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她睡了很久,再醒来时,屋内已经一片昏暗。

她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愣了许久才慢慢坐起身来。

“枇杷……”她嗓音干哑地唤了一句,很快就有人从耳房走了过来。可来的不是枇杷,而是刚刚沐浴完的徐彦。

他两鬓微湿,身上还散发着沐浴过后的清香。云笙怔怔地望着他,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她到底睡了多久?怎么他都沐浴了?

抬眸看向屋外,天却还透着一丝亮,并没有完全暗下来。

她下意识地想要喊一声三爷,可话到了嘴边忽然又想起他先前的告诫,便生硬地咽下,改唤了一声“郎君”。

“醒了?”徐彦缓步而来,神色慵懒地系着腰带。

“嗯”云笙轻轻应着,而后迟疑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刚过申时。”他温声答着,随后缓缓坐在床边。

“天怎么黑得这样早?”虽是深秋,可平日里都是申时三刻才见天黑的。

“许是要下雨了,天色暗的厉害。”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脸颊,“睡好了吗?”

掌心的温度穿透柔嫩的肌肤,她只觉得脸热得厉害,声若蚊吟地应了一句“嗯。”

“既然睡好了,那就找些事做吧。”他轻笑一声,手掌沿着脸颊一路下滑,摩挲起阵阵酥麻。

云笙不安地弓起背,唇边溢出一声娇软的拒绝。

“郎君,一会儿就该用饭了……”

“他们不会这么早送来。”

“可天还没黑,我们不能……”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徐彦就不耐烦地堵住了她的嘴。

唇舌翻搅间,甜蜜的气息如热浪翻滚,模糊了意志,教人再也没有思考的余地。

徐彦解开她的衣襟,扯落系在颈后的红绳,一片雪白的肌肤映入眼帘,上头还残留着斑斑点点的红痕,像极了雪地里的落梅,红得妖冶动人。

“还疼吗?”他低头吻着,嗓音从唇边倾泻。云笙难耐地喘着气,不知他问的是何处,只能红着脸含糊答道:“不疼了。”

她话音刚落,便觉裙下一凉,瞬间惊得腰肢一颤。徐彦轻笑一声,俯首挑弄起她敏感的神经。

就像是石子投入水中,在湖心惊起波澜,一圈又一圈地向四周缓慢扩散,激起无数波光。

云笙腰背紧绷,死死地咬着舌尖,生怕一张嘴就会难过得哭出来。

身体渐渐失去控制,意识却格外清晰,她又羞又怕,却无法逃避。身体越来越热,越绷越紧,直到心弦断裂,无数道白光在眼前炸裂,迸射出五彩斑斓的霞光。

腰肢一松,她瞬间无力地瘫软在被褥上。“还好吗?”徐彦缓缓抬头,唇角泛着莹润的水光,那张清俊的脸上生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艳冶,像个摄人心魂的精怪。

云笙眼眶一热,顿时哭了起来。

“怎么哭了?”

她的眼角还残留着红晕,却不断地渗出泪水。徐彦心头一紧,疑惑地替她擦着眼泪。

“不舒服?”

云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面上挂满了泪珠,嗓音沙哑地答道:“难受……”

难受?徐彦愣住了。他不明白她为何会难受。

避火图上明明就是这么画的,难道是他没有拿捏好分寸?

“为什么会难受?”他惶惑地望着她,期待能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的解答。

云笙涨红了脸,羞恼地咬了咬唇。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也着实羞于和他讨论这样私密的事。

“你得告诉我,我下回才能改进……”

从前他洁身自好,对这些事并没有什么研究。如今也只是粗略地学了些皮毛,没想到这么快就翻车了,心中更是懊恼。

他的眸光很暗,却带着从未有过的真诚。云笙咬了咬唇,终是克服了心底的羞赧,嗫嚅道:“方才我没办法控制自己,就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

她害怕那种失控的感觉,就好像身子不再属于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牵引掌控,自己却只能紧紧攥着被子。

听了她的描述,徐彦眉心一松,豁然开朗地低笑起来。

“你笑什么?”

见他发笑,云笙的心中再次浮起一股羞恼。

徐彦低下头来,轻轻地吻着她的唇角:“那不是难受,而是极乐……”

她脑中嗡嗡作响,似有什么裂开了。面上热得厉害,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听他这么一说,她也觉得方才除了难受之外,的确还有一股说不出的舒·爽酥麻。

“笙笙,你喜欢吗?”看着她渐渐晕红的脸蛋,徐彦的心中涌出了无限柔情。

昏暗的床帐内,他的眼眸亮得出奇,像是倒映了满天的星辰,璀璨得让人移不开眼。

云笙羞恼地摇了摇头,她不喜欢失控的感觉。

“为何?”他费解地望着她,心中隐隐生出了担忧。

这才刚成亲,若是她现在对敦伦之事生出了抗拒,日后长夜漫漫,他将会是何等的难捱?

“我害怕失控……”

许是因为父母双亡,从小她就比别人更独立,也习惯了自己去安排掌控。她害怕变数,也畏惧失控。

当事态超乎她的想象且变得无法掌控时,她本能地生出了逃避的心思。譬如此前的逃婚和此刻对亲密的抗拒。

看着她眼底闪烁的畏惧,徐彦软着嗓子、温声安抚道:“既然那是能让你快乐的事情,你就不该去害怕。”

轻柔的吻从眉梢落到眼角,接着滑到了唇边,无声地倾诉着他的满腔爱恋。

口中翻搅着淡淡的咸,她羞窘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却忍不住腹诽他的随意。

可很快她就被漫天卷地的情潮裹挟,再也不能分神去想别的事情。

热浪翻滚,烈焰高涨,深沉而又激烈的冲撞过后,他将头埋在她的肩上,急促地低·喘着。

腰下的酸痛愈发强烈,云笙眼尾泅红,身上粘腻得紧,她却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心跳平复后,徐彦缓缓抬头,在她的唇角印上一吻,嗓音低哑地说道:“还好吗?”

她很想告诉他自己并不好受。灭顶的欢愉散去后,身体像是被车碾过一样又酸又胀,她甚至不太明白,出力的人明明是他,可累到不能动的为什么会是自己?

可望着那双春情未散的眼眸,她不安地咽了咽喉咙,羞怯地点了点头。

外头彻底暗了下来,酝酿了许久的风暴终于来临。一声雷鸣后,暴雨飘然而至,热烈地奔向人间。

屋外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紧接着便传来了枇杷温吞的嗓音。

“三爷,夫人,该用膳了。”

徐彦支棱着坐起身来,嗓音低沉地应了一句:“送到里屋来。”

说罢,他拾起散落在床头的衣衫,枇杷进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穿戴整齐了,动作快到令人咂舌。

饭菜摆上桌后,枇杷掏出火折子,动作轻柔地将蜡烛点燃,顷刻间,昏暗的屋子亮堂了起来。

徐彦走到桌前,却并未坐下用膳,而是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转身走向了床榻。

看着他手捧茶杯而来,云笙眸光一动,眼底似有万缕柔情化开。

“润润喉吧。”

他一手扶着她的背,一手将茶杯送到她的唇边,直到她将茶水一饮而尽,他才缓缓起身。

枇杷垂眸候在桌前,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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