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了十几个人的寿命与健康,钱箱却毫无反应。

他筹谋已久的愿望并没有实现,哪怕是几分之一都没有。

简直就像是摆好了帅气姿势,背后片场的定点爆破点却没有响应一样。

加茂上一刻还维持着冷酷的表情,但下一秒,即便像他这样心硬如铁,不择手段的人,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本来十拿九稳的事情出现了变故,哪怕是他这种老谋深算的家伙也忍不住怀疑起了自己的时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先是听说哪里出现了喜好吃掉脑袋的菌体——为了躲这个东西,自己还蛰伏了一段时间。

又是收集的手指不翼而飞了一半。

他对着空箱子找了大半天,结果没找出个所以然,屋顶倒是被从不知名小偷那边飞回来的部分手指,砸了好几个窟窿。

……一数还丢了三根。

而现在,当成备选概率修改器的钱箱也出了问题。

……坏掉了?

戴着帽子的‘加茂’左右打量着功德箱上面黯淡的金色纹路——距离自己上次看见这个东西也有几百年了。

那时候它还只是个封印无法解决的咒灵的容器而已。

该不会是年久失修了吧?

但看它仍在排斥别人靠近的样子,怎么想也和坏掉无关。

皱起眉头,‘加茂’只能根据曾几何时这东西还在人群中的使用经验,简单排除了一下故障。

应该是放置在野外太久,封印物供给的咒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吧。

把它判断为电量不足。

加茂已经定好了之后行动的方针——先去找找各种都市传说,搜索一些可以喂给它的咒灵吧。

按理说,在它周围被祓除的咒灵本身就会被它吸收一部分力量。

不过。

他皱起了眉头:“……果然得搞到咒灵操术才行。”反派将手搭在了自己的下巴上。

……然后。

那个本文明目张胆的坏蛋不太死心,像是维修电视机一样用力伸手敲了敲钱箱子的侧边。

不过非常想当然的。

钱箱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

简直像是有谁在脑袋里搞装修一样。

玛利亚在叮咣、咚隆、框框框的响动里睁开了眼睛——她扶着自己的脑袋,头痛的同时,撑得像是吃了十顿大胃王免单的自助餐。

总感觉是某种从未体验过的饱腹感……心情异常地轻快。

我晕过去之前把娜娜明和灰原他们吞进去了?

依稀记得自己昏迷过去之前还有些低血糖,玛利亚歪着脑袋,完全不能理解现状。

玛利亚掂量了一下天平这头,自己‘得到’的东西。

能记起来的只有……自己大概是租用、借用了真理亚的身份。

顶着她的壳子才能自由的行动、在不失去力量的前提下对外界进行干扰。

然后她左右打量了一眼才发现这是自己的卧室,自己正和衣倒在床上。

床铺也和过去一样,之前被劈成了三七分的床铺被玛利亚买回来的两块木板重新钉上固定了起来,勉强重新在用。

金发笨蛋在床上翻了个身,脑袋搭在床边,看向了床底的黑暗。

大手从黑暗里伸-出,胡乱撸了撸玛利亚的脑袋,应该算是一声早安吧。

然后金发笨蛋就像是液体一样从床上溜到了床边,靠着床铺坐着,姑且确认了一下。

“大手,我有拜托你藏吃剩的尸体吗?”她打了个呵欠,负罪感完全为零。

而大手已经给她扎起了头发,不过因为不管是玛利亚、还是大手都缺乏人类审美……这双马尾一如既地歪歪扭扭的。

不过还没等到它回答——有人直接打开了玛利亚的房门。

那是灰原:“……终于醒了啊,玛利亚!”

两个疑似被玛利亚‘吃掉’的高专生从门口挤了脑袋进来,发现玛利亚已经清醒,明显松了口气。

然后她才注意到——两个高专生的脸上都被贴上了奇怪的纱布。

“……发生什么了吗?”

她昏过去之后。

鼻梁上贴着纱布的娜娜明这才回答:“你睡了2天。”

*

两天前。

玛利亚在把SATORU君吸引出来之后就昏迷了过去,因为贴在脖子上的护符(一万円)还未燃烧殆尽,所以,她直到昏过去为止,都没有受任何伤。

但两个高专生就不太一样了。

那个咒灵似乎可以对人造成某种程度上的定身,虽然两人最后反应了过来,也费了一些功夫把它……姑且算是祓除了。

……但是,之前被抢走的部分面部仍然没有回来。

这么说着,七海建人揭开了脸上的纱布,只见他鼻梁上横着一道的并不是伤口,更像是3D游戏建模贴图缺失一样的黑色马赛克条。

而灰原失去的则是脸颊的一块。

在帐里面也没法联络外界,而这种被‘夺走’的部分,好像也没法靠医治来解决的样子。

不过现在玛利亚已经清醒了过来,两个脸上缺斤少两的男高各自把一千円塞到了玛利亚的手里,打算就近请她帮忙。

于是金发笨蛋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纸钞,又抬头看了看灰原和七海脸上的缺口。

然后玛利亚摸出钱包,给灰原找了200円,又让娜娜明多给了500円。

“伤口不是一样吗?”七海建人皱起了眉头。

他和灰原受的伤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而玛利亚歪着脑袋,不太好解释,她一边把钞票塞在了他们脸蛋上的黑框里,又用纱布封上,任由白色的火焰烧了起来,一边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

“……调价吧?”

总有种这边的卡面更加值钱的感觉——玛利亚看向了七海建人。

大概就是那种直觉?

但即便是这么解释了,不论是七海建人、灰原雄、还是玛利亚本人都没搞懂这是什么意思。

*

而这两天的后续不仅如此。

“‘姑且算是’……?”玛利亚总觉得这话说得有些耳熟,“咒灵没有被完整祓除吗?”

而提到这点,两个高专生交换了一个眼神,带着玛利亚来到了公寓的院子里——只见公寓的周边仍围绕着一圈灰色的帐。

而在后院的草地上,这会儿正残留着好几滩被七海建人砍剩下的奇怪史莱姆。

介于粘液和固体之间,如同液态LED屏幕,浑身冒着电子故障一样的微妙闪烁。

灰原雄双手抱胸,歪着脑袋有些烦恼:“理论上来说被祓除的咒灵,质量应当消失才对……”理论知识不太扎实的术师直接放弃了思考,“但是在它失去抵抗能力之后却没有消失。”

只见几滩被炸开的奇怪的残留物无论怎么攻击,也只会原地裂开而已,尝试过几次之后两个高专生就直接放弃了。

而且它一动不动,毫无生机,以术师的感官来看,上面也没了之前那股邪恶的咒力气息。

玛利亚戳了戳,毫无反应,倒是有了些猜测——搞不好是被她吃掉了负面的部分,精灵化了。

不过,可能因为不是由玛利亚自己的术式解决的关系。

这东西不像小手它们一样,直接转化成了家具。

但也没消失。

而是已经燃烧殆尽,陷入了深层睡眠。

但因为不算是被祓除。

所以帐也没法解开,就僵持在了这里。

“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掉以轻心……”金发的年轻术师冷静地下着判断。

“毕竟咒灵就是咒灵,它的本质是由人类的恶念和想象而生的、”他看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灰原和玛利亚,“看来只有等前辈他们过来的时候……”

冷静的家伙还在滔滔不绝,七海建人双手抱胸陷入了思考。

而属于做了再说那一派的玛利亚,已经在七海建人嘀嘀咕咕的同时,抓着自己的后脑勺,从公寓里拿出了打扫卫生的簸箕。

“……你想做什么?”两个高专生看着她的动作。

玛利亚歪着脑袋,回答得理所当然:“不是说要把它处理掉吗?”

她回忆着昨晚,噢,确切来说是昏迷之前看到的做法……

记得好像是这样?

算了,感觉没事就没事吧?

和把大象放进冰箱一样,玛利亚也分三步走。

第一步。

玛利亚把剩下的几滩咒灵扫进了簸箕。

七海建人已经叹了口气:“祓除咒灵才不是你想的这样,而且、这种塑料制品根本算不上是咒具……”

第二步。

玛利亚提起簸箕,把那堆黏糊在一起的流体倒进了干净的垃圾袋。

“……”总觉得她这么乱搞根本不靠谱,七海建人抽出了身上裹着咒符的钝刀,“至少用这种东西把它包起来才能完全封住吧。”他说着就想解开钝刀上的咒符布条。

但抠抠搜搜的穷鬼已经摆了摆手,示意用不上那么昂贵的材料,玛利亚一手伸-进口袋,凭着感觉摸出了一枚10円硬币,想也没想就丢进了垃圾袋。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咒灵残余是,帐也是。

场面陷入了沉默。

灰原扭头,左右打量了一下毫无动静的周边:“……然后呢?”

“不应该啊?”玛利亚歪着脑袋,思考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七海建人已经露出了疲惫的神情:“都说了这么做没用、”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

第三步。

玛利亚已经管他三七二十一,秉着大力出奇迹的原则,就把垃圾袋的口袋扎起来摇了起来——

不靠谱的咒术乱搞直接震住了两个高专生。

但下一个瞬间,黑色垃圾袋竟然像是发生剧烈的化学反应一般,砰地一声炸出了一阵五彩斑斓的黑,哪怕这是大白天也把玛利亚和周围两个男高的脸照成了彩色。

蒸腾的亮光让两个男高都睁不开眼睛。

而等他们反应过来——金发穷鬼已经举起了手里封印着沉睡力量的库O魔法卡(币)。

“……塔哒?”

站在消解中的帐中心,玛利亚歪着脑袋。

她现在强得可怕!

*

随着困着公寓两天的帐终于解开,这档子工作总算是到了尾声,当然,那边厢,因为结界和外界失去的联络也重新恢复了。

不太清楚该怎么放置封印的硬币——玛利亚思考了片刻,在俄罗斯套娃面前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把它塞进了麻里姐送来的海螺标本里面。

希望它某天可以清醒过来。

发挥一下神奇海螺的作用吧。

当然,这种本能驱动的行为只换来了两个高专生的沉默。

……她到底是知道了这个咒灵是什么东西,还是只是在瞎猜啊?

隐约察觉到了玛利亚身上的‘可怕’之处,不管是七海建人、还是灰原雄都放弃了思考。

而这一档子事情解决,两个高专生已经接取了新的工作,既然已经确认由前辈过几天接手,他们打算再搜索一下霉菌的情报就准备返回高专。

七海建人皱起眉头,虽然是两个男高里面显而易见更聪明的那个:“……你的术式、算了,还是让前辈来看看吧。”他对于玛利亚这种不按常规出招的术式仍然没有任何头绪。

把咒灵堆在公寓里真的没问题吗?

几番折腾,本来打算找玛利亚算她骗人的账,气也早消了。

“总之,我们就算了,你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就把术式开示给别人……不把秘密当做秘密的话,总有一天会忘记它是需要保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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