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慕之说,“辽北比这里冷的多,穿的厚,船舱里热的很,越往中原过来越暖和。”
说着,低头看沈江姩,温声道:“披风披上吧,外头风大,别着凉了。”
沈江姩嗯了一声,便从手臂拿下披风要往身上披。
宋煜见宋慕之一手招呼着沈江姩,一手托着行李车,他低手把车和行李接过来,说道:“你顾好她就行了。行李不要管。你应该把她送下来,再回去拿行李,一边拖着她,一边拖行李,行李重要么,扔了又怎么样。”
宋慕之倒是被训得一怔,那他照顾人这方面似乎的确没有宋煜这样细致,他也可以胜任一边拖行李一边扶姩姩,但孕晚期,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宋煜说得也有道理,不由心底一惊,姩姩放不下宋煜,是因为宋煜这样无微不至像外祖母似的关怀么。
说着,宋煜把小车往斜道底下去拖。
沈江姩看他的腿部,倒是走起路来仍有些痕迹,不过已经不大明显,比半年前恢复的好多了,她低下头去往身上披披风。
宋煜把小车拖到下面路上,那边莽莽撞撞过来一位路人也拖着行李车不小心往宋煜残膝狠狠撞了一下,对方不住的道歉,“公子,对不起对不起,撞疼了么。”
宋煜睇对方一眼,他急着接人,希望沈江姩快些进马车取暖,不打算浪费时间和陌生人费口舌,低声道:“走吧,别说了。”
那人紧忙去了,生怕被讨钱赔偿。
沈江姩看见了宋煜被撞了一下,没有出声。
宋煜往她看看,见她颇为冷漠,他嘴角有些涩然,他低手把行李拎到车厢里头,到底忍着没有去揉疼痛的膝盖,刚才那一下撞挺狠,但揉给谁看,她或许只嫌撞的轻,他忍着就是。这三个月又加六个月,他的确以为此生都给不了她名分,确实默默关注,没有打扰她的生活,单方面切断了自己的一切消息。
沈江姩被宋慕之搀着从斜道下来,路面不滑了,便松开了他,然后往马车这边走。
“当心有人急走。看仔细。”宋煜提醒,“那拖车是铁制的,厉害的很。”
沈江姩知晓这是给她说,她没吱声。
待上了马车,谢锦驱动马车,在外说道:“夫人,大半年没见了,你都要做娘亲了,爷可是落后了。不知这辈子能
不能当爹了,见天和夏小姐吵架。
沈江姩听见谢锦说话,当下也无意去窥伺宋煜的婚姻生活,夫妻吵架倒也正常,她不想听,也不想知道,她倒是递出去一枚考究的装匕首的壳子给谢锦,“从辽北捎回来的,送你一个小礼物。辛苦你外面驾车送我一程,天怪冷的。
谢锦寻思太子才习惯用匕首防身,他不习惯用匕首哦,他当下收到手里说了谢谢。
宋煜看着谢锦收到的礼物颇为羡慕,装他的匕首正好。
宋慕之问:“兄长,刚才在路上,被路人拖车碰膝盖一下,碍事吗?叫姩姩给你看看,她医术是公认的。
“不碍事。宋煜心知沈江姩无意帮他看腿,甚至也不过问,他自己也并不去自讨没趣,他并不是会油嘴滑舌的性格。
沈江姩沉默,她没有打算和宋煜继续纠缠不休,也很怕在陷入那种情妇般的地步,她如今有名望,管理军医系统,有稳定的差事做,生下宝宝带孩子安稳过一辈子,不缺钱不愁生计,没有男人孤独终老也挺好的。
唯一的美中不足是父亲毒杀先皇后之事。
她某个夜里突发奇想,真的是突发奇想,父亲当真会那般狠毒杀害先皇后么,她想问问父亲细节,使的什么毒,怎么灌毒的,看着毒死了吗,手指头探鼻息了吗,云云。
宋煜从身边拿起那个他带过来,但是一直没有点着炭火的暖手炉,他把炭火点燃,将小炉子盖子盖上,然后将炉子给宋慕之,他比较迂回,“手冷吧,你拿着。
宋慕之见哥哥给他个暖手炉,他又不傻,哪里不知道暖手炉是给谁的,但他个人也不能认可兄长为了权势抛弃为他付出一切的姩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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