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潇离得他很近。
近到她能看得清他根根狭长的睫毛,还有细碎眸光里的她的倒影。
“你真的没事?”文潇眼中的哀伤未褪。
赵远舟笑了,“幸得神女庇佑。”
“你竟然骗我!”
意识到他真的不会死,文潇心头火起,豁然起身。
一下没了支撑,赵远舟倒在地上,吃痛地闷哼一声。
文潇咬了咬牙,狠了狠心没理他。
赵远舟委屈地看着她,摸着胸口,声音衰弱,“虽然死不了,伤口还是痛的。”
“嘶……”他挣扎着想要站起,似乎扯到了伤处。
一双细白的手伸到他面前。
“文潇……”赵远舟看着她,眼含欣喜。
文潇握住他的手,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恨恨道,“以后……不准再骗我。”
“好。”赵远舟虚虚靠在她肩头。
突然,赵远舟脸色一白,他能感到体内的戾气从丹田窜出,几乎不可遏止。
他脚步一凝。
“赵远舟?”文潇惊诧地看着他。
不过须臾间,他浑身被戾气围绕,眼中隐隐现出赤红来。
卓翼宸面色一变,“不好!之前在槐江谷折损了他几乎所有修为,之前尚有不烬木与戾气相扛,现在取出不烬木,他戾气再无约束。”
清幽的笛声响起。
金色的清心咒从文潇吹奏骨笛的指尖飞出,将赵远舟围绕。
赵远舟身上承载着世间所有的戾气,一时之间竟难以彻底控制。
不多时,文潇胸口一阵血气翻涌,唇角溢出血来。
“文潇!”卓翼宸心中一痛。
赵远舟看着她唇边的血,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他用最后的一丝自控力,朝卓翼宸道,“杀、了、我!”
卓翼宸握剑的手一紧,他看了文潇一眼。
文潇眼眶泛着红,她咬牙道,“赵远舟失控,阻挡白玖毒性的妖力会渐渐消失,小卓,你和裴姐姐先去找温宗瑜换解药,我还撑得住。”
“可是……”
“不用可是了,虽然我杀不了他,但是困住他是足够了。你快去!”
“卓翼宸,小玖吐血了!”裴思婧突然推门进来。
漫天的戾气让她一怔,然而还不待她了解清楚,卓翼宸拉起她便出了门,“快走!”
裴思婧跟上他的脚步,听他言简意赅道,“不烬木已取出,可戾气也因此失控,赵远舟的法术会渐消,需要尽快换回解药。”
裴思婧心头一紧。怪不得白玖的情况急剧恶化!
两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
文潇松了一口气,胸口死死憋住的那口鲜血再也忍不住,从口中喷出染红了衣襟。
“赵远舟……”一滴泪从她眼眶滑落,“你再坚持一下,我们再坚持一下。”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暖意。
一股强劲的妖力缓缓传入她身体。
绿色的槐叶渐渐在她身后聚出一个人影。
“离……仑?”文潇侧头,愕然地看着他。
离仑没有看她,冰冷的眼里透出几分凛冽,“赵远舟,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
白泽令加上离仑的妖力,似给赵远舟加上了一道枷锁,他红着眼,凶狠地看着二人,却不能移动分毫。
离仑手中扔出日晷。
文潇眼眸一亮,“你有办法救他?”
“你可是又想求我?”离仑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眉眼间透出几分透骨的危险,“上次的承诺可还没有兑现。”
文潇一僵,正要辩解,却见赵远舟被一根藤条拉着,直接拖进了日晷。
离仑也不见了踪影。
“赵远舟!离仑!”文潇未来得及抓住他们任何一人,此刻进入只会迷失在幻境。而且,日晷也需要有人守着。
她不得已只能焦急地在日晷旁等待。
她之前修复白泽令花了三百年,外面大概只过了一炷香时间,不知道赵远舟恢复妖力,压制戾气需要多少年?
一百年……一千年……还是一万年?
就在她混乱思考的一刹那,日晷光晕一闪,离仑竟出现在她面前。
“赵远舟怎么样了?”文潇急忙询问。
“你还真是永远只关心别人。”
他微微掀起眼帘看了她一眼,冷淡道,“已暂时压制住戾气,他需要在里面再修炼一阵。”
文潇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烬木呢?”只觉眼前一片阴影罩下,她听到离仑低沉的声音问,“我感知到不烬木已经不在赵远舟身上。”
“你问这个做什么?”文潇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做什么,大概是想抢来玩吧?”他自嘲的笑笑,声音颇有些讥讽的味道。
视线触到她陡然苍白的脸,他胸口好似针扎一般刺痛,咬牙道出了其中原因,“我打听到温宗瑜要用不烬木制造妖化人。”
“什么?!”文潇心下猛地一紧,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拿出了山海寸镜,“白玖中毒,卓翼宸拿着不烬木找他换解药,现在赶过去,也许还赶得及。”
她一把抓住了离仑的手。
文潇自己都没有发觉,危险时刻,她将他当做了可以依靠的人。
离仑的眼睫慢慢垂下,看着她紧握的手,眸色渐深。
若是,她能永远这般就好了。
风,吹过他的头发,没有人注意到,他用木簪束起的长发,在渐渐变短。
“小卓!”他听见文潇惊慌的声音。
原来已经到了崇武营的地牢。
幽暗的妖火摇曳,将黑暗的地牢照亮些许,面前的一切顿时映入眼帘——
卓翼宸正将装着不烬木的盒子高高抛起,裴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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