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皮,仔细我收拾你!”

谢四凶巴巴怼她,青黑黑一张脸,也瞧不出变化,扯了锦被先遮挡住,又翻箱倒柜,找出小衣和寝衣,把她从剪碎的寝衣里抱出来。

小零碎儿一件件换上,姚令喜都顾不上害羞,死死盯住谢四不同她对视的脸,张嘴就是酸醋味儿:“四哥现在连姑娘家的小衣都会穿,长本事了呢,莫不是学登徒子,骗了谁家小女郎?还是养了外室?”

“不好好说话就闭嘴。”谢四横她一眼,“有工夫胡闹,不如好好想想今后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回去找章栽月算账报仇,然后干干净净地和离,再想办法嫁给你呀——

如果你肯要的话。

倘若能成事,我还得谢谢那狗男人呢!姚令喜眼里闪烁着狡黠,也极想试试他心意,于是笑嘻嘻,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往外嘣:“自然是回去,与夫郎相敬如宾,生儿育女。”

照他方才那紧张样儿,怎么都该阻拦我回去跳火坑吧?她满心期待,然而意外的是,谢四听了,没任何反应。

她心里空空落落,一下蔫了吧唧,“叫丹歌进来收拾吧,我要回去了。”

“将养三五个月再说。”谢四不紧不慢,扣上最后一粒玳瑁纽。

“那怎么行,”她瘪嘴抗议:“现在就回,立刻马上。”

“也可以。”

这回松口答应了,她又跟吞了猫尾巴似的,浑身刺挠,小眼神仿若跟长了钩子,朝谢四脸上挖,“当真,让我走?”

“唔。”谢四点头。

总算理顺她衣裳,往她身后一个一个塞软靠,直到姚令喜能保持坐姿,掖好锦被,谢四才道:“药僮、煎药童、尝药童……杂七杂八算下来,你需领走四五十虎守林弟子,山奈贴身看顾,外加我随时前来察看,若无异议,即刻就——”

“不用!”姚令喜疯狂摇头:“不用不用不用!”

“哦。”谢四起身,掸掸衣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那你歇着吧。”

哼,惯会拿捏我!姚令喜真想跳起来咬他一口,却在这时,一颗肿着□□眼的小脑袋探了进来——

“小姐,有位贵客求见,嗝!”

哭嗝十分有劲。

“快过来!”姚令喜赶忙招手。

“小姐!呜呜呜——”

顶一张哭肿的脸,打着哭隔,丹歌边跑边抽抽,活像只怪叫的胖头二胡。

跌跌撞撞,她一头扑到姚令喜床前,“小姐你怎么样嗝?哪里痛吗?都怪我不好,小姐嗝,都怪我!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呜呜呜嗝——害你这么惨,差点,差点就——呜呜呜嗝!”

“傻丫头,说什么呢。”姚令喜抬个手已是极限,眼睁睁看丹歌流泪,却连帮她拭泪都没力气,只得安慰:“醒来就看到四哥,真真再好也没有了,就是隐约感觉在窃玉偷香,蛮羞耻哒。”

“咚!”

谢四赏她一个脑瓜崩,“好好说话。”

“别哭了,”姚令喜立即换上张认真脸:“哭这么丑,不要你喽。”

“不行!”丹歌撇了一袖湿,强抿发抖的唇瓣,犹如河蚌,硬生生把眼泪啜泣噙住,“我嗝!我死也不离开小姐!”

“别瞎说,乖乖的。我这不是好端端的么,莫哭莫哭。”

“哪里好了!伤得那么重——嗝!”丹歌泪珠扑簌成串,“开膛破肚地治啊呜呜呜嗝!指不定落下什么病根,一世受罪嗝,小姐,都怪我——”

“胡说。”姚令喜一本正经,“我只睡了一觉,哪儿来的伤?”

“啊?!!”

姚令喜语出惊人,嗝都给丹歌吓没了。

婆娑视线里,只见她家小姐神态自若,丝毫不见阎王殿回来的惊恐。面上莫说病态,桃腮粉脸的,甚至比平日里涂脂粉更加娇俏,还有刚才歪歪扭扭的身子,现在不但坐得稳当,精神头也极好。

嗯,丹歌暗暗点头,果然谢公子才是小姐的良药,简直药到病除,妙手回春。

只是小姐看谢公子的眼神,黏黏糊糊,竟又同六年前无两,就连谢公子的态度,都如过往一般,拒人千里。

这俩人,怎么突然活回六年前的模样了?

难道小姐受惊过度,失忆了?!丹歌登时嚎啕大哭,转身抱住谢四双腿,“谢公子,小姐是不是伤了脑子了?!你快救救她!”

“我说丹歌。”

哭声震天,姚令喜双侧太阳穴都在突突跳,“你别哭了,吵得我脑壳疼,我的好夫君,章栽月呢?”

“姑爷?小姐你还记得姑爷?!”

丹歌嗷呜一嗓子,满脑浆糊。

“小点声儿。他是不是也担心坏啦?”

脑瓜子嗡嗡作响,姚令喜难受得都想哭了,还记装腔做势,嗲嗲地扮亲近,“快去把我的章郎唤进来。”

“蟑——螂??”

长须多腿的小虫子浮在脑海。丹歌歪着脑袋抹泪,腮帮鼓得跟□□似的,眼珠子湿漉漉,转来转去,“小姐,你要这蟑螂——”

“蟑螂!”她着重强调一遍,“做什么?”

“药引子吗?”她又改问谢四,“谢公子,那东西忒恶心,能吃?”

“是章栽月。”谢四心肠怪好,瞟一眼快要一口气憋死自己的姚令喜,又补了仨字儿:“你姑爷。”

“嗷!原来是章郎呀。”丹歌总算整明白了,脱口便道——

“姑爷出去了!”

“什么?!”姚令喜脸上火辣辣,顿觉挨了一巴掌。

狗男人没事儿瞎搅和,要用他的时候又死哪儿去了!他刚才不是还和四哥抢人,装出很疼我的样子吗?

想让四哥也尝尝醋味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她尴尬得直想躲回被里头,无奈动弹不得,只好不死心地追问:“你确定,他不在外头?”

“一出去就走啦。”丹歌十分不以为意,“好像说是去天医馆,换本书看。”

“哈?”

姚令喜愣在当场,我刚才险些命都没了,他还惦记读书?!

狗男人!出了门,连装都不装了!他心里头果然一星半点儿都没我!娶我绝对是为了祸害!

嘎吱嘎吱。她恨得牙痒痒,然而最可气,是余光竟瞥到谢四在笑。

看我吃瘪,他居然笑得出来!!

抓狂想哭的姚令喜,死咬最后一点面子不肯丢,硬生生挤出一个笑脸,开始挽尊——

“喔嗷,夫君好上进。”

“遇事不慌乱,这很好,爱读书,很有闲情逸致,不错不错。身为枕边人,须得敬他,爱他,嗯嗯,一时不在身边,算不得是冷落,不打紧不打紧,他很快就会回来,说不定他其实是心疼得要死,另寻了个地儿哭呢,毕竟我的章郎是个顶天立地的——”

这一开口,有种停不下来的劲儿,丹歌看她双眼有光无神,絮絮叨叨跟被夺舍了一样,虽然搞不清状况,但是很有主意地选择打断——

“小姐,有位贵客求见,你要不然——”

“见!”姚令喜感激得都快哭了,“特别想见,快请进来!”

“好。”

丹歌当即出去,吩咐了传唤,回来便找出鎏金忍冬纹银篦,细细梳弄她发丝,慢慢说道:“来人乃是原翰林院修撰,楚乐池老先生,你休养这些日子,他日日都在堂外候着。”

“老爷子有心了。”姚令喜拿出公主殿下的款儿,强作镇定,“只是此前从未听过,是侯府哪个拐着弯的远房亲故吗?”

“不是呢。”丹歌边挽发髻,边悄咪咪瞥谢四,壮着胆子解释:“听苏木说,六十多年前,这位楚老爷子曾救过虎守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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