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思栩冷漠地站在垃圾场旁的池塘,看男孩在睡莲里扑棱。水花溅得到处都是,池塘里的□□和蝌蚪灌满了男孩的衣兜。

池塘并不深,只一米高度,但水质看着浑浊不清,给了男孩看似深不见底的恐惧感。

男孩哇哇大叫,对着岸上的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向她道歉:“对不起!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恶作剧!”

话音刚落,一只长了后腿的蝌蚪涌进他嘴里,惹得他狂呕不止。

陶思栩慢悠悠地绕着上岸口踱步。

他知道这个池塘淹不死男孩,顶多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他只是在每次男孩狗刨着想要上岸时——一脚把他踹下去。

用着女孩的脸,他的表情分外冷漠。

陶思栩语气嘲讽:“你的恶作剧,就是放学后拦着一个女孩不让她回家,推她到池塘边想要给她一个心理阴影......?”

他看着哭丧脸的男孩笑眯眯说道:“那我现在对你恶作剧,没问题吧?”

男孩忍着浑身的痒意,乖乖站在水里,不管女孩说什么他都点头。

陶思栩侧身给他让了一个口子,男孩忙不迭爬了上去,迅速把衣服脱了狂抖身子。

密密麻麻的蝌蚪和癞蛤蟆从他身上倾泻而下,男孩被恶心得直吐苦水。但上了岸后,他仿佛不长记性,贱兮兮地又吐槽女孩说:

“要不是你自己臆想症,我给班里斩妖除魔不是应该的吗......”

他背后瞬间传来一阵剧痛,熟悉的落水声回荡在池塘。还没等他呛几口水,学校里那根用来挑粪的长竹棍就挑住了他的腰,使他不至于沉底溺水。

他咳了好几声,抬头见到的是女孩没有表情的脸。

一双漂亮的眼睛黑如沉墨,似乎要把他的灵魂吸进去。

他打了个冷颤,毫不怀疑如果他还有下次,女孩会毫不犹豫把他溺死在这只有一米深的池塘里。

*

当班主任收到房东的短信询问女孩怎么还不回家时,已经日落黄昏。她从回家的路上拐了回来,第一时间进了教室,就看见女孩和她的同桌面对面坐着。

男孩愣愣地发着呆,女孩乖乖写着作业。

她进门时,女孩刚好合上了作业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班主任闻到了一股湿润的腥味。但她看见女孩一切正常,就顾不到其他事情。

陶思栩坐在座位上听了一轮班主任的劝叨,就被赶回家去说别让房东阿姨担心。

女孩或许会辩驳“是妈妈”的问题,但此时坐在老师面前的是陶思栩。

班主任等着女孩的回话,却见她一言不发提着书包,向她道了一声再见后就走,闻言有些诧异。男孩已经被陶思栩教训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解释的事情自有男孩来解决。

走进巷子时陶思栩想了想,顺着大路向前走了一段距离。

他从口袋里摸出几个钢镚,寻思着刚好够用。

等到陶思栩走到大门口,已经有星星露出萤火光芒。房东今日去了外地办事,要一些日子才能回来。

因此,这栋楼里一时安静得吓人。

陶思栩一上到三楼,黑狗就冲了下来,停在她面前歪头盯着她。

黑狗咧嘴,忽又收起,看着女孩有些疑惑。它跑到女孩身边,鼻子怼着她上下闻了闻,朝她汪了两声。

陶思栩拍拍黑狗光滑的狗头,示意它到别处玩去。

这只黑狗能不拴绳在整栋楼里乱窜,当然是因为它亲人。它只有面对杨子怡是凶恶的态度。

为什么呢?

陶思栩淡然地饶过它,向着四楼去了。

虽说是四楼,但和三楼格局一样。门前摆了一堆花盆,芦荟长出了盆外却没人摘。

不仅是布局,就连楼梯口的铁门都是一比一复刻。门框上有一个小小的凹痕,是被搬重物上楼的租客们砸出来的。

两扇门的细节一模一样。

就像是——

有两层三楼的存在。

他进了门,先从包里拿出和空了水的矿泉水瓶,去厨房装了水,把刚买的玫瑰花插在里面。

然后,把身体交给女孩杨子怡。

饭香味瞬间扑面而来,打在脸上带来一股热浪。女孩迷迷糊糊抬头看去,看见妈妈端着最后一道菜走出厨房。

等不及妈妈脱下围裙,女孩就扑进妈妈怀里,使劲用头蹭了蹭她的小腹。

妈妈温柔地问她:“怎么啦?”

女孩张张嘴,到底是没说什么,只是抱着女人的腰不撒手。

女人把她抱到凳子上,不知为何今日竟然拿起勺子亲自喂她吃饭。女孩有些不好意思,但因为今早的委屈,一边羞涩一边欣喜地吞下香味浓郁的酱香排骨饭。

吃着吃着,杨子怡越来越困,最后忍不住歪倒在妈妈身上。

她半睁的视线里看到女人突然流泪。女人把唇贴在女孩额头上,重复着三个字。

她说:“对不起......对不起......”

随着一声惨烈的猫叫,杨子怡彻底跌入了黑暗。

*

陶思栩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握住,他反射性地挣扎了一下,手的主人如被针刺一般,瞬间移开了自己的手。

他睁眼,看到一星恰好退到凳子上坐下,旁边的榴莲弹拿了他那张记事的纸写写停停。

见他醒来,他们齐刷刷看向了他。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陶思栩还在适应身上的剧痛,暂时间手脚发麻。

那两人对视一眼,还是一星颤颤巍巍开了口:

“等你的经历呢。”

看样子他们竟然比他先回来有一段时间。陶思栩看着榴莲弹——主要是他手上的纸,抬抬下巴,示意他解释一下。

榴莲弹清清嗓子,慎重其事地开口道:

“还是在bug里,故事情节连不起来,人也有点对不上。”

一星给他当捧场,他话一毕就来一点头。

“我这次的母亲角色,对不上的点有四个:一是丈夫比他先死;二是成了房东并养了条黑狗;三是女儿名字叫杨欣晗而不是杨子怡;四是时间显示是9月18号。”

榴莲弹没忘开头女人头上绑的纱布:“头部还被重物重创了,原因不明。”

一星还在点头,一时间忘了到了自己的场合。陶思栩等不到下文,和榴莲弹一起扭头看一星。

一星“咦”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急急忙忙张了嘴。他说:

“我这边父亲的角色倒是和榴莲弹刚才说的对的上。那时候——10月16号,他妻子刚生孩子,起名就是杨欣晗。别人问他他就开心,开心还没一会呢,一个电话就过来了。”

一星琢磨了一下回忆,重复电话里的内容:“‘是杨坚吗?小杨带着欣晗今天出门呢,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现在......现在都已经没呼吸了。你......能回来还是回来一趟吧。’”

他这次给自己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电话那边是一个阿妈的声音。”

一星想到接下来的剧情,面露疑惑,语气有些犹豫。

“然后杨坚就买了当天的火车票回家,结果在过一个隧道的时候,我两眼一黑,就这么莫名其妙回来了......”

他俩说完,就剩下陶思栩。

陶思栩接过榴莲弹递过来的纸笔,边写边说着。

“嗯......‘我’是杨子怡,妈妈的名字还不知道。”

“等等。”榴莲弹插了一嘴,“我这边,第二次,5月11号那次,妈妈去上班,旁边的阿婆叫她‘小刘’。”

陶思栩看他一眼,记了一笔。

他继续道:“房东是一个中年妇女,养的黑狗只对‘杨子怡’露出敌意。并且,场景分割十分严重。离开了这栋楼,杨子怡在学校被欺凌,以‘臆想症小孩’的身份被人歧视。”

“也就是说——杨子怡在学校这个地方时,是孤儿。”

陶思栩把笔尖移到前面的某一条记录,下划了一条黑线。

“榴莲弹,你的第二次记录里,母亲会给老师发消息确保孩子上学安全。”

“而这次中的‘我’,发消息的是房东。”

“最后,‘我’在5月20日回了家,家境贫寒的‘妈妈’做了一餐极为丰盛的饭......最后‘我’被迷昏过去,‘妈妈’还一直说对不起......”

陶思栩把纸复又递给榴莲弹,双手撑着下巴,眼角稍微上挑,问他们道:

“你们觉得,什么是[真]?”

一星已经被绕晕,正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俩。榴莲弹不赞同他和咸鱼没两样的姿态,强拉着他进入讨论圈。

一星彻底焉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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