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儿在河岸徘徊,又取下自己的簪子,心想,这么说来,这玉簪极有可能是许均送的生日礼物,许均到底是谁,这玉簪是否就是自己在那些画面中见到的那个?博物馆又是什么,为什么簪子会在那里?
为什么画面里的许均,和上官玘这么像,而自己,在那画面之中,又和“上官玘”如此亲昵呢?
林芷儿百思不得其解,脑海中翻腾着各种自己不甚熟悉的词藻、画面,似乎有另一个人的另一段人生在重叠、冲突,让她无所适从。
直到离开河岸,那些混乱无序才逐渐消失。
林芷儿突然觉得胸口一阵凉意,以前也听说有些女子因各种原因而疯魔,莫非自己也是?
第二天一早,开封府的马车果然来田府接上了林芷儿。
到了开封府,顾景澜和上官玘都在,芷儿一一行礼。
上官玘将碎布递给芷儿。
芷儿端详一阵,便道:“两位大人,依芷儿所见,此为苏州蚕丝织造,专供宫廷使用。”
“有何讲究,可否细细告知?”顾景澜问道。
“此布料系将蚕丝通过特殊的织造技法,使丝线有规律地相互绞缠,形成均匀分布孔眼,是为罗。这种织物,不但具有良好的透气性,而且质感柔软,又因珍贵,一般制作为贴身衣物。”
“为何是专供宫廷使用?”上官玘问道。
“此蚕丝产自天蚕,天蚕稀有珍贵,每年吐丝量极少,加上织法复杂,因此,所织之罗,每年不过二三匹。”林芷儿娓娓道来。
“那既然这碎布如此珍贵,理应不是一个仆役能使,对吗?”上官玘问道。
“正是,且不说平常百姓、普通仆役不可能使,即使是如上官大人、少尹大人这样的官员,也不一定能使。”芷儿回道。
“如此说来,即使这仆役想顶罪,也缺乏合理之处……”顾景澜沉吟。
“田大娘子可能确定?”上官玘还有些不放心。
“林家世代从事丝织布帛买卖,是宫廷丝织专供,我从小耳濡目染,只需一眼便能看出各类织物产自哪里,是何种织法。”
“刚刚田大娘子所说,该布料最宜做贴身衣物,女子在死前,将其死死拽在手中,可见,是受辱时纠缠之中扯下。也就是,这布料是从侮辱她的男子身上扯下。”上官玘道。
顾景澜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即使是林家所织,每年几匹,经年累月下来,恐怕也数量不少,官家及各位娘娘,往常多有赏赐,怕是也不好确定来源……”
“少尹大人,此罗布是三年前林家所供,如若没记错,当年不过供了三匹。”芷儿道。
“如何记得这么清楚?”顾景澜疑惑。
“三年前,正是芷儿大婚之时,为了喜庆,我大哥创设新的团花纹样,也即缠枝双团花纹,两个团花联结成一个纹样,中间缀以缠枝牡丹,寓意双宿双栖,缠绵缱绻。”林芷儿脸色渐渐黯淡。
“原来如此!”顾景澜见到芷儿神色哀伤,也素来知晓田允章是个荒唐之人,不禁又心生遐想。
“只有三匹,想必宫中一一记录,依我看,这张家不会想将事情闹到官家那里,因此,只要我们说要去宫中查询,张家必然就会承认这布出自张府。”上官玘喜出望外。
“如若张佩新说将这衣服送了这仆役,那如何应对?”顾景澜问道。
“这既然是宫中之物,不是官家赏赐,就是哪位娘娘赏赐,张家将其送给一个仆役,这仆役若然真的敢穿,可不是杀了一个农家女子这么简单,到时候堂上我们只要施以恐吓,说是以下犯上,是诛九族的大罪,那仆役必然吓得屁滚尿流,不敢再顶替杀人之罪!”上官玘胸有成竹。
“此计可行。”顾景澜频频点头。
“如若能帮上忙,那就再好不过了。他日若还有需要芷儿上堂作证之时,还请两位无需客气。”芷儿说完,便要离去。
“田大娘子,且慢……”顾景澜叫道。
“少尹大人还有何吩咐?”
“母亲托我给你带了些苏州的吃食,我放在马车上了,今日叨扰田大娘子多时,我也正好顺路,不如田大娘子坐我的马车回去,我也正好顺带将母亲拿的这些东西给你。”顾景澜道。
芷儿一时有些错愕,道:“顾老夫人好生客气,既如此,那芷儿恭敬不如从命。”
几人才刚出了开封府,却见田允章等在开封府外。
“顾大人!”
“原来是田兄。”顾景澜脸色僵硬。
“我早上听说娘子今日要来开封府协助查案,因此特意来接娘子,娘子与顾老夫人是苏州故人,我也正好拜访顾大人和上官大人。”田允章讨好的说。
田允章眼见林芷儿不仅和顾家攀上了交情,又前来相助上官玘查案,喜不自胜。
这上官玘家世显赫——父亲上官正为户部侍郎,母亲安怀县主是郡王之女,身份尊贵,兄长上官和是太常少卿,娶的娘子梅氏也是名门之后。
只是,田允章见他平日里清冷孤傲,从来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苦于没有机会结识。
现在,上官玘有求于林芷儿,田允章自然要把握机会,因此,一大早便在这里等着了。
顾景澜想到,若能和田允章多往来,自然也能经常见到芷儿,便道:“田兄何须客气,既然两家颇有渊源,是应当多走动,改日我请田兄吃茶喝酒如何?”
田允章忙点头不迭,又主动和上官玘打了招呼,这才喜滋滋的带着芷儿回去了。
留下顾景澜和上官玘久久呆立。
自从林芷儿去过顾家,田允章对她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尤其上次开封府一见,原先很少和田允章往来的顾景澜每次遇到他不仅会主动问候,还几次相邀喝酒谈天,有意无意问起他愿不愿意在开封府寻个差事。
田允章喜出望外,对芷儿道:“上次娘子去顾家,果然颇有作用,顾少尹打算给我寻个差事。顾家大娘子还让你明天和官眷们一起去赈灾,娘子,可趁此机会,结识各家官眷娘子!”
“是。”芷儿懒懒的说,作出一副身体不适的样子。
“娘子,身子怎么了?白雪她们去请了大夫没有?”田允章这会倒是关心起自己娘子来了。
“不妨事,不过是月信期间罢了。”芷儿道。
“怎的又是月信期间!”田允章略有不满,又马上说道,“从前你刚来田家时,这顾景澜也不过是个八品官员,那时还不在开封府呢,不过两三年,你看看这顾景澜,简直如有神助,所以我说,娶到个好娘子还是很重要的,娘子,你可得多多助力你夫君。”
田允章在芷儿房间来回踱步,一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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