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尚早,秋榆醒得时候却发现身边的床铺早已凉了。

……

牧文德笼了一层深蓝染就的罩衫,把面孔和衣衫都遮在了罩衫里,步行着去了官府。李飞紧紧跟着他,顾及四处无人,才轻声说道:“属下昨夜听墙,听到武将军似有所保留,不知殿下如何考虑?”

“如何考虑?能如何考虑,不过是自立门户之属,也是常事。”牧文德似乎毫不意外,镇静自若地大步走着。

李飞有些急了:“那殿下这样独身一人报官,怎能知道那官府里是否勾党结派了?只我一人陪您,剩下的侍卫可是都在秋姑娘那里。”

“无妨,”男人侧脸冷峻,逆着光打出了一层金色,“我自有安排,你不必在意。”

李飞听了这话,却急得不行,他知道三皇子殿下是决计不肯让他知道了,他只恨自己蠢笨,不能为三皇子分忧,却也不敢多加置喙,只得老老实实跟着三皇子往那官府里去了。

未及走到官府,便远远看着一群人乌乌压压地站着,正朝这方向张望着。

李飞心中正疑惑,却听三皇子笑了一声:“这群人可真是饕餮现世,哪边都得吃一口。”说罢,却也没再怎样表现,只是快步往那出去了。

那乌乌压压一群人老早就起了,夜里将军府的下人半夜里就挨家挨户地传了话,说是三皇子来了。这群人大半夜起来听了这话,却吓得半宿没睡着。

那太守正恭恭敬敬地候着,却听后面有人议论起来了:“武将军近几年都没见圣,三皇子却挑了个将军府,真是奇了怪了。”

“别胡说,武将军在想什么你能不知道?装傻充愣,我倒是害怕三皇子这次是听了什么声来的,没准儿是皇帝的意思呢。”

“皇帝也不怕,咱们做什么事了?什么都没干啊!不做不错,能治我什么罪?”

“闭嘴!”太守终是忍无可忍,怒道,“平时也就罢了,那可是三皇子,都当心点闭上嘴……”

“李太守,那好像是三皇子。”一旁默默无言的徐郡丞突然开口提醒到,一下打断了这群人的声音,让他们像吊了线的木偶一样,齐齐探着头去看那边走来的三皇子。

李太守刚送走这大佛半年不过,现下又看见这熟悉身影,一下打了个寒战,立马精神起来,估摸着三皇子耳聪目明能听到了,立马干脆利落下跪喊了一声:“三皇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周围的官员都没想这人竟然跪这么早,一下哗啦啦跪了一片,喊出参差不齐的“千千岁”来。

牧文德听见了,嗤笑一声,却装着听不见的样子,还是那样踱着方步往前走,李飞甚至觉得他走路还慢了些,就为了那些官员能在地上多跪一会。

此时早已入冬,虽是江南,可也挡不住呼啸冬风,这样在地上跪着,过上几秒,地上的冷便渐渐从袄褂里透过来,冻着手脚。只是虽然难受,他们也不敢抬头去看,只是跪着等着。

牧文德终于踱到了这群人跟前,这才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道:“诸位大人当真辛苦,只是不知为何早早便拜身伏地行礼,乃是我的行踪被人告知了不曾?”

这群人这下才陆陆续续从地上爬起来,太守拱了拱手回礼,道:“三皇子金贵,自然要提前告知我们,不然怠慢了岂可?”

却见牧文德皮笑肉不笑地掀起眼皮看他:“那我昨天怎么在山上遇见山匪了还?”

此话一出,众人立刻喧哗起来,各自面上都是不似作伪的震惊,太守眉头紧锁,劝道:“皇子天潢贵胄,怎能有人如此行为?山匪竟已经猖獗如此!”

“是啊,”牧文德倒是极有耐心,不慌不忙补了一句,“山匪猖獗,可是官吏失职啊。”

这话还没落地,那边人已经跪了一片,太守伏在地上,声音都是颤的:“不敢不敢啊,山匪一事已久,吾等皆着急担忧,只是恨不过是一介文人,拿不起刀剑,无法与那些山匪拼的。”这话一出,意思倒是很明确了——那山匪不是文官的事,是武将的职责。

牧文德不动声色看着他,心里倒是在冷笑:“这些年来武朔安做了什么他们未必不知道,只不过自己能从中捞上一两口,也就闭上嘴不说什么了。现在见势头不妙,怕血溅到自己身上,就赶紧把自己撇清了。”

却佯装惊讶,问道:“那山匪一事,该是谁来处理啊?”

那太守呵呵一笑:“自然是武朔安武将军,他负责守卫姑苏城啊。”

牧文德听了却心下一沉——这用兵监兵的权力已经全然落在了武朔安手里了,这群官吏尸位素餐,天天不过知道从百姓手里抢些粮食,却早已把兵权下放出去了。

他只作惊讶:“我近日可未见武将军呢,不知去向如何?”

一旁候了许久不言的徐郡丞突然插了句话来:“我与武将军私交尚好,或许能助皇子一臂之力,还请皇子跟我一起。”

牧文德便点点头:“请徐大人带路。”

那人急忙鞠了一躬:“不敢受皇子此称。”便旁若无人地迈步去了。

李太守皱眉看着远去的几人背影,喃喃道:“我怎么搞不清现在怎么回事?那徐明德是武朔安座下培养起来的家将,却给三皇子带路?”

身边有人接了一句:“李大人您真是老了,那徐明德不是三皇子来赈灾的时候一手提上来的吗?知遇之恩吧。”

李太守不怎么高兴地看了那人一眼,怒道:“你懂得什么,年纪轻轻的就自以为是,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

“我想回去把秋榆带上。”牧文德突然开口。

身旁两人未曾想过他会突然开口,一时之间没接上话,只听他说道:“我想保她安稳。”

李飞跟他时间久,听了这话便懂了意思,面上浮现出促狭的笑意来:“殿下可是喜欢那姑娘?我倒是觉得那姑娘周正漂亮的,合该纳了当妾,要不然再过上那么几年,满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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