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赵稚柔后退了一步,身子紧紧靠着柱子,抬眸盯着男人,一字一句问道。

晏周垂首,眸光凝视少女,宛若月华落于栀子花上,温柔似水流淌,要几乎要将眼前少女溺于其中。

然而眼前栀子花般的心上人,却满目警惕地望着她,对他再无一丝信任,眼底只有冷漠和厌恶。

他此刻,终于对那些话本里写的“他看着她,只有一个念头,便是将人拥入怀里,融进血肉之中”,忽而就有了深刻的感触。

“芝芝,我……”话音未落,便被突如其来的一道黑影打断,那黑影落在少女脚边,惹得赵稚柔不由尖叫出声。

赵稚柔满脸惊恐,下意识往晏周的方向躲去,闭着眼睛道:“你先别说,先把这癞蛤蟆赶走!”

晏周看着少女手忙脚乱的模样,唇边不由染了笑意,趁着她未注意,伸手将人护在怀里,温柔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会赶走它。”

然而那癞蛤蟆却是左蹦右跳,压根不怕晏周,男人分了心神驱赶着,并未注意到少女打量的目光。

赵稚柔看着男人此刻正分神俯身驱赶癞蛤蟆,突然觉得,他好似变了许多,变得没有以前那般不近人情。

然而下一秒,曾受的伤害犹如巨浪,猛烈又沉重地拍在她心上,原本沉寂的暗痛,直袭眉心。

她缓了缓心神,趁着晏周不注意,用力一把将他推开,嘴里低声骂了句“癞蛤蟆和你,都让人讨厌”,然后提着裙摆,急急朝着松华院的方向跑去。

她如今,不想在听他说什么解释的话语,好不容易从中抽离,她不会再心软。

“殿下,等等奴婢,您小心脚下!”青凝见状,连忙朝着赵稚柔的方向跑去,心里对晏周这位家主的埋怨更深了几分。

晏周被推得往后退了半步,面上有些错愕,他看着少女匆促逃离的背影,炙热的眸光宛若淋了一场暴风雨,充满悲哀苦切。

那不可言喻的酸痛犹如潮水,淹没他,吞噬他,几乎令他窒息。

整个人立于廊间阴影中,双手安静而无力地垂在身侧,原本戴在手腕的佛珠也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主子……您还好吗?”赤峰捡起佛珠,有些后悔方才阻止了青凝上前,主子此刻,应当是被殿下彻底伤透了心。

但说到底,也是主子……不过公主殿下想来是真厌恶了主子,不然怎么会把主子比作癞蛤蟆呢。

晏周并不言语,只静静望着少女离开的方向,冷风晃动着宫灯,暖光摇曳,光影斑驳,落在男人眉间,欲将眼底凝固的悲意融化。

良久,男人的身影微动,嗓音嘶哑,“回罢。”

回到松华院时,主屋里已然灭了灯,只有廊下一盏宫灯亮着,青凝正守在门口,见了他来,朝着他行了一礼道:“见过家主,殿下已歇下,烛光刺眼,易扰殿下安睡,因此……”

“无碍。”晏周摆了摆手,推门进入屋内,在昏黄模糊的宫灯照映下,尚能视物。

他耳清目明,自然不惧着室内幽暗,只是……抬步间有些凝滞,这寒冷黑夜里,再无等他的那盏灯。

青凝欲言又止,想起殿下方才说的话,到底是没开口,便关了门,去了偏房。

晏周褪去外袍,在碳鉴处站了一会儿,待身上寒意驱尽,隔着一道屏风,隐约可见另一侧的幔帐重重。

“殿下,您……可曾睡下了?”

室内静寂,并无人回应他,他苦笑着,转身进了浴房。

而此时躺在榻上的装作睡着的赵稚柔,则是睁开了眼,听着外头窸窸窣窣的声响,有些烦躁地翻了身。

从未觉得,和他共处一室,是如此压抑的一件事,方才他的突然靠近,也给她警示,她不能离他太近。

既然下定绝对要离开,便不能轻易动摇。

这般想着,赵稚柔意识逐渐模糊,睡意袭来,最后便真的睡了过去。

香炉熏烟缭绕,悠悠漾在室内,安宁又温暖。

一刻钟后,幔帐微动,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开幔帐,一道高大的人影,立于榻旁。

少女窝在厚实绵软的被窝里,只堪堪露出一个小脑袋,呼吸声平稳,睡颜安静乖巧,稠黑的青丝洒落颈间,在昏黄烛光晕染下,显得更为白皙。

在前不久,两人曾共处榻上,如交颈鸳鸯缠绵,如今却物是人非,心里的刺痛随着神经,连同太阳穴也跟着抽痛着,令他几欲昏厥。

他痛得几乎站不稳身子,眼前一黑,最后跪伏在榻旁,手掌紧捂心口,呼吸变重。

须臾,抬眸时,风雪欲来,不等他反应,他的吻已然落在少女唇边。

“吻她!”

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声音,充满迫切,让他不由自主,身体也不受控制,几乎要冲上去将少女紧紧抱在怀里。

然而残存的那丝理智告诉他,若少女惊醒,那他再无接近她的可能。

少女樱唇温热,又如蜜糖,即便只是轻轻一碰,却依旧让他欲罢不能,身心都告诉他,不能此番狂浪。

然而脑海里的那道声音,犹如海女的歌嗓,完全压过心经,不断蛊惑着他。

令他想起以前,年少时他在永州的景宁寺修行,不愿吃饭时,便会去找一种名为“新娘花”的野果,那是一种通体粉白的花朵,花苞中汁水充裕。

而那花极难寻,一般藏于茂密的林间,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采到一小朵粉白又挂着晶莹露珠的花。

花朵必须在含苞待放时,只微微开了一口,吃花蜜的方法很简单,只需将花茎掰断即可,甜香会充斥唇齿之间。

然有一次,逃了讲经去了后山,不小心被寺庙里的师兄发现,他们打趣他:小师弟看着冷冷淡淡,但却是一个贪嘴的小屁孩。

逃避讲经,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那时他惶恐,心里认为犯了佛家大忌。

从那时起,在看到可遇不可求的花朵时,他选择远观,驻足,而后便离开。

如今,恍惚间,他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但心境发生了极大变化,他发觉,越是压抑,欲望便会膨胀,直至将人吞噬。

晏周眸光迷茫,却充满十足欲意,唇齿相依,将少女的呜咽声连同花蜜,一同吞去腹中。

不舍又珍重万分的,以为是梦,所以并未停止动作,反反复复,将柔软拥入怀中。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偏房传来脚步声,男人这才止了动作,悄无声息退出幔帐外,眸中无光亮,余一片黑沉,无意识倒在罗汉床上。

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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