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聚精神听不见任何杂声,想着他们或许是都出去了。
卫湃呼出一口气睁开眼,只听哈哈大笑声在屋内传来。
“原来你真的是装睡……”应玉堂捧腹大笑,她只是想留下来看看他会忍到何时,还真让她看到了。
怎么这么可爱。
卫湃黑着脸,耳垂还是红的,坐起身靠在床榻边,看她笑得捂着肚子。
直到笑声渐停,才听见她问:“是卖荷叶鸡的大婶说了什么线索导致你思虑成疾?”
卫湃轻抬眼皮:“笑够了?”
应玉堂看出他被笑得有些气恼,忍着调侃咳嗽一声:“可有需要我帮忙的?”
“暂时不需要,那个卖荷叶鸡的大婶确实是十年前周家的人,她在无意中听见了一些对话,从那些对话分析出,周家老爷子很可能是受人胁迫才不得已装疯,那个沾血的木牌也是有人给他的。”卫湃面色有些苍白,脑中丝丝缕缕的痛又开始了。
应玉堂始终观察着他,见状问道:“又不舒服了?”扶着他躺下,替他盖好被子。
“你先别想了,十年的旧案,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先好好睡一觉。”
关好门窗,应玉堂轻手轻脚退出去,与守在门口的禇思差点撞在一起。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禇思朝紧闭的门内看去:“公子可有好一些?”
应玉堂挑挑眉,低声道:“你也看出来他装睡?”那为何能憋住不笑。
禇思目光游移,跟着公子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了解公子面皮薄还别扭这点脾性。
卫湃只休息一日,第二日便继续查案,带着禇思早出晚归,淡墨看得心急,恨不得身上的伤立马痊愈也跟出去,心里长了草。
一炷香燃尽,杨灿提着水桶故意没出声,又坚持了半晌,见靠着墙的人随意比划一根树枝出神,忍不住开口:“一炷香燃尽了,我能休息了吧。”
应玉堂撇他一眼,扔掉树枝:“去吧。”
杨灿擦掉额上热汗,雪地里呼出口白气,她今日看上去神情恹恹,有心事?
喝掉阿姐煮的雪梨水,盯着她看,想要看出点什么。
应玉堂无视他的目光,心底烦躁,满脑子都是卫湃操劳病倒的画面,也不知这几日去办案有没有再晕。
“应姑娘,进屋用饭吧。”杨茹站在门口喊一声。
杨灿立马放下雪梨水进屋去,练功几个时辰早已饥肠辘辘。
应玉堂仿佛没听见,思绪又飘远了。
杨茹又唤了一声,才见她站起身来活动身子:“你们先吃,我出去一趟。”
杨灿大口往嘴里扒拉饭,见阿姐一人进屋,往外瞧一眼,疑惑道:“她呢?”
“说是有事要出去一趟,让咱们先吃。”杨茹和青萝也坐下。
杨老夫人记挂着都城的大女儿,食不下咽日渐消瘦,杨茹看着很担心,每日都去宽慰许久,也难以开怀,看着碗里的饭菜吃不下去。
冷月高悬,卫湃和禇思踏着清雪赶回,杨茹侯在院中许久,抄手迎出来。
“杨姑娘有事吗?”卫湃站在院中,禇思也跟在后面未离开。
杨茹斟酌了一整日:“卫公子,母亲近日越发思念宫中长姐,寝食难安思虑加重,不知宫中可有信传来,不知长姐可安好?”
母亲怕扰乱卫公子办案,一直忍着不让问,独自胡思乱想,她实在看不下去,就瞒着问了。
应玉堂蹲在墙上,故意咳嗽一声发出些动静,不想被当成故意偷听他们说话的宵小,深更半夜还飘着雪花,想不明白他们有什么话非要这时候说。
杨茹和卫湃皆往发出声响的地方瞧去,只禇思一早就发现她的身影,并不诧异。
“应姑娘,你为何蹲在墙上?”杨茹靠近几步,不等她去扶,就见人已经利落跳下,几近一人高的院墙如履平地。
“出去买了一袋炒栗子。”应玉堂拎起纸袋晃了晃。
风雪顷刻间更大了,卫湃的披风被吹得鼓动。
应玉堂推开屋门,让风雪阻隔:“进屋说吧,在外面站着不冷?”
屋内用铁桶做了一个简易的暖炉,窗子敞开一条缝便于通风,解下披风搭在淡墨用木头做的衣架上。
“杨贵妃一切安好,毕竟是在宫中,即使有关案情被关押起来,也是关押在自己宫中,吃穿用度还和从前一般。”卫湃接过淡墨递来的茶。
“今早于都城传回的信件,未来得及与杨老夫人说明,信件上还有案情线索,就不便拿出来了。”
杨茹心底大石落下,一直以来的担忧有所着落,眉间宽余几分,忍不住去将消息告诉母亲,让她也宽宽心睡个好觉。
应玉堂搓搓脸,躺下闭目准备睡觉。
卫湃出言道:“明日应姑娘有何安排?”
应玉堂竖着耳朵,就在等这句话。
她今日趴在房檐上一日,身下的雪都被她捂化了,袄子湿了后又被冷风吹干,要不是她底子好,早就受寒病倒了。
睁开眼,侧目:“何事?”
“可否劳烦应姑娘将卖荷叶鸡的大婶带回都城,她是本案目前唯一人证,交给谁去护送都不放心,唯有想到应姑娘能胜任。”卫湃也实在别无他法了,淡墨和禇思太显眼,上回护送人犯被围攻,就是有人在暗处盯着。
“此番出行必然凶险……还望应姑娘慎重考虑。”卫湃把所有合适人选都想过一遍,仍然只有托付她去办才放心。
应玉堂漫不经心地一笑:“我当是什么要紧事,放心吧。”
而后又加一句:“报酬照旧。”
站在院中的卫湃平静无比地看着幽幽冷月下的女子,她像是一团燃烧的火,一双眼睛漆黑明亮,仿佛他忧虑的事情在她看来不值一提。
卫湃想,她的确有如此轻狂的实力。
禇思斟满热茶端至桌上,茶水滚烫冒着热气。
公子近来有些不对劲,但他素来能忍,思绪也不透漏半分,猜不到公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见他再一次将手伸向发烫的茶盏,禇思忍不住提醒:“公子,小心烫。”
卫湃抬眸看他。
禇思一时心虚,摸摸鼻尖,讷讷干笑道:“公子是不是有心事?”
卫湃淡声:“无事。”
转头看向窗外,窗台上一层白雪,近几日下过两场大雪,不知应玉堂行知何处了,连封书信都不往回传。
‘哐哐哐’木门被拍响。
敲门的声音又急又大。
青萝站在院子里不敢去开门,空喊一句:“是谁?”
禇思眸子骤然一缩,提着剑悄声贴在院墙边。
门外的敲门声停下,人还没走,捏着嗓子压低声音回道:“我是来找卫大人的……你跟他说,我是瑞王。”
禇思握紧剑柄的手一松,这个声音是有点像。
瑞王不是在都城宫中吗?
滚烫的热茶已经放置温热,正适合入口的温度,里面还加了干花,带着丝丝缕缕的花香。
禇思每回泡茶的时候都要皱一下眉头,只因这种不伦不类的喝法是应玉堂喜爱的,想不通为何公子也要这样喝,白白浪费了那壶里的好茶。
瑞王翘腿坐在靠窗边的椅子上,眸子一亮:“这喝法倒是新鲜。”
卫湃态度冷淡:“瑞王爷是如何得知我们在此处的?”
禇思立在他身后,手再次握上剑柄。
瑞王手撑着额头:“别紧张,我与刘永传递书信时,从他那里知晓的,你放心,除了我,再无别人知道。”
卫湃垂下眼,慢慢说道:“殿下为何来此?”
瑞王面上浮起一层寒霜:“自那趟入宫打听杨贵妃与巫蛊案的案情后,总觉着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阴森森的,加强王府值守也未曾减弱,前几日,听说法华寺的香比较灵验,打算去上柱香拜一拜,半路上遇到围堵,那些人的穿着打扮正与你传回宫的密信上说的一样……”
察觉到说出偷看密信的事,尴尬一笑。
接着道:“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以为本王是那般好对付的吗?那就错了!实则我身边藏着高人,不仅护住本王毫发无伤,还将他们活捉了一个。”
“这件事惊动皇兄,派人亲自审理,当夜那人就招供了。”
“供出了什么?”禇思按奈不住先问道。
瑞王也不是在意那些虚礼的人,未曾介意,用茶水沾湿手指,在桌上写下一字‘后’。
随即不再多说一个字,高深莫测的勾唇笑了。
卫湃扔心存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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