“掌柜的，你我素不相识，不知你单独找我，是有什么要事？”仲楚瑜神色严肃，眼底透着一丝提防。
姜玉清立在原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仲公子数月前，可是在赏花宴上救过一个落水的姑娘？”
仲楚瑜愣了一下，先是诧异，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是她让你来的？”
姜玉清点点头：“我只替她问这一次，公子想清楚再回答我！你对那位姑娘可有心仪之感？”
“我……”仲楚瑜有些恍惚，这些日子里他脑海里时常会浮现那女子落水后的娇弱面容，只以为此生不会再有机会接触，没想到却……
“公子不应答，我便当公子无意，我走了。”姜玉清不给对方犹豫的时间，抬步便往院里去。
连晚那样的大家闺秀都敢跨出第一步，大男人却这样婆婆妈妈，日后又该如何面对国公府的压力？
“等等！”仲楚瑜转身叫住了她。
姜玉清配合地停下了脚步，男子走过她的身旁，将一枚玉佩递至她手中：“给她！”
说罢，他径直走进了院内。
姜玉清勾了勾唇，将玉佩收起，未免令人起疑，她在石榴树下等了片刻，方才回去。
结果刚走到后门，就撞上了站在门后的姚峥。
姜玉清吓了一跳：“姚大人，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姚峥越发笃定心中的猜疑：“慌什么？怕我将你们的事说出去吗？”
姜玉清脸色一白，又故作镇定道：“姚峥，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是吗？”
姚峥眼眸微闪，固执地不去看她：“放心吧，我什么都不会说。”
姚峥为人正直，他说不会说，姜玉清便信他。
她笑了笑：“多谢姚大人！”
说完，她抬步往院里走去。
少女的衣袖轻柔的刮蹭过他的手背，像是一根无形的丝线，牵扯着他的心神。
姚峥伸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你是何时与他相熟的？”
姜玉清仰头看天，心头像堵了一团棉花，沉甸甸的令她喘不过气来。
“大人，这是民女的私事，大人越界了。”
姚峥心头怒火窜涌，将她猛地按在身后的石榴树下，繁茂的枝叶摇曳晃动，窸窸窣窣，几片落叶分别掉在他的肩头和她的发髻上。
“你待他，也如当初招惹我一般的殷切吗？嗯？”
姜玉清抬眸，入目是他猩红到近乎滴血的双眸。
她指尖微颤，想要伸手去安抚他，可伸到一半，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狠狠推开他。
“大人只是我的客人，我殷勤招待，又有什么不对？”
“您如此行事，实在是让民女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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