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9 章 春山
第259章春山
指尖断脉处好不容易凝起的灵力忽而不受控制,被生生拽入气海,与身体残存的相碰撞,恰似在丹田处形成了深不见底的深渊,萧芜单手支撑着桌沿,手臂不住的发抖,只觉断脉处剧痛,如被大水冲垮的河堤,牵连着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接着喉间涌上腥甜,唇角溢出大片鲜血。
谢枢骤然站起:“仙君!”
萧芜的脸色白如金纸,瞬息之间便出了一背冷汗,豆大的汗珠在额头凝聚,又沿着下颚滚落,他睫毛颤抖,死死的抿住嘴唇,下齿几乎将唇珠咬烂了,才堪堪止住溢到唇边的痛呼。
萧芜几乎不能撑着身体,手臂一软便向前倒去,谢枢连忙伸手,接过了他的大半体重,单手搂过他的腰腹,另一只手抚上脊背,在后颈出小心的顺着:“仙君?仙君?”
萧芜没有力气回话了。
谢枢蹙眉看向66,剧本中并没有这一段,游戏策划或许也觉得萧芜吃的苦够多了,他的续脉经历一帆风顺,并没有多余的波折。
66比他还要六神无主:“怎么会?发生了什么?怎么会?”
它的语调慌乱中带着哭腔,谢枢反而在最初的慌乱后镇定下来,怀中的躯体轻轻发着抖,指尖死死攥着谢枢衣角,手背绷起大片的青筋,将本就冷白的皮肤衬托的更加苍白。
能让素来清冷的萧芜这个样子,不知道有多疼。
剧情出了这样的岔子,谢枢也顾不得伪装了,厉声道:“薛随。”
薛随守在附近,随时待命,闻言自树下纵身跃起,足尖点地掠过围墙,利落的半跪下来:“宫主。”
谢枢:“立刻,宣药堂疯药师,吴不可,以及一切对经脉内伤有了解的医生觐见,快!”
“是,宫主。”
薛随领命,离去时余光一扫,见平芜君半个身子都伏在宫主身上,似是疼得狠了,唇边逸出压不住的气音,当下心中一沉,心知不是小事,连忙提起气劲,腾身跃起。
一盏茶后,无妄宫主殿。
谢枢掀开被子,将萧芜平放在绵软的大床上,又用被子细细塞好,最后拉出他一条手臂,轻轻放在脉枕上。
平芜君蹙着眉目,睫毛极轻的颤抖着,俨然陷入了昏迷
,而大殿之中,二十余位药师十人一竖,分列左右,他们个个低眉敛目,俯首躬身,而队伍最前方的,则是两负担架。
吴不可和疯药师都半死不活着,是硬生生给人抬过来的。
谢枢坐在床沿,半侧着身体,垂目俯视着殿中,一双瞳孔黑白分明,唇角抿成笔直的线条,锐利的像出鞘的锋刃。
无妄宫主虽然长的俊美风流,唇边常带笑意,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他若是冷下脸色,整个无妄宫都陪着战战兢兢。
在这种场合,即使是疯子,也是的不敢乱说话。
药师们彼此对视一眼,心中暗暗叫苦,却听宫主点名道:“疯药师。
平平常常三个字,简直像厉鬼追魂索命的咒语,疯药师苦哈哈:“宫主,属下在,属下在哈。
两个侍从抬着疯药师上前,放在了脉枕之下。
他艰难爬起身,将手指放在了萧芜的脉搏上,三息过后,却是哎呦了一声,蹙眉道:“不对啊,宫主明鉴,不该如此啊。
萧芜是用了他的功法才这样的,若有问题,疯药师首当其冲。
谢枢看他一眼:“且说如何治。
方才一开始,谢枢最先怀疑疯药师有问题,但第一责任太容易追查,第二疯药师与萧芜素不相识,没有动机,肆意谋害的几率很低,更大的可能还是功法出了岔子。
疯药师眉头紧锁,砰砰敲了两下脑袋,恼道:“容老朽想想,容老朽想想!
侍者又将吴不可抬上来,吴不可同样支起身体,细细诊过,他的脑子显然要比疯药师好很多,加上上次得罪了谢春山,急于补救,当下拱手:“宫主莫急,性命无碍,就是经脉情况似有异常,疯药师的法子我看过,理论可行,不是着药的问题,倒像是仙君体内沉疴与药起了冲撞,待我和其余药师细细诊过,再给宫主答案。
谢枢微微点头。
侍者便将他的担架抬到一旁,与疯药师放在一处,两人就着半躺的姿势,在主殿地板上比划起来。
魔修从不缺能人异士,能在无妄宫做药师获得谢春山庇护的,无一不是有异于常人的本事,然而两排药师挨个诊治,脉枕都压下去一块,却是满宫愁云惨淡,没人敢提出意见。
到最后,还是个辅修阵法的药师颤
颤巍巍的站出来:“宫主我也觉着不是疯药师功法的问题。”
疯药师朝他投来感激的一瞥那药师见宫主没有异议才慢吞吞的说下去:“倒像是平芜君原本的功法就有问题。”
谢枢眉头一跳:“何意?”
平芜君原本的功法便是天下第一仙门上陵宗的内门心法。
那药师踌躇片刻作揖道:“宫主能否容在下与吴药师疯药师共同讨论一二?”
谢枢:“可。”
一人两担架凑在了一处。
经脉药理之事谢枢不了解便也没有去听差遣薛随将屏风一栏隔出了内外两个空间外头药师们压低声音讨论谢枢便坐在床沿收了脉枕将萧芜的手放回被子中轻轻掖好了。
他垂下眉目静静注视着平芜君的面容。
谢枢还记得策划案起稿的时候他也参与了文案组的讨论。
主策划说:“要有个隐士高人作为玩家入仙门的指引。”
策划A说:“这个高人最好有神秘感有故事能一眼让玩家好奇。”
策划B说:“这样我们搞一个光风霁月的谪仙人却让他修魔门的功法。”
最后谢枢拍板定稿
于是文案加班加点美术连夜出稿最终勾画出平芜君此人。
只是昔日他们描绘的不过是个游戏人物可现在却是平芜君真实而漫长的余生。
谢枢在暖黄的烛火下描绘萧芜的面容眉峰在烛光里落下浅淡的阴影让眉目越发深邃幽微隐约可见皮肤上细小的绒毛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心总是蹙起指尖不时轻颤想必即使昏迷过去梦里也依然是疼的。
他想倘若萧芜知道这苦痛的最初来源恐怕要恨死谢枢。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药师们的讨论声渐小似乎达成了一致他们一推举口条最好的吴不可面见宫主于是担架抬到了屏风外吴不可直起身体:“宫主容属下回禀。”
他看着屏风内有人站了起来影子被烛火拉的老长旋即红木屏风架子的边缘搭上一只冷白修长的手接着谢春
山长袍曳地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
谢枢停在吴不可面前:“讲。”
吴不可抬手行礼:“宫主经过属下们讨论
殿内落针可闻。
谢枢:“继续。”
吴不可:“宫主也知道若是走火入魔修行出了岔子导致的断脉断点一般是连续且没有规律的就像水流冲垮堤坝摧毁村庄地势低洼的一片会受灾严重但是具体哪个房子倒塌哪个房子幸免无法预测可是平芜君的断脉不是这样的。”
辅修阵法的医师递上图纸用笔尖点了几处:“宫主请看。”
吴不可:“这些地方的排布并非没有规律倒像是被人刻意安排功法练到了某个阶段自然而然会形成类似的断脉。”
谢枢眉头一跳。
他瞬间想起萧芜曾对“宋小鱼”说若是他有幸逃出去见到他师兄萧敛便同萧敛说:“暂缓突破元婴。”
谢枢:“……这古怪的功法有何作用?”
吴不可:“我们认为像是置换。”
“置换?”
吴不可:“置换或者说转移像是将仙君体内的灵力和生机转移到某处。”
谢枢轻轻捻动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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