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升也就罢了,怎么还有降的呢?
木蕙很有点不服:“我们伺候二爷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能说降就降?”
碧心走过来:“这是夫人的意思,你若有不满,不如去问夫人,我们不过听命行事。”
木蕙当然不敢问夫人,只得转变策略:“二爷向来挑剔,我们也是伺候了几年才熟悉他的喜好,如今乍然换人,只怕二爷不习惯。”
三个里面长得最妩媚的香桃捂嘴而笑:“瞧你们说的,我们既然来了,自然会让二爷满意,就不劳二位操心了。”
香杏也是一脸鄙夷的笑着:“比如这端茶倒水的活儿,谁没做过呢?但我们来做,自然比你俩做起来更赏心悦目,懂了吗?”
观沅倒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美女做什么都赏心悦目,只不过二爷那个人……想了想,她决定还是提醒一声比较好:“之前二爷的茶水都由我负责,如今换你们来做也挺好,但他有一些特别的喜好,比如……”
“哟,不就是沏个茶水,看把你能的?还是回去照照镜子吧,一个三等丫头有什么资格教导我们?”香桃香杏一点也不想听她说话,直接嘲讽回去。
观沅很无奈,她一向不善与人争辩,只好弱弱道:“那,那行吧,是我多虑了。”
碧心这时道:“其实留下你俩只为过渡一下,怕院里有些东西找不到,等我们伺候熟了,你们还得出去,毕竟二爷在外面的名声都是你们这些人闹的,没将你们打板子卖出去已算宽容。为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以后没我的允许,你俩不许靠近二爷主屋一步,明白了吗?”
木蕙当然不服气,只是这会儿也没法同她们争,只低了头不出声。
观沅没能分出去,又被降为三等丫鬟,月钱一下子少了好些,本来极其沮丧,可这会儿听她们说,以后不用伺候二爷,甚至连主屋都不必靠近,心中立刻活泛起来。
虽然月钱少了,但活儿也少了呀,还不用天天挨骂,那出不出这院子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这么一想,日子突然又有了奔头。
她赶紧点头,深怕答迟了她们后悔:“明白明白,我们一定离二爷远远的。”
木蕙实在忍不住:“你们这样安排,二爷他同意吗?”
碧心冷笑:“看来你还是不服气,不如我直接把你交给夫人,你大可以跟夫人说,我们抢了你的活儿,你最会伺候二爷,如何?”
观沅使劲扯一下木蕙的袖子,笑着圆场:“没有不服气,我们以后都听碧心姐姐的。”
木蕙细眉微沉,狠狠瞪她一眼,用口型骂道:“马屁精!”
碧心淡淡横她一眼:“行了,以后你俩只需伺候好院里的花儿草儿,鸟儿雀儿什么的,有事叫的时候麻利点,没事的时候别来烦我们,去吧!”
观沅笑眯眯:“知道了,碧心姐姐,我们这就去喂鸟儿。”
两人下去后,木蕙使劲甩开观沅抓着她衣袖的手:“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畏首畏尾的人。”
观沅颇有些委屈:“我也是为你好呀,万一真告去夫人那里,还不是咱们吃亏?如今这安排就挺好,你还真想天天伺候那阴晴不定的爷啊?”
木蕙横她一眼:“二爷从来只对你阴晴不定,对我好的很,只要我服侍周到,他从不说我。”
“是是是”观沅鼓起脸来,“都是因为你伺候得好,我伺候得不好行了吧?谁不知道你是最妥帖的人,可又如何呢?你看二爷他在乎吗?”
这话着实让木蕙破防,一下子泄了气:“说来也是,水菱与我同一年进来,二爷的鞋袜针线什么都是她做,如今走了二爷就跟没看见一般。”
“别说她,就是我俩走了也不会皱下眉头啊,他就是这么冷心冷肺的一个人,所以咱也不必上心,她们让咱们做什么咱就做什么,把这几年混过去就完了。”
经过观沅一番开解,木蕙总算是气顺了些,两人一起去浇花喂鸟儿,偶尔看一眼那边忙得热火朝天的大丫头们,感觉上倒也舒展。
下午申时许,窦昭从东宫回来,刚入了院子,便有香杏泡好茶候在门口,笑盈盈地屈膝半跪,将茶盘举过头顶奉上:“二爷回来了,二爷辛苦了,二爷请喝茶。”
窦昭停下脚步,先问一句:“谁叫你奉茶时做这样的姿态?”
香杏愣了一下,赶紧起身,笑道:“第一次伺候二爷,想着这样更尊重些,二爷若不喜欢,以后便不做了。”
窦昭便要取茶,可手刚抬起来,又放下:“这是你沏的?”
香杏来之前特意学了一些沏茶技巧的,以为窦昭要夸她,喜滋滋道:“是啊,知道二爷喜欢龙井,特意取惠泉水沏泡,请二爷品鉴。”
“还需要品鉴?”窦昭手一抬,茶盘和茶托便被他掀在地上,好好一只上等哥窑灰青釉八方杯摔得粉碎。
香杏也顾不得满地的碎瓷,吓得伏跪在地:“二爷恕罪。”
“观沅没跟你说过规矩吗?”窦昭淡淡的,动作看起来明明是生气,声音却完全听不出喜怒。
香杏根本不敢抬头:“没有,她没与我说。”
窦昭眉心微顿:“你没长嘴吗,她不说你就不问?”
香杏瑟瑟发抖:“是,是奴婢的错。”
窦昭立刻让观海将观沅叫了过来,一脸不耐烦:“我现在没空追究你失职,去给她说一遍沏龙井的规矩。”
观沅看到满地的茶水和碎渣,自然也不敢问自己到底哪里失职,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香杏跟前。
香杏见状想要起来,却被窦昭喝住:“叫你起身了吗?跪着听!”
观沅咬了咬唇,心里着实为她不值,早说了这位爷不好伺候,偏不听,哎!
“二爷只在休沐日晨间喝龙井,且必用旧年雨水冲泡,水二沸后低斟冲泡,一泡即刻倒出弃用,二泡见色微郁后倒入白玉杯中,只得七分满,并速速呈上。二爷喝完后……”
“行了,”窦昭打断她,“后面的你慢慢再教,此刻不过叫她知道刚刚是糟蹋了我的好茶。”
香杏早已羞的满面通红,伏在地上不敢吱声。
这时碧心迎了出来:“二爷屋里歇歇,这大日头底下怪热的。”
窦昭便不再理会香杏,转身回屋。可一进门,抬眼便看到书案上一只龙泉粉青釉纸槌瓶里插着两支荷花并一支荷叶。
长直院居处阔朗,前面三间主屋是打通的,只用各色书架做了间隔,放眼望去十分通透,入目便是各种书目典籍,一张大而长的书案摆在中间,上面摆着纸笔棋盘,旁边还有几本正在研究的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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