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死人了!”郑淑妃笑不拢嘴,手中的团扇摇得飞快,“然后呢?”
“然后陛下召来几个人与郑将军和殿下站在一起,让那投毒者指出哪一个才是郑将军,”探听来消息的宫婢也笑盈盈的,欢快的声音在殿中响起,“那投毒之人左看看、又看看——娘娘,您猜他指的谁?”
“谁?”
“那人蠢得没边,竟然指着钱顺公公说‘这是郑将军’!陛下说,‘你确定吗?’那人连连点头说道,‘就是他找到我、要我在囚犯食水中下毒’!陛下都被气笑了!”
“哈哈哈……”郑淑妃笑弯了腰,简直要喘不上气来。
“钱公公大惊失色,连忙跟陛下解释说,自己每时每刻都陪在陛下身边,根本就没有机会与这投毒之人见面,陛下还没听完就挥手打断了,说他知道绝对不会是钱公公——听说,那投毒之人当场面如土色、瘫在地上说不出话了!”
“哎呦哎呦……老二从哪找来的蠢人?”郑淑妃笑倒在榻上,又抬手拭去眼角笑出的眼泪,“还想陷害我们大郎,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不是!陛下明鉴,当堂拍板此事与咱们殿下、郑将军无关,又见咱们殿下得了风寒,立马赐了十几匣名贵药材呢!”
“所以最后此事怎么说?”她欣慰地点点头,喜气洋洋地问道。
“大理寺投毒那人自尽了,”
裴钦显然是刚下班,官服还没有换就跑过来了,此时此刻带着一股班味儿站在李知节一旁,双臂交叠在胸前,探头问道,“这件事殿下可知?”
“不知,但并不意外,”李知节耸耸肩,嘟囔了一句,“你们御史台消息就是快……”
“昨日陛下宣了此人与郑公、魏王当堂对峙,今日此人就自尽了,殿下难道不奇怪吗?”
“嗯……现在可就死无对证了,”李知节没理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让我猜猜,陛下会怎么处理——年劳今年七十好几了吧?年纪这么大也该告老还乡了。”
“殿下怎么知道!”裴钦一下就眼睛睁大了,“……的确死无对证,所以陛下将此事归责于大理寺疏忽职守,处罚了好几位大理寺官员,还批准了年公几年前上交的请求致仕的奏表。”
没有直接革职,那还算是给年劳留了一分脸面。
大理寺投毒一事究竟是谁的授意,皇帝心中肯定已有怀疑人选,谁想将事情闹大?谁想要他处罚李景益?答案不言而喻。
“殿下,此事与齐王有关吗?”裴钦仔细一琢磨,自然也明白了。
她下巴一点,也算是回答了。
有人深吸一口气,声音拔高了一个度。
“此人草菅人命、滥杀无辜,殿下岂能与这种人为伍?!”
“嗯嗯、不与他为伍,只是借力打力、借力打力……”她赶紧扇扇手,给某人降降温。
……天哪,他也不看看,她这几个哥哥有哪个是好鸟?矮子里面拔将军罢了。
“殿下此举,不亚于与狼共舞。”他眉心轻轻蹙了起来,看上去面色有些凝重了。
李知节嘴角一勾,眼睛弯弯的,得意之中又夹杂着几分狡黠,她带了些安抚意味地拍了拍他的大臂,漫不经心道:“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这可怎么好?”
李景尔在府中急得团团转,神色焦躁不安,还时不时心虚地搓搓手。
“父亲会不会猜出来是我做的?”
李散闻言长叹一声,看样子也苦恼极了。
“父亲没有召阿兄进宫,那看来应该没有事。”他还是安慰道。
“唉——”
李景尔是有些后悔的,这次确实是他冒进了,他本意是想将此事闹大——也的确闹大了,可李景益与郑炎偏偏从中脱了身,他拜托年劳找的投毒之人又那般不靠谱,还反而把年劳搭了进去。
唉……早知道就听灵真的了!
不过他永远不会承认这一点。
“李景益不会反咬我们一口吧?”他拧眉看向李散,不过说来,此事都怪李散,要不是李散那日那样暗示他,他也不会这么做。
“大哥忙着闭门思过呢,哪来的功夫管我们?”李散不屑一顾道。
“唉、你怎么这么笨!”他拿右手手背拍了拍左手掌心,“啧”了一声说,“李景益是在府中出不来,可你别忘了,人家还有个好舅舅!”
李散先是疑惑地发出一声“嗯”,然后恍然大悟,重重地点了点头。
“阿兄果然机智过人!”
如果一个团队中最蠢的那个人偏偏是领导者,那便要在他面前时不时故作愚蠢,哄着他、让他沉浸在自己英明神武的幻梦之中,最好永远不要醒来,如此才能行稳致远,因为清醒的蠢货不会任由你摆布,远比糊涂的蠢货难应付。
李景尔脸上多了分不易察觉的沾沾自喜,他得意洋洋道:“无妨,我心中已有了对策,就算郑炎去御前状告我,我也不会承认,年公已经致仕,没几日便要返乡,投毒之人也已经死了,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我做的?都是捕风捉影!”
“嗯嗯。”李散配合地点点头。
李景尔叉着腰,对他说道:“只是现在大理寺卿的位置空出来了,咱们得赶紧寻个自己人补上,不能叫大理寺落入李景益手中了。”
“我倒有个人选,”他似是灵机一动,“大理寺少卿徐坚远。”
“此乃何人?”李景尔苦思了片刻,又问,“东阳徐氏?”
“不是,此人出身贫寒,并无家族依傍,但刚毅不屈、克己奉公,在京中素有美名。”
“那还是算了,我提拔一个寒族有什么好处?再者,听你这描述,此人也是块硬骨头,对我毫无助力啊!”李景尔一口回绝。
“那阿兄还有别的合适的人选吗?”见对方沉默不语,李散又接着讲道理,“好处就是此人也不会为大哥所用,况且,阿兄举荐他,他自然念阿兄的恩情,以后阿兄行事他多少会通融一二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他无可奈何地妥协了,“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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