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下诸位贵女,齐盛安跑到雪霁身边:“走,我有事问你。”不待雪霁回话,拉住她往无人地方跑去,瞬间不见踪影。
几位贵女眼睁睁看着齐盛安不顾礼仪拉着雪霁离开,一位贵女放下手中烤好的野味,撇嘴道:“一天到晚粘着安王殿下,也不知道避嫌。”
卢当令“哈”地一声笑出来:“是啊,一天到晚粘着安王殿下,也不知道避嫌。”
“卢当令,你说谁?”贵女恼道,“你们三个才是最丢脸的,竟然巴结耆善女奴,北齐士族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
“出身耆善女奴又怎样?”卢当令笑得更加大声,“人家美丽温柔聪慧能干,定然是有不少胜过诸位的地方,安王殿下才更愿意和人家在一起。”
“确实有胜过我们的地方,生火烧饭这等粗杂活计,想来是为奴为婢时做惯的。”另一位贵女加入战团,转动手中香喷喷的野味道:“稍微学学就会,有什么了不起?”
“是没什么了不起的。”郑宜人道,“不过我们辛苦练习骑术多年,耗费偌大精力,到头来跑不过刚学骑术的雪霁,这就很了不起了。”
贵女们沉默一瞬,一人争道:“又不是她厉害,那是照夜狮子白厉害。要是宁王殿下把天下神骏的狮子白送给我,我也能策马如飞。”
“醒醒吧,宁王殿下不会把狮子白送给我们中的任何一人;除了雪霁,安王殿下也不会亲自教导谁骑术。”杨槃微微叹息,随即振作精神道:“与其诋毁雪霁不如多学她的长处,和她好好相处成为朋友,安王殿下或许还会高看我等一眼。”
“其他或许能学,”又一位贵女叹息道,“那样的美貌世所唯一,又怎么学的来……”
“我问了卓沫目,大居次说陛下病情时好时坏,精神好的时候还更多些,并不像大家每次看到的那么不济。”雪霁被齐盛安拉到无人处,抢先开口道:“我又问陛下服用什么汤药,说是每日饮药均是曹常侍亲自伺候,从择选药材到熬药再到处理药渣,没有其他人插手,大居次也不知道。”一口气说完,雪霁看向齐盛安:“陛下的病可能没有那么重,你不要太担心。”
“我说完了。”雪霁道,“你有什么事?”
一直暗暗担忧的齐盛安松口气:和母夫人说的一样,父皇的病情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
站在暗色的开阔空地,雪霁整个人像明月一样皎皎生光,清澈又温柔——让齐盛安想起那对在水中盛开出珠光花朵的“明月寄”,从相遇到如今飞鹰一直未曾改变,还是那个善良重情义的聪明少女,是他永远的朋友。
“今天六兄猎了一头熊,父皇对他刮目相待,我不能再输给他。”在雪霁面前,齐盛安不需要特别感谢什么,也不需要掩饰什么:“分开布围更能看出谁的战术高明,此事于我十分重要,必须挑选精干之人随行。那些贵女缠着我想要随行,碍于规矩礼数不好直接拒绝她们,我想请你帮忙拦下她们。”
没想到齐盛安会提出这样一个请求,雪霁认真想了想,道:“可以,但我须得借你的名义行事。”
“尽管用。”齐盛安秀美的眼睛闪闪发亮,“我已想到一个布围的好地方,有你帮我拦住那些贵女,我一定能猎得许多猛兽胜过六兄。”忽然想到什么,齐盛安懊恼道:“抱歉,我应该先问的……你有没有想跟随行猎的人?”
“没有。”雪霁笑着摇摇头:“我连骑术都尚未学好,怎可能想着行猎。倒是你要小心些,虽不知你想选哪里布围,但猛兽多的地方必然危险大,可别光想着捕猎先要保自身平安。”
挚友谆谆叮嘱,齐盛安重重点头:“那处地方很偏僻,林木稀疏看不到什么野兽,以往秋狝从未被圈作围场。我小时候有一次想要甩开所有仆从,骑马专往荒僻地方跑,在那里看到了金雕,那是猛禽中的霸主,能够叼狼的,狩猎难度远胜黑熊。当年若不是三兄赶过来寻我,只怕我早已成为金雕爪下猎物。这次我一定会小心的。”
雪霁听得惊心动魄,神情不免有所显露,齐盛安看出她的担心,安慰道:“放心,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一定能猎到金雕。”
齐长宁坐在行营中仔细擦拭猎弓,神情动作如常,不露声色地复盘近日种种。
齐桓借孟章之死打压魏氏,魏氏看似损失重大实则未伤筋骨,依旧是士族之首,势力依旧遍布朝野。
然而有权利的地方就有争斗,士族也非铁板一块。
今日试猎的山谷中没有发现任何有关熊的踪迹,齐兴治迟迟不出直到夜晚才抬出一具熊尸,此事十分蹊跷。
齐长宁将猎弓放入盒内关上盒盖,开始擦拭长刀。
西戎那边阿吉勒连战连胜,耆善已显颓势,木泰将消息瞒得死紧,这边尚无人知晓,还在迷信耆善的兵力。结合近些时日央珍的动静,定是有士族背叛魏氏搭上央珍一脉,放弃拥立魏无垢之子准备拥立齐兴治。
精心擦拭过的长刀,锋刃雪亮一如荒原上的银月,映照出齐长宁俊美冷酷的眼睛。
皇帝至今不立储,只要病情足够重,不管是拥立十一的魏氏,还是暗中拥立齐兴治的士族都在蠢蠢欲动——魏氏率先按捺不住,孟章之死,明指雪霁意在自己。
雪霁……齐长宁垂下浓长眼睫,看着手中长刀,荒原上宛如白昙般的少女浮现在眼前,陋巷中的惊鸿一瞥,一见再见后的点滴相处,最初的动心演变成如今的魂牵梦萦。
情难自禁,反教人窥破心思,给她带来危险。
齐长宁收刀入鞘。
现在还不是时候,当约束当远离。
齐桓病情加重,玉苏阿尽心服侍,待离开皇帝行帐时早已累得筋疲力尽。
心中惦念着要和齐长宁一起行猎,玉苏阿顾不得疲累,令卓沫目尽快为她梳妆打扮。
“宁王殿下一早便拔营离开,除了宁王府的人谁也没带。”卓沫目手脚麻利地梳理玉苏阿浓密油黑的长发,加重语气道:“小骷髅也没带。”
玉苏阿嘴角翘起:“小骷髅没能跟着军主,那就是跟着齐盛安喽?”
“谁也没跟。小骷髅和北齐那些贵女一起骑马去了,她们没有加入行猎。”卓沫目快乐道,“能在秋狝一显身手的女子,只有大居次。”
“哈,我还想和北齐贵女比比骑射呢,没想到她们连行猎都不敢参加。”玉苏阿精神一振,催促道:“卓沫目,快点儿!布围七日,你给我准备的衣服够不够?”
玉苏阿疲累尽消,换上和齐长宁一样颜色的北齐流行式样蓝白骑服,头发依然编成西戎长辫,发尾缀满绿松石,欢快地走出行帐:“我得快一点,军主去的地方太偏僻,去晚了只怕里面的野兽都叫军主猎光……呀,你怎么在这里?”
行帐外,穿着一身西戎样式红色骑服的齐兴治正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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