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一直是孙信兼职保管,孙信走了是周定富。

一时间,矛头指向了周定富,他站起来嚷嚷:“我没有!”

“看看不就知道了?”张少坚迅速站起来,一把抓住了周定富。

个子矮小的周定富被架着往外走,所有人跟了上去。

档案室打开,架子上面的图纸已经乱了。曾经整齐摆放的牛皮纸袋少了很多,地上、桌子上到处都是图纸。

“真不是我,孙信还在的时候,这些图纸就不见了。真的!”周定富慌张地吼道。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张少坚把周定富从地上提起来。

周定富脚尖着地,急忙说道:“我曾经偷拿过孙信的钥匙进来找图纸参考,当时就这样了,我没敢说。

估计,估计李师傅,不李长生他们走的时候就拿走了,孙信当时没跟他们去,就是为了把这事儿隐藏下来。你们想,他们这些景泰蓝,哪里是一天两天就做出来的,起码一个月以上。”

彭城汗都不流了,九月初的天气,明明是温暖的,但是他觉得很冷。脚下一软,彭城差点摔倒,王敬国赶快扶住。

陆青予整理着书架上剩下的图纸,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她还是小学徒的时候,于方林曾经派她来还图纸。

当时架子上满满当当,是工坊百年的积淀。

“爹,师叔,师祖……”彭城浑身颤抖,跪在地上拾起一张张图纸。

“滚!”张少坚扔掉周定富,抢走他手中的钥匙。

于方林陪着彭城,跪在地上捡拾图纸。张少坚帮陆青予整理书架上的图纸。王敬国收拾着桌上的东西。

五个人整理好简单归了下类,留下的图纸要么是最基础的产品,要么是最难的作品。

最基础的他们看不上,最难的估计手艺不足做不出来。

陆青予对彭城说:“报警吧!”

“对!报警!让公安来处理。”张少坚跟着嚷嚷。

王敬国说:“彭经理,这事儿我来办吧!”

彭城摸着图纸,点了点头。

几个人整理完就散了,彭城对陆青予说:“我送你回家,你陪我去见见陆师叔。”

丢失图纸这么大的事情,必须告诉陆开明,让他出出主意。

坐车回到家,陆青予把李长生师徒偷图纸的事讲给陆开明听。老爷子狠狠抽了一口烟,吐出长长的烟雾。

彭城不敢抬头:“师叔,虽然我们报警了,但大概率是追不回来的。时间太久了,没有留下任何证据。而且我看了,大多数丢失的图纸不少写了李长生的名字,他到时候说是私人物品,我们也没办法。是我没把老祖宗的东西守好。”

陆开明的脸在烟雾间朦胧,看不清表情:“彭经理,这事儿不怪你,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我们没有对不起他李长生,是他自己这些年独尊惯了,要让所有人都听他的。可工坊不是他个人的,工坊是大家的。所有人都要生存!”

彭城捂着脸:“从工资改革开始,他们就不满意了。是我对工坊改制的困难预估不足,没想到他们一点不愿意让步。更没想到他们一点不念旧情,决然就走了。都是我的错!”

“彭城,你作为工坊的管理者,带领大家走向现代化过上好日子,有什么错!”

陆开明拍拍彭城的肩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只要人还在,大家重新开始吧!”

彭城终于忍不住了,一个大老爷们儿,居然流下了眼泪,哭起来的声音像牛一样。

这场景不适合陆青予这个晚辈看,她快速退出了老爷子的房间。她的掌心很痛,是握成拳头时,坚硬的指甲戳出来的。

彭城走后,陆青予陪着老爷子坐在房间里,两个人都一言不发。阳光在地上慢慢地行走,最后消失不见。

老爷子最后熄灭了烟斗:“青予啊!你把手中现在的活儿放一放,我先教你将实物转换成图纸吧!”

陆青予点点头,告知了彭城,需要在家里工作复制图纸。

但是外宾服务部里的小件的景泰蓝方便携带回家,大件的就很难拿走了,万一磕碰坏了赔不起。

陆青予只有寻求苏远宸的帮助,苏远宸出人出相机,工坊报销胶卷和冲洗照片的钱。

苏远宸听说后对她说:“既然你们的档案图纸遗失了,干脆趁这次机会把现有作品都拍一套图留档,以后除了图纸还有照片为证。

画图纸太慢了,有照片你们效率会高很多,能有效保留器物的外观、细节和色彩。”

这真是个好主意,冉青时代的一束档案还有三维扫描、数字建模这样的,陆青予立刻表示支持。

工坊发函请求文化馆协助,文化馆把苏远宸派驻到工坊一星期。

苏远宸满面笑容像过节,陆青予如丧考妣沉着脸。

“严肃点儿,工作呢!”陆青予低声对他说。

苏远宸一边用力压着胶卷放进相机后盒,一边努力压嘴角:“我能天天看着你,我就高兴,忍不住。”

陆青予心里也高兴,但是她不能露出真实情绪,一本正经板着脸:“好好干活,不要用干革命的时间干私事!”

虽然她尽量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很高冷。但这个拧巴的模样,苏远宸更喜欢了。

挑战有难度的事情,特别让人有成就感。

拍照的地点选在外宾服务部外的小平台,光线充足又没有阳光直射。用陆青予的话说,阳光直射会导致色温变化,拍出来的照片颜色会偏暖失真。

第一天拍照的时候,大家都很好奇,不时有工友前来观看。

只见陆青予负责选作品,告诉苏远宸要拍的重要局部。苏远宸含笑拍照,非常听话,指哪拍哪,绝不多嘴。

其他人逛了逛就走了,罗斐来的次数最多,她看出了两个人的不同。苏远宸热情,陆青予冷漠。苏远宸喜欢陆青予,陆青予好像没看上他。

罗斐不理解,这么好的青年,为什么陆青予看不上呢?如果陆青予看不上,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有机会?

于是她很积极地来帮忙,搬景泰蓝,整理桌布,递茶水,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

陆青予偷懒,坐在旁边不动了,由着罗斐和苏远宸忙活。

罗斐嘴巴甜,苏记者苏老师叫得很殷勤。苏远宸向来对人很好,和她一问一答很随意。

忙活大半天,直到黄玉琴叫走了罗斐,罗斐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陆青予看着罗斐远去的背影,轻笑着说:“看不出来,你还挺受欢迎!”

苏远宸凑到她耳边低声问:“怎么,吃醋了?”

被戳中心事的陆青予瞬间跳起来:“谁谁,谁吃醋了!看你招蜂引蝶,怕别人说你勾引我们工坊女同志。”

“那我勾引成功了吗?陆青予女同志?”苏远宸笑声苏苏的。

陆青予反驳:“油嘴滑舌!稳重点儿。”

“好吧!我稳重点儿,绝不勾引其他女同志。”苏远宸眨眨眼。“我只勾引你,你什么时候上钩呢?”

脸皮厚的人说起这些话草稿都不打,陆青予怀疑他以前对自己算是矜持了。

自从表达出自己如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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