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至半时,张寒情不自禁的举杯道:

“徐同窗这一杯敬你也是代当初我们的同窗一同敬你,谢你当日提点之恩!若我等当时自暴自弃只怕此生都再无法寸进!”

张寒也是这两年将林平县治理好后陆陆续续与曾经的一些同窗联络起来。

其中,也有早早认命岁考入仕的同僚可他们却不似张寒运气好,平平常常的入仕按部就班的等着六年一次的京察大计。

若是这中间没有遇到一位好上官那又要蹉跎六载六载复六载他们又有多少个六载?

可如今晏南重返生机蒸蒸日上只待清风一缕张寒等人便可扶摇直上!

是以,今日这宴是张寒迟来的致谢宴。

徐韶华听了张寒这话举杯共饮,但随后却笑道:

“我那日不过多言两句可真真正正让这片土地富饶起来却是张同窗啊!

话嘛,谁都会说。可能做到,也愿意做到之人,这世上却是少之又少。此杯,我敬张同窗也敬当初那个未曾言弃的张同窗。”

徐韶华这话一出,张寒动作先是一顿,随后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用了几息平复了情绪旋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愿与君共勉!”

张寒这会儿胸中激荡不已徐同窗还是一如既往的谦逊可对于那时的自己来说一句如同启明星的话语才是最重要的啊!

小半生蹉跎科举一朝看开放下岁考入仕可迎接的却是一个千疮百孔穷困潦倒的小县城换做是谁又能平常心对待?

而那时唯有徐同窗愿意与他们分说利弊让他们未曾在紧要关头泄了气。

安望飞不由好奇起当初之事张寒心知徐韶华今日能携安望飞上门亲近之意已然明显这会儿只乐呵呵的说起了国子监中之事。

安望飞一时惊叹:

“华弟竟连祭舞都习会不成?这世间可还有华弟不会的吗?”

徐韶华闻言不由摇头失笑:

“学海无涯望飞兄这话有失偏颇了。”

“我以为若是徐同窗愿意学安举人这话倒也并非虚言。”

张寒忍不住凑趣儿说着徐韶华一时无奈皱眉倒是让其余二人忍不住笑了。

张寒知道昨日徐韶华等人少不得折腾是以待宴会结束也并未强留二人。

待二人离开后

“这便是大人一直说的那位徐同窗吗?他也实在太过年轻若非今日真

见过这么一个人小人都要以为那是大人梦中所见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原本在国子监中我便知道徐同窗乃是潜龙在渊却不曾想他如今不过举人之身便能有如今的功绩若是入了朝也不知是怎样的光景?”

张寒不由目露向往之色他也该好生努力以期他日与徐同窗共事之日。

徐韶华和安望飞回去后看了下卫知徵见他有所好转二人这才回屋补眠。

等到翌日一行人准备离开之际张寒早早便带人前来送行:

“徐同窗这里是我为诸位准备的土仪乃是我林平县中售卖最好的茶叶、茶点一类盼诸位一路顺风待抵京之时勿忘回信报平安才是。”

张寒有些恋恋不舍但却没有多说徐韶华等人在张寒不舍的目光中渐渐远去。

之后一路倒是平平坦坦的抵了京等到京中之时卫知徵脚踝上的伤口已经都掉了痂。

凌秋余说听说京中最大的药铺中有一颗五百年的参王他正需此物入药故而也与众人同行。

等到了京城门口众人纷纷各回各家卫知徵回了乐阳侯府胡氏兄弟也去了马府徐韶华带安望飞去自己的府上认门因凌秋余暂无落脚之地便也跟随徐韶华一道走了。

安望飞还是头一次来京城这会儿怎么看怎么新鲜等三人说说笑笑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而此时府中已经被大用挂上了喜庆的红灯笼

整座府邸就那样喜庆且安静的等着主人的归来。

大用还是头一次见徐韶华带人回来忙准备好茶水点心倒是手脚利落井然有序安望飞看着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华弟这些年在京中是该身边有个机灵的人照看着。

凌秋余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屋子的布置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气看到徐兄弟这两年过的好他也就放心了。

与此同时徐韶华等人刚到城门口的时候这个消息便已经如同插了翅膀似的飞到了右相等人的府中。

而此时右相府中右相看着跪在地上的木烈面无表情:

“本相遣你去跟着他你便是这么跟的?”

木烈低着头解释道:

“回大人巡抚衙门守卫森严属下不敢擅自靠近之后徐小郎君又去了武家军大营属下属下……”

“够了!无能之辈!你既跟了他这么多日你可知他有什么把柄?”

木烈闻

言思索起来半晌这才道:

“这一路上徐小郎君一直颇为勤学即便是在马车上一日之间最少有五个时辰在读书。

而至还家亦是日日书不离手经不离口。那日也不知徐小郎君究竟发现了什么待鹿鸣宴后便登上了巡抚衙门得马巡抚接见后便直接轻装简骑直奔武家军大营。

若非之后属下隐约听到点儿消息也不知道徐小郎君竟是去做那般危险之事如徐小郎君这等大义凌然不畏生死之人……”

“够了!本相让人说的是他的把柄不是听你对他满口溢美之词的!”

右相不由得沉下脸手指难得有些烦躁的在椅臂上轻轻敲击若是早知道徐韶华有这本事当初他回乡科考之时自己对他好言两句又有何妨?

哪里到现在这一步倒是有些骑虎难下了。

而木烈听了右相这话忍不住挠了挠头:

“这……徐小郎君似乎与怀阴府的那位女首领相识

“……”

右相深吸一口气:

“废物!男人和女人之间哪里有什么知己之谊?以那徐韶华的容色这话便是说出去世人也不过道他一句风流罢了!”

右相按了按眉心直接让木烈退了出去待木烈离去后木骥上前将一碗温热的安神茶放在右相的手边:

“相爷莫气此事不必急于一时那徐韶华性子孤傲安王又是粗蛮之人他不能伏于安王麾下。”

右相缓缓坐正了身子他沉吟片刻看向木骥:

“明日你去请那徐韶华过府一叙你亲自去。”

如今那少年已有展翅之相那么之前自己那套法子便要改一改了。更遑论安王亦在虎视眈眈木骥的出现便是相府的态度。

安王府安王得知了徐韶华归京的消息后一时大喜但随后很快冷静下来:

“右相那老匹夫如今逼着本王助他还朝而今想必又要逼迫本王将交好徐解元之事让与他不行此事本王需要好好计较。”

平南侯府雷尚毅得知这个消息后沉吟片刻那双与同龄人相比更显风霜的眼中滑过一抹利芒:

“想来右相安王势必要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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